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中牵动了冉秋的伤口她咬牙忍了下來可心头随之泛起的并不是深深的恐惧而是凉彻骨髓的悲哀
挣扎着的她终于拉开了侧门冷风立刻灌了进來黎庆轩也在瞬间停止了动作并喘着粗气离开了驾驶室
他应该可以冷静下來吧片刻的宁静之后黎庆轩绕到了她的旁边一手掩面一手颤抖着伸向她
顾不得高架上的寒风凛冽冉秋走下了车子
用风衣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之后他环抱住她:
“唉秋秋你真是个不知足的女人”
可她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前面是深不可测的蔚蓝深海身后是川流不息的汹涌车流她开始心慌牙齿也冷得打颤:
“我好冷上车好吗”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就一直这么暗暗的喜欢你该多好”
他压低了身子声音近乎哭诉:
“或者你像最初一样完全不给我机会”
“别说了都是我不对可我能说的只有抱歉”
她沒法再听下去急着想离开他紧紧箍住他的两臂
“來不及了其实我和秦潇是一样的沒法接受失去你”
黎庆轩眯起了眼睛缓缓将她的身子扳了过來:
“秋秋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辛苦來让我们一起结束它吧”
此刻的他双眼无神似乎带着参透一切的超脱和之前怒气勃发的他更是判若两人冉秋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是认真的而她也被说中了心事这样的日子她确实倦了或许这条不算年轻的生命真的到了该画上句号的时候她沒有推拒淡然的闭上眼睛身子终于越來越靠近大桥的围栏就这样一了百了吧背对着江面或许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好吧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我不准”
耳畔那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出现是秦潇來了
或许是她们太投入了所以根本沒有察觉到他一直开车尾随被打断的两人目光呆滞的开了一眼秦潇接着相视一笑却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秦潇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将身上的大衣脱下來扔在一边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容终于绷不住了
“先冷静好吗我会退出难道你们连家人都不要了吗”
“已经太晚了”
去意已决的两个人反而搂得更紧想到转眼间就会失去她他只好放弃继续思索对策并在心中暗自做下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秋你还记得让我开药的事情吗”
从容的走到和两人平行的围栏旁边秦潇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其实有那种药的我消失就行了”
“不要”
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之后平静的江面上随即绽放出瑰丽的水花......
“冉姐”
看到冉秋桌上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震动sandy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怎么了如果身体沒有复原可以多休息几天再來啊”
“哦我的电话”
她这才反应过來急匆匆的便跑了出去
是警察打來的秦潇落水已经三天了尽管沒有打捞到任何东西但根据他们的经验从那种高度的大桥上掉落到江里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只是安慰性地把它暂定为失踪案件
不会的他的体格那么强壮可以一下子击退好几个流氓还可以救她于湍急的激流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
她好后悔那个瞬间自己怎么可以连母亲和女儿都不管不问还冲动到要和黎庆轩一起赴死然而还有一个更傻更钻牛角尖的他竟用了那么极端的手段來挽留她
为什么要急着回來上班因为在家人身边特别是忆儿面前她实在不知道该这么告诉可爱的女儿生父被他间接逼死的事实即使是悲伤的情绪她也会强忍着带到外面再发泄出來:
是的她仍旧不能原谅他的薄情寡义做到在医院里的那样就已经够了她只是不想再和他有其他瓜葛可她还是头脑太过简单这个男人生來就是來剋她的前半生欠下无法偿还给她的情债后半生还要为生不如此一辈子活在失去他的梦魇中吗
秦潇你最好还活着因为下半辈子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
“冉秋”
白雪公主后母般惊悚的声音突然从冉秋身后传了过來伴随着王丽梅的招牌姿势她的眼镜被顺利地推到了接近鼻尖的位置:“又在接私人电话啊”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领导还有吩咐”
“好啦整天这么较劲儿我都累了”
边说着她竟然慢慢的走了过來还假惺惺的握住了冉秋的手:
“秦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遗憾呢”
“你够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冉秋的满腔怒火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这件事冉秋再也不想为了所谓的高容忍度來迁就这个邪恶的女人接着便毫不客气的甩开了王丽梅的手
“哦我也就这么一说对不起啊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太多的事那个我也要立刻gls了”
什么冉秋瞪大了眼睛:
“你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像吗”
冉秋细细的一看发现她身上的嚣张气焰确实少了大半但以往几次交手的惨痛经历还是让她不敢轻易相信她的任何说辞
“真的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了”
她笑得开心一口不算整齐的白牙顿时一览无余:
“呵终于不用看那个老头子的脸色了哦我和老公离了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们俩”
回到位置上之后冉秋才注意到同事们对王丽梅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像从前那般畏惧和自己走的最近的sandy和joyce也在午饭的时候和她聊起了这个大快人心的话題不知为什么那餐饭冉秋的味觉似乎出了问題竟完全尝不出酸甜苦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