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起蒙蒙细雨,树木青郁愈发诱人。
殊蓝站在厢房门口,神色有那么一点难掩的尴尬。不远处,朱妙泷撑着一柄画着青竹油纸扇缓缓走来,在院落里站定。对着她轻轻招手,示意她过去。
殊蓝躬了躬身,便放轻脚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朱姐姐。”
朱妙泷低笑,手掌向前那纸扇就将殊蓝遮挡在内,为她挡去了漫天如同柳絮的细细雨水,目光扫了眼紧闭的雕花木门,笑道:“今日不用你伺候了,我亲自来。”
殊蓝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半分的异议。
朱妙泷眉宇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声音放低有些说悄悄话的意味,问道:“刚站在那里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咳!”殊蓝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面颊早就嫣红了一片,回道:“应是醒来了,只是没有起身。”
“哦~”朱妙泷笑容越发的深邃又欣慰,点点头,没有多问了。
殊蓝明白她这副样子的原因,要知道昨日从晚膳时,司陵孤鸿进了厢房就没有再出来,她也就站在门口候着,哪里知道没过多久就突然传来唐念念那魅入骨髓的声音。
唐念念是半分顾忌都没有,那声音也没有半分的掩藏意思,忽高忽低,就连身为女子的殊蓝也被她弄的全身酥麻几乎瘫软,面庞早就滴血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不自觉的就站到了半夜,那声音才渐渐消去,她回神过来,发现自己腿脚也麻木了。
相比她,元力深厚的朱妙泷自然听得更清楚,一开始她面色还大变,不过下一刻就变成了狂喜,那浓浓的喜意就像即将抱孙的婆婆,甚至连双眼都弥漫上了一层水色,许久不散。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房檐下,都刻意放轻了脚步声,空气中只有那细雨滴落翠叶、地面的清灵声。
厢房内。
散乱是衣裳,凌乱的床榻,空气中的熏香徐徐,隐隐散发旖旎,还未散去的欢靡味道。
唐念念迷糊的睁开眼时就望入一双月照幽泉的眸子里,整个身心都好像在这一瞬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孤鸿……”初醒来的声音低哑又软糯。
“恩,我在。”司陵孤鸿刻意放缓放轻的声音低沉悠缓,在锦帐内似绝佳的千年佳酿,只闻便可以醉人。他掀开床帘,下床披上一件单衣,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用元力温热了端过来。
唐念念就躺在床上,双眼朦胧的盯着他的身影,眼珠子随着他一举一动跟着像是黑曜石一般滚来滚去,惹得司陵孤鸿面上尽是笑意。坐在床边,一手轻柔扶起她的身躯,将茶杯递到她的唇边。
唐念念随着他的动作机械的喝了两口,只觉得喉咙一阵的温润舒爽,双眼也慢慢恢复了清明,突然抿唇没有再喝,而是转头盯着司陵孤鸿的唇,下一刻道:“孤鸿喂。”
司陵孤鸿毫无放抗迟疑的就将手里还剩下的清水饮入口里,再低头堵住她的唇,渡到她的口里。
一口水渡完,两人却没有分开,反而纠缠在一起。
唐念念双腿跪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还勾着司陵孤鸿的精壮的腰身,双眼此时晶亮逼人,直勾勾的盯着司陵孤鸿,既欢愉又认真期盼道:“孤鸿,再来行房吧!”
司陵孤鸿浑身一紧,差点就要点头压上去。
唐念念还不知危险,疑惑道:“不好吗?难道孤鸿不觉得舒服?”
唐念念是食髓知味,修为急速的增长还有那蚀骨销魂的滋味,都让她喜欢的不得了,再想到昨夜还不忘卫止水说过的话,在两人第一次后向司陵孤鸿大胆要求一堆要求后,司陵孤鸿个个温柔的答应后,她更觉得全心都满满的,全所未有的欢喜。
不好吗?
不觉得舒服?
听着这问题,看着唐念念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司陵孤鸿全身都如着了火,双眸深邃如同深渊隐藏的凶兽。
好!非常好!
舒服!非常舒服!
甚至已经不能用舒服来形容。
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他失去理智,只余下满腔的痴狂,想要将眼前的人儿拆骨吞入腹内,血肉融合。
“……念念。”这一声低沉的声犹如叹息。
从绿绿那得来的双修功法运转,眼前白光一闪,一片的白蒙蒙的世界,一股天海般的温暖包容,让她所有的尖刺外壳都土崩瓦解,忍不住的毫无保留的摊开所有。那感受是司陵孤鸿对她的感情,比他平日简单的喜欢二字要沉重太多太多,比他平日淡笑的温柔要浩瀚太多太多,比他平日亲力亲为的疼惜要强烈太多太多。
这就是绿绿说的心神相溶。
比起身体上的极致愉悦,唐念念更加贪恋的实际上是这灵魂上的慰藉温暖。
心神的融合,让她明明不懂,却偏偏明了。这是司陵孤鸿对她的情爱,浩荡如海,包容又汹涌,激烈又内敛,一往情深毫无杂质。
“孤鸿,孤鸿,孤鸿…你是我的!”唐念念双眼明明懵懂水润,几乎失神,却还是透过的盈盈的水层望着司司陵孤鸿的面庞,深深的认真,浓浓的占有直白无掩。
“恩,我是念念的。”
恍然中,听到司陵孤鸿暗哑的回答声,温柔包容,真挚虔诚。
如唐念念一样,司陵孤鸿同样感觉到唐念念的心神,感受她的欢愉认真,不安依赖。
他们两者契合得犹如天生,随着这样最亲密行为,靠得越来越近的不止是心神,还有不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