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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晁天王和林冲见识了地下城的雄伟,几个人在地下城石碑前暂时歇脚。地下城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震惊世人的奇迹,然而地下城给予人们的震惊远远不止这些,在地下城巨蚺能够见识到人为创造的星空。这些由无数尸体组成的星宿图案,带给人们的是另一种震惊还是惨无人道的杀戮?为了满足人类自私的欲望,不惜以牺牲数以百亿计的生命作为代价,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众生平等,微生物的生命也是生命,它们同样有生存的权力,人类无法决定其生死。自私的人类为了达到自己一个可笑的毫无实际意义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在地下复制出一副星空的图案便要无辜杀害诸多生命,这种做法实在是天理难容。残暴的独裁统治着吴王政权必会是昙花一现,吴国社稷不会长久。援兵杀到,解救宋公明的队伍壮大起来,四方义士汇合梁山好汉大闹东京,一同对抗无为军。杀贪官、除奸佞,替天行道的大旗早已深深牢牢插在志同道合嫉恶若仇的好汉心中。
建康地下城。
郝思文庄重的注视着洞顶的星图,缓缓说道:“当年吴王发现这些会发光的微生物时,就萌生了充分利用它们这一发光的特性。在黑暗中,光源总能带给人信心,哪怕是微弱的光亮,也会驱散人们对黑暗与生俱来的恐惧。这些微生物附着在岩壁上游走,不断迁徙,吴王为了留住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们杀死。这些微生物被一些真菌吸引,然后被酸杀死,死后的尸体按照人类的意愿摆成各种形状,便有了地下城奇特的星图。”
听完郝思文的叙述后,大家心中都是不断谴责和无比悲愤,但是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安静得吓人。虽然这些可怜的生物并不是他们所害,但是作为人类同胞,对这种泯灭人性的残忍感到自责,为自己同为人类而愧疚。自大无知的人类,你们究竟还要愚蠢到什么时候?
众人决定不在此长时间逗留,体力恢复一些后便再度启程。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天黑前就能走出地下城,然后在外面找个好一点的宿营地。走了没多远,晁天王觉得不对劲:“咦,怎么少了一个人?”
大家都停下脚步互相查看少了谁,几乎是同时,天王和林冲一齐叫了出来:“顾大嫂不见了?!”
天王担心道:“她一个女孩子掉队了可不好,我得赶紧寻她回来。”说完便急匆匆去了,林冲想要跟着去,被公孙胜拉住,摇头示意让天王一个人去就行了。
众人缓慢前行,边走边等天王。天王回到石碑处,探灯照到躺在地上的顾大嫂。天王将顾大嫂扶起,小心翼翼摘掉面具灌了两口葡萄糖,然后重新将面具戴好。顾大嫂在面具里轻咳两声,微微睁开眼。看到顾大嫂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晁天王长舒一口气:“对不起,我太粗心,差点把你给弄丢了。”
顾大嫂微弱说道:“没关系,还好你记得回来找我。”
晁天王问道:“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大嫂脸色绯红,幸好有面具遮挡,不然一定羞死了,唯唯诺诺半天没有说出来,只是催促晁天王赶紧追上队伍。晁天王将顾大嫂背起,大步流星,好像顾大嫂在晁天王背上毫无重量一样。顾大嫂稳稳靠在晁天王背上,倍感惬意。
晁天王背着顾大嫂追赶一阵,便看见林冲回来接应,林冲俏皮道:“看来我破坏了你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气氛,真是不好意思,莫怪莫怪!”
天王斜了林冲一眼没说话,看到前面不远有亮光,便道:“是不是到了地下城出口了?”
林冲道:“公孙先生和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正在生火烧饭架设帐篷,我特意回来接你们。”
晁天王加快脚步和林冲出了洞口,脱下面具,将顾大嫂面具也除了去好让顾大嫂呼吸新鲜空气。郝思文关切问道:“如何,没事吧。”
公孙胜上前为顾大嫂把脉,然后说道:“无妨,顾大嫂只是累了。这地下城终年不见天日,又常年封闭,阴气太重。顾大嫂是一介女流,不像男子汉有阳刚之气,加上碰巧顾大嫂来了例假,身子虚弱,难以抵抗阴晦之气,所以才晕倒。没什么大碍,只要多加休息,吃点东西补补就会好了。”
晁天王恍然大悟:“还是公孙先生学识渊博,我不懂得女人,你这一说我才明白为何顾大嫂不愿说出为何突然晕倒。”
晁天王再去抱顾大嫂入帐篷歇息,两人四目相对脸唰一下都红了,天王羞臊,别过脸将顾大嫂送入帐篷,回过头时,众人都不怀好意坏笑。天王恼羞成怒要打林冲,林冲借撒尿之名逃脱。林冲来到断墙后侧嘘嘘,一边尿一边休闲自得吹口哨。尿液的冲刷使原本就残破老化墙壁上的土层垮塌下来一大块,骨碌碌滚出一个物件。那物件滚到林冲脚边,林冲一看吓得‘啊呀’大叫一声跳起来。林冲慌慌张张跑开几步远,连拉链都忘了拉。
闻声赶来的陈达问道:“怎么了?”
林冲手指哆嗦指着前方道:“人……人头!”
东京城西门大街。
镇三山黄信泰山立于郑天寿之前,一手提刀,一手玩弄着脑后的辫子说道:“兄弟,这狗官还没杀死,你可别先趴下喽。”
郑天寿吐了一口胃里的脏水,抖擞的从地上站来,晃动晃动膀子,疏松一下胫骨道:“放心,老子的命硬着呢。斧头丢水里了,光用拳头都能把这厮给收拾服帖了。”
黄信将辫子往后一撩,对郑天寿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不管你是那一路的,既然愿意追随宋公明哥哥共举大义,我们梁山就有你一席之地。看得出你是个血性汉子,我知道你不是梁山的人,打着梁山的旗号替天行道。我们是同道中人,若是你真心,大可不必做冒牌货,正大光明来梁山,众兄弟拱手欢迎尔等坐一把交椅。”
“呵呵呵!”郑天寿爽朗大笑:“痛快,梁山人果真豪爽。待我白面郎君生擒活捉了此狗官,也算是为上梁山给兄弟们送去一份见面礼。”郑天寿一边说着,一掌将背后偷袭的卫兵打翻下水。郑天寿跟着跳下水,踩在那卫兵背上,直将卫兵踏到水底,正好高处一个人头。郑天寿将脑袋仰出水面避免呛水,手里擎着从卫兵手里夺过的长枪在水中一遍探寻,‘呼啦’一下巨斧被长枪挑起破水而出。郑天寿腾空抓住旋转的斧头跃出水池,身体跟着斧头在空中漂亮旋转,撒开一路雨点,华丽落地。
郑天寿单膝跪地,手持几百斤巨斧冲天,翻起眼睛厉声大喝道:“白面郎君郑天寿爷爷复出啦!”
黄信看郑天寿架势不凡,不禁喝彩:“真是一条好汉!”
梁世杰一看不妙,撒腿就跑。冲出浴室外脚下一绊就跌个大跟头,这人呐,一着急就不顾脚下了,纵使你用这两条腿走了半辈子路,关键时刻——哪怕是生死攸关的非常关键时刻,它也会给你添乱子。所以啊,诸位,遇事不要慌,千万要冷静。闲话一说就扯远了,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哦,对,话说这梁世杰出门不利,摔了个狗吃屎。浑身湿透的梁中书大人在地上这么一滚,顿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郑天寿后脚追到,一把扯住梁世杰后衣领,梁世杰急中生智,拔出随身短刀自下而上一刀划开,刀锋锋利连同镀金的纽扣一并齐齐切断。不过用力过猛,刀子在梁世杰的下巴上带出一刀口子,血流如注。郑天寿抓住衣领一拉,梁世杰来个金蝉脱壳脱去外套成功脱逃。梁世杰也顾不得下巴的疼痛,捂着不断滴血的下巴狂奔,血珠子顺着风飘飞舞。
郑天寿由于惯性往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短外套扔掉,骂道:“兔崽子,还挺会割自己衣服,当官之前是做裁缝的吧。”
梁世杰边跑边呼救,一队无为军赶过来,梁世杰将带头的兵长拽下马来,自己翻身上马,无为军掩护着梁世杰向东逃去。郑天寿夺过一匹马要追,被黄信拉住道:“不要追了,敌人太多,你去了只会自投罗网。”
郑天寿懊恼的拍了一下马背道:“真他娘可惜,差一点就活捉了梁中书。”
黄信道:“没什么好可惜的,他已经在我们梁山黑名单上了,早晚会除掉。”
郑天寿还是有些惋惜,这会儿大批增援的无为军赶了过来,郑天寿示意黄信也上马道:“不管了,我们快去救公明哥哥。”
再说那徐宁得到刘唐等人的支援后斗志大增,加上梁山好汉一齐杀出,无为军顿时乱了阵脚。徐宁抢先来到陷车跟前,打散看护囚车的乌合之众大声叫道:“彭玘、焦挺掩护我,我救公明哥哥。”
徐宁刚跳上陷车却被一柄双月大斧打下去,那人金发直竖,正是火眼狻猊邓飞。邓飞喝道:“休要伤我公明哥哥。”
邓飞误会了徐宁,徐宁不是梁山人,被人误会也是正常,徐宁解释道:“好汉,我们是一路人,我也是来救公明哥哥的。”
邓飞却不买账,警惕道:“谁跟你是一路的,我们梁山的事,你们外人休要插手。”
时间紧迫,徐宁急火攻心:“你怎么就一榆木疙瘩呢,我若不是和你一路的用得着和官兵厮杀么?速速让开,别耽误了解救宋公明哥哥的时间。”
邓飞是个倔脾气,不依不饶道:“爷爷我誓死保护在哥哥面前,不让,就是不让,说什么也不让。”
徐宁忍着最后一丝耐心道:“你要是当真不让,我只有对不住了,兄弟。”
邓飞倒和徐宁较上劲了:“有种你试试看。”
徐宁大喝一声,挺枪上前,邓飞也怒吼着提起双月斧头迎战。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