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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赵高带白虎将宋江寻其主唐王哀帝李拀,行进路上,宋江从赵高口中得知唐王李拀为人贤明。宋江要将赵高作为‘镜影义士’为刺杀明君的不义之举祭血,不料赵高狡猾跳井脱逃。宋江也如愿撞上唐王李拀,但就要在行刺之时,唐王怀抱中的小王子却激起宋江的恻隐之心。为何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大宋八重门顶级杀手白虎将宋江会犹豫,这个婴儿究竟与宋江有何羁绊?
二十年前中土大战世纪攻势末期。
大兴城东宫。
看着唐王怀里酣睡的婴儿,宋江竟有些痴呆。婴孩在梦中咂咂嘴,宋江欣慰的笑了。这时闻风而来的兵甲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一下子聚拢数千人,宋江这才回过神来。因为有唐王作为人质,这些兵甲一时间还不敢妄动。丧门神鲍旭骑着高头大马也引领一支士兵前来救驾,鲍旭勒住马高声喝道:“你这厮好大胆,还不速速放了陛下,我丧门神也好给你个痛快。”
宋江不搭理他,挟持着李拀缓步后退,宋江退一步,唐军便进一步。宋江看不是势头,便驾着李拀推入一幢高楼。进门后将门反锁,趁电梯一直上至顶层,斩断电梯绳索,断了电,将李拀拉扯至阴暗处以躲避唐军狙击手。此楼高处四周宫城建筑,便是鼓楼。四下视野开阔,所有情况一眼尽览。皇城外密密麻麻驻扎着攻城的宋军,不时有油瓶火弹投入城中。宫城墙上唐军奋力抵抗,民夫源源不断搬运擂石滚木。城中四起的大火已经陆续被扑灭,滚滚冒着浓烟,还是有些许妇女儿童端盆提桶完全浇灭着火点。鼓楼下数千甲士将高楼围得水泄不通,文武官员手足无措,在下面急的团团转。宋江舒口气,一时半会儿唐军还上不来,还有一两个时辰想办法如何出去。
李拀怀抱小王子倚坐在地上,看向宋江,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放我?”
宋江一怔,回过头来道:“我何时说过要放你?”
李拀手指一点宋江道:“我知道你是大宋S级杀手四神兽将之一的白虎,你要杀我易如反掌,可为何刚刚明明动了杀心却迟疑了?”
宋江低头道:“别以为我会心软。”
李拀微微摇头:“我知道你们八重门的杀手都很冷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使得将军对我下手时犹豫了。到底是什么,是我手中的孩子么?”
这句话说道宋江点子上,宋江怒道:“别自作聪明,我想什么时候要你死就要你死,取你头颅如同探囊取物!”
李拀用手往下压说道:“将军休要动怒,看来寡人是说对了。你越是掩饰越说明问题的所在,你为杀手却还存留感情。将军你不要生气,你并不适合做这一行。将军恩怨分明,战争残酷,连这无知新生都连累了,实在冤枉。我求将军一件事,你取我头颅寡人毫无怨言,只是这孩子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宋江试图制止李拀继续说下去:“你……”
李拀示意宋江不要说话,他接着说下去:“这孩子刚刚来到世界,经历的却是屠杀,看到的却是残破。这世间很多美好的东西他都还没有机会一睹,你看呐,他是多么招人喜欢,一看到他这天真无邪稚气的脸蛋,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心上了。特别是你看到他清澈的眼睛,自己的内心也跟着平静若水,忘却一切烦恼。我就喜欢这么静静看着他,什么都不必做,只是这么看着,心里就万分释然。”
宋江摘下面具,一脸肃穆。宋江坐在黑暗之中,眼中反射出闪闪亮光,宋江低沉问道:“敢问殿下叫什么名字?”
李拀微微一笑道:“犬子身体一直不好,我就希望他体壮如牛,身强似钢铁,便取了一俗名铁牛。”
宋江重复道:“铁牛?!好!”
李拀问道:“白虎将军可有子嗣?”
宋江失笑:“我这等舞枪弄棒粗俗之人未曾婚娶,何谈子嗣。八重门有严格规定,旗下杀手无情无欲。再者说我们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敢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又如何能够保证家人安全。”
李拀若有所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将军寂寞吗?”
宋江内心深处一块柔软的地方不经意被触动,嘴唇抖了两抖撒谎道:“不寂寞,我们是无情无欲之人。”
李拀看出宋江说的是谎言,也不揭穿,看出宋江是心存善根之人,李拀便试探性切入谈话要点:“将军,寡人是朽木将死之人,你要取我头颅尽管拿去。只是请求将军答应我一件事,行个善了却寡人最后遗愿。”
宋江一怔,还是故作冷血道:“我要取尔首级,定是当然。尔等琐事,与我何干!”
“不,将军!”李拀‘扑通’一下跪倒:“寡人这辈子只有人向我下跪,我还从未向别人下过跪,今日这一跪不是祈求将军饶命。我就这么跪着,将军的刀落下来,寡人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我只求将军饶我小儿,孩子是无辜的。我老年得子,实在不易。大唐的江山已经葬送在寡人手中,寡人丢了皇位倒不可怕,若是再断了李氏皇家血脉,叫我如何下去面对李家先皇和列祖列宗。朕以九五之躯,伏乞天恩!”
宋江叹口气道:“唐主安心,我不杀少主。我虽为八重门杀手,冷血无情,也是有自己的原则,不杀老幼。”
李拀释然:“那就好,我还要拜托将军一件事。”
宋江摇摇头,暗自想这将死皇帝事儿还真多,也罢,人都快死了,也就帮他一帮,免得这厮下去后在阎王那儿乱说。宋江抬抬手示意李拀说,李拀双手捧出爱子铁牛道:“将军,请将我儿带走。”
宋江一下,跳起来道:“不可不可,这是为何?李拀你不要得寸进尺。”
李拀拜倒道:“将军,你莫急,听我细说。我虽说不想断了李氏皇家血脉,但也不想他做这亡国之君。与其在大唐做一个虚名傀儡皇帝,还不如隐身于世做一无名小人快活。我李拀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想他过的好好的,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平稳。这宫廷争斗和国家存亡重担我已经亲身经历过,不想再在我儿子身上重演一遍。将军,你带铁牛走,远离这争斗,将他隐于市过正常人的生活。”
宋江道:“你有那么多公卿大臣,为何要我将他带走,你可以将少主托付与你更亲近跟更了解的爱卿呐。”
李拀再拜道:“正是因为我了解他们才知道他们是万万不会放走铁牛的,八重门白虎将武艺超群,必能杀出重围将我儿送出去。我唯一的指望只有你,也只有你能够办到。如若将军答应,我李拀感激不尽,心甘情愿将项上人头双手奉上。将军随杀我,我也代表李氏列祖列宗表达对将军保存家族血脉的恩德。”
宋江微微闭眼,心中思绪万千,宋江长出一口气,重新将面具戴上从阴影中走出来,摊开双手接过李拀手中的婴孩。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嗖地射过来,宋江眼尖耳灵,余光一扫耳朵一抖就知道有危险,连忙侧过脸,那支箭便贴着宋江的脸划过去,箭头擦过宋江脸上的面具,面具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那支箭碰到宋江面具后急速转向,直直逼向李拀,李拀也躲,不过没有宋江手脚快,躲过身子却中了右臂。李拀大叫一声跌倒,手中的婴孩飞出。小王子往窗外飞去,李拀大惊失色:“我儿休矣!”
宋江也吃了一惊,站定后一看,窗口立着一个人,一把稳稳接住飞过来的小王子。此人立在窗台上,在青色的月光下反射出青色的光。宋江看此人气度不凡,便向李拀问道:“此为何人,是你国将军否?”
李拀左手用力握住右手手腕,疼的额头直冒汗,定睛一看,摇摇头道:“不像,面生。”说完又向那人喊道:“来者何人,为何暗伤寡人,劫走寡人之子?”
那人没有回答李拀,只是和宋江说道:“白虎,你身为八重门杀手,不好好执行任务,为何在这里和狗皇帝谈心聊天。你要知道,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可是犯了门规的。”说完,那人从背后抽出长刀,长刀在月光下发出寒光打在那人脸上,宋江一看,此人脸上也戴着面具,是蛇龟双面面具。
宋江吃惊道:“玄武,你为何在这里?”宋江为何会这样问,是因为八重门门禁森严,门下下属杀手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所以同在一个部门工作,彼此两人不认识很正常。有的时候,一个家庭有可能父子兄弟姐妹同为八重门杀手,但是他们却彼此之间完全不知情。若是八重门内部出现叛徒,会有另一个八重门的杀手将叛门者除掉,杀你的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儿子或者兄弟姐妹,因为不知情,所以下手时不会手软。宋江一时间没有认出玄武将,如此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八重门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两个杀手不会同时执行同一项任务,若是第一个杀手未能得手,就直接派出第二个杀手,而失败的第一个杀手就随之列入叛门者由第二个杀手解决。宋江在执行任务,玄武将也出现在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宋江俨然被列入叛门者名单,所谓叛门者名单就是杀手界闻之丧胆的‘法西斯名单’!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