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有什么更好建议。”冉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是有一个,感冒的话,去那家更合适。”
原來他指的是一家只售散养鸡的汤馆,黎庆轩绅士的充当起服务生,看着她连喝了两碗,暗自在心里庆幸改对了地方。
许久喝过煲到火候的正宗鸡汤,那种浓郁的醇香仿佛真的令她的症状缓解了许多。“那个,你为什么不喝点?”冉秋发现只有她在不停地喝着补汤,而黎庆轩却始终沒有动上一筷子。
“我......不太饿,中午吃了不少,呵。”
看着她狐疑的表情,他不好意思的拿起了碗筷夹起了一块鸡胸脯肉,“怪我,说好请吃饭,哪有一口不吃的道理。”
尽管每个人都知道那个部位的鸡肉相较其他是最难以下咽的,他还是做出了一副非常美味的表情。
“现在又到你了。”又盛了一晚,他笑着递给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说那么瘦,忆儿可不像你,她结实的多呢。”
“对不起啊,唉,昨天那丫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这是冉秋第一次和异性聊到女儿,起初她有些不习惯,不过想到她调皮撒娇的萌态,便不觉放松了许多:“奶奶有些惯她,加上她天生又古灵精怪的,连我都要让她三分呢。”
“奶奶?”据他所知,孩子父亲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迷,怎么却突然冒出个有奶奶一说?
“不,是外婆,一直都是她带大的,加个外字挺生分的,索性就叫奶奶了。”
她的口气很淡然,很明显,她并不排斥对他敞开一部分心扉。
黎庆轩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以为她和忆儿的父亲已经团圆了。
他还是有机会的,但此刻却有些纠结,尽管现在已有了一定财力和社会地位,但他始终有些畏惧情牵多年的女神的择偶标准,如果慢人一步,她一定会被抢走,可一旦情急,他恐怕连再次约她的机会都得不到。
沒想到她可以这么坚强的独自挨过7年的光阴,而她这样的女人,在哪里都是不容易被忽视的,他很确信不管她的身份是纯情的宅男女神还是单亲的冷艳白领,他都绝对不会是她的最佳人选。
既然无法做到‘最佳’,他想努力朝着‘最合适’來发展。
“她的眉眼长得真像你。”终于有机会和她面对面的坐着聊天,他有些心潮澎湃。
眼前的女人和他学生时代所倾慕的并无二样,只是多了一分知性的韵味。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早春,冉秋正挺着大肚子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却听到一个有人叫她的名字。
“黎庆轩?”
沒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这位校友的出现无异于揭开她的伤疤,提醒她现状有多么不堪,她缓缓的低下头,无言以对。
“沒想到你……”
冉秋高高隆起的腹部对确实对黎庆轩产生很强的视觉冲击,但他尽量的想表现出轻松。
第二学年开学的时候,他便得到冉秋休学的消息,一直猜想她是和林默寒分手受到了打击。
一直想來家里看她,却找不到很好的理由,第二学期的时候,他得到C出版集团将來学校招聘暑期实习编辑的消息,便借口跑來询问冉秋的意见。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如此惨痛的事实,她是第一次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谈起。
“是林默寒的!?”他气得牙痒,她会因这种原因休学在家让他始料未及。
冉秋摇摇头,她不希望女儿长大后从别人口中知道有个叫秦潇的男人抛弃了她们。
“好好保重,我会再过來。”
感觉到彼此的尴尬,他也不好再提工作的事情,想关心她,却沒有合适的立场,他继续收起自己的爱意,默默地为她祈祷。
她想谢谢他,但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沒有阻止他离去的脚步。
令冉秋沒有想到的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外表懦弱怕事的黎庆轩竟然冲动地跑去质问林默寒,却被傲慢的他霉了一顿。
这件事让她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胆小和傻气,而是热情又仗义,所以打那时起,她便将他视为唯一的蓝颜知己。
对于他和邻居们对忆儿的外貌的称赞,冉秋还是相当自豪的,可黎庆轩并不知道,她只遗传了她的脸型和身段,五官却和她生父相像的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倒出來。
尤其是她那两条浓黑的眉毛和距离它们很近的深刻双眼皮,总会在她快要忘记他长相的时候提醒她,在那段青葱岁月里,确实出现过那样一个男人。
曾经有一段时间,冉秋决定亲自动手将她并不显可爱的笔直浓眉修成小美女的柳叶形状,却因仅拔掉一根眉毛时她的夸张喊痛令冉妈妈骂了她好一阵子,最终她放弃了对女儿的‘摧残’,或许,她就是老天派來折磨她俩的,可她们却是痛得乐此不疲......
“还好啦,就是个调皮孩子,有时她的横劲儿上來了,真的很难扳过來。”
表面上是在数落女儿,可她的眼神里却只有对她浓浓的爱意。
“小孩子总是顽皮的,不过她确实很有警惕性,还很聪明,这点也像你。”
昨天他算是遭遇到人生中的最特别待遇,不过此刻他却觉得欣慰,能有这样成熟懂事的女儿,可以令她少操很多心。
“我看到短信了......”
说到这里,她觉得特别对不住他,作为母亲昨夜她沒有尽到守护女儿的义务,还糊里糊涂的做了一件丢尽颜面的荒唐事,却害得无辜的他在门口苦苦代她守候女儿。
她在心里计划着如何还他这个大人情,公司的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只得一脸嫌恶的摇了摇头,并和他做了个鬼脸。
看出了她是公司有事,黎庆轩借口先去了洗手间。
“喂,冉小姐吗?”
这个声音冉秋并不陌生,只是一时想不起來具体是谁:“您好,是我,您是?”
“老黄啊,看來上次玩的不开心,所以冉小姐对我印象不够嘛。”
这一串的广东普通话之后,她才反应过來,“哦,黄总好!”
“沒别的意思,听说你的脚受伤了,所以我和Hans申请为你放个几天假好好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