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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陈达将林冲救出险境,自己体力透支累倒。这时二龙山两位头领,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鬼使神差地出现了。原来这二人自梁山这一群人从地下城出来踏入二龙山地界那一刻起便关注他们了,这天吕方、郭盛当班,两人注意到暴走的陈达,便一路寻了过来。看到两人都是不错好汉,英雄相惜,郭盛决定将两位带上二龙山疗伤顺便引荐给寨主。赵熙开始意识到自己危机四伏,无奈之下寻求上神大人庇护,拜上神为师,求教治臣之道。
大漠。
公孙胜、晁天王、顾大嫂和郝思文早已到达碱水河,过了桥在对岸宿营歇息。众人饿的慌,可是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大家就围坐在火堆旁,尽管所有人都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也是强忍着等林冲和陈达回来。几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晁天王担忧道:“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吧。”
公孙胜拍了晁天王一下后脑勺道:“乌鸦嘴,说什么呢?”
晁天王努努嘴道:“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要不我回去找找。”
郝思文制止道:“不用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了你去也是再搭上一个。但是我坚信他们不会有事的,陈达熟路,林冲命硬,他俩都死不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黑了,我们再等半个时辰。要是再不来,我自去寻他们,你们一直往西南走便可到二龙山。公孙先生不是说和二龙山有旧交情吗,去二龙山搬救兵。只能这么搏一搏了,再这么拼下去我们全都得完蛋。”
公孙胜赞同道:“郝思文说的有理。”公孙胜这么说只是想稳定大家情绪,他和其他人一样在寻求着自我安慰。公孙胜注意道郝思文在故作镇定说那些话时已经是坐立不安了,但他还算冷静,所说的话句句在理。现在大家吃的喝的全没有,还掉队两人生死未卜。天一黑连御寒的装备都没有,为了防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郝思文所说的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若是大家乱套,要晁天王的性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把林冲丢在大漠中的。这好不容易从大漠里走出来的人要是再返回去费全部葬送在大漠里不可,公孙胜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配合郝思文。说句不好的话,就是把死亡人数降到最低。
晁天王向郝思文讨了一支烟,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公孙胜知道天王要烟抽时是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公孙胜帮天王把烟点上,天王猛吸一口,爆出额头青筋,天王闭上眼缓缓吐出烟雾,突然好想想起什么,便问顾大嫂道:“我好像记得你的包里有压缩饼干和水的。”
顾大嫂一脸茫然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天王回道:“在地下城,我回来背你的时候,我把我的食物和水放到你包里了。我嫌自己拿着麻烦,就一股脑儿全塞给你了。”
顾大嫂将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除了一堆化妆品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公孙胜在那堆化妆品里扒拉来扒拉去道:“哎呀,这也没什么看上去像吃的啊。我说天王啊,你成心的吧,现在大家正饿着渴着呢,你非要提到这吃的那喝的,这不故意让大家伙难受嘛,你是饿昏头了还是过于担心林冲他们变得神经质了?”
天王摸摸后脑勺道:“不会吧,脑子不好使了,我明明好像大概记得的,应该也许一定是放了吃的的。”
公孙胜苦笑道:“看吧看吧,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看呐你还是省省吧,想破脑袋那些玩意儿也变不出来。”
天王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狠狠扔在地上,‘唰’地站起来踩灭烟头,低着头看着残灭的烟头道:“我决定了。”
公孙胜和顾大嫂齐齐问道:“决定什么?”
天王抬起头眼神坚定道:“我一定要回去找他们!”
这时郝思文兴奋大叫起来,手舞足蹈道:“看!他们来了。”
公孙胜定睛一看啧了一声道:“不对,不是他们。”
来的人的确不是林冲或者陈达,这人尖嘴猴腮,走路甩胳膊甩腿,一副流里流气样子,肩上扛着一杆朴刀。那人走近,趾高气扬唱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晁天王冷笑两声道:“你这厮信口胡说,这里明明是满眼黄沙的大漠,哪里来的山,又从何长出来的树?你这打劫的匪徒,业余的吧。”
劫匪不高兴了,将朴刀在地面上敲得咣咣响:“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报出大爷我的名号吓你尿一裤子,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二龙山催命判官李立。”
一听是二龙山的,晁天王便转向公孙胜问道:“是么?”
公孙胜沉吟半天才缓缓道:“好像……没什么印象。”
“呃……”晁天王抽抽鼻子将公孙胜扒拉到一边道:“你是不是时间长了记不清了,郝思文你认识不?”
郝思文摇摇头道:“我与二龙山素无往来,不可能认识。不过我看不像,我在大漠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二龙山打劫过路人的。”
公孙胜眉头微蹙道:“也对,若真是二龙山的人,我不认识他,他也该记得我啊。”
晁天王嘲笑道:“好了,公孙先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以为自己多大人物呢,凭什么人家就得记得你?”
公孙胜也自嘲道:“呵呵,也是,我入云龙公孙胜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都是徒有虚名,二龙山头领十来个,我也就记得邹氏叔侄,其他人记不得我也难怪。”
劫匪见他们自说自话半天没搭理他,急道:“喂喂喂,老子可是催命判官李立,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赶紧的,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省得爷爷亲自动手。走大漠的都知道,爷爷我李立脾气可不好,催命判官的名号是杀人杀出来的。”
“哪个自称是催命判官李立?”忽然那劫匪背后冒出一个大汉,那汉子将手中大刀往劫匪肩上一拍,劫匪哎呀一声便瘫倒在地。汉子接着一脚踏上劫匪后背,一脚踩住劫匪脑袋,只叫那劫匪的脸陷进沙子里吃了满嘴黄沙。汉子肩上扛着一个人,扛的便是林冲,这汉子也就是赛仁贵郭盛。
大宋皇宫御书房。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老总管硬着头皮掀开门帘进门,刚走两步又要退回去却被赵熙喝止住了:“魏总管,朕不是说不要来打搅朕的么?”
老总管俯首道:“奴才知罪,皇上,奴才是来通知陛下,该用膳了。”
赵熙抬起手腕一看手表,跳了一下眉毛道:“哟,你不说我就给忘了,一提起来朕还真是饿了。好吧,你下去安排我要和上神大人一同用膳。”
上神婉拒道:“陛下的心愿老臣心领了,我就不打扰皇上用膳了。”
“不成不成,一定要一起用膳。”上神站起来要走却被赵熙一把拉住死活不肯放人,见老总管还愣子那里没动便催道:“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准备。”
“呃……”老主管小心翼翼说道:“禀报陛下,高大人和蔡大人在门外恭候多时了,说是一定要见陛下。”
赵熙拜拜手道:“不见不见!”
上神拍拍赵熙拉住他衣袖的手道:“陛下,您必须得见他们,他们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有事求你。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答应他们,这便是我教你走的第一步。”
赵熙不解道:“什么意思?”
上神解释道:“忍着顺应他们,他们亲自来无非是请求陛下收回成命,从轻处理。您呐,就答应他们,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再说两位老臣亲自前来,您也不好驳了他们面子不是?”
赵熙想了想道:“嗯,有道理,朕就按上神大人说的做。那大人留下来和我一起用膳,我召他们进来便是。”
上神道:“还是不必了,我留在这里不合适。他们来就是要赶我走,老臣还是知趣点好。”
赵熙为难道:“那怎么行,老师不帮我撑住场面,朕实在搞不定啊。”
上神笑道:“这正是对陛下的考验,陛下不能一直在太后和老臣的庇护下成长,那样永远也长不大。您是皇帝,是一国之君,就要有君王的气派,要不然怎么能威慑四方,保我大宋在中土霸主之位?”
赵熙羞愧道:“老师教训的是。”
上神帮赵熙整整仪容道:“老臣先告退了,陛下万岁。”
赵熙深吸一口气道:“老师先去吧,学生恭送上神大人。”
赵熙深深鞠了一躬直到上神远去才立起身子,扯扯衣服喊道:“让两位大人进来。”
门外传来老主管尖利呼喊:“传高太尉、蔡太师。”
不一会儿两位大人疾步进门,齐齐跪倒高呼万岁。赵熙让平身赐座,高俅从地上爬起来谢了皇帝一屁股就坐下去,看蔡京还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便马上又站起来。蔡京伏在地上不抬头,只是嘤嘤哭泣,肩膀一抖一抖。
赵熙咂了一下嘴,厌烦道:“我说蔡太师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一把年纪了,一进门就哭,你让朕好生不自在。”
蔡京呜呜哭道:“陛下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可为何还要这般残忍。老臣已是迟暮之年,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了。我大半辈子为大宋鞠躬尽瘁,到终年却无法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我这把年纪还能看看孩子们几眼?陛下连一个念想也不给老臣留下,非得让我们父子天各一方,陛下这般老臣还不如哭死算了。”
赵熙被这老头耍无赖给弄得脑袋都大了,也管不了上神的教诲了,一怒之下火道:“你这老匹夫,朕三番五次退步,你倒好,追到朕的御书房哭丧。朕难道裁定一个人罪责都没有自主权吗?他梁世杰失职,在京城天子脚下,皇城边上给我捅这么大篓子,你说我如何能够放过他。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到底是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这一席话连珠炮般放出来,是赵熙憋在心底好久的话。一下子释放出来,赵熙只觉得周身通畅。蔡京和高大人也被这噼里啪啦一同骂给骂懵了,没想到一向懦弱被动的赵熙会说出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话来。无论在什么时候,人只要有强大气场,你的对手子啊你面前就会被你挤压得无力反抗,完全被你的气场给压下去。蔡京和高俅也知道,两人虽然位高权重德高望重,可是毕竟自己是臣子,别人是皇上,这大小还是得分清楚。他们也不知道上神大人给他灌了什么药,上神那边就算高俅和蔡京两人加起来也不够上神喝一壶的。现在的赵熙不一样的,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他俩牵着鼻子走的小孩子了。造反他们是万万不敢的,连向赵熙施加压力都困难了。这下轮到两位大人为难了,可二人毕竟是老狐狸,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硬兼施不只是上级收服下级的手段,同时也是下级应付上级的方法。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