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点左右,陈墨还有几名男子在郊区的一栋楼房下,静静地等待着。虽然院子里已经一片漆黑,但是在顶楼处的一套房间依然灯火通明。陈墨一伙人将车停在楼下,透过窗户向上看了一下,问后面的男子道:“是这里吗?”
“应该是!”
“那我们现在上去?”他急切地征求着一位男子的意见。
车里顿时沉寂起来,过了片刻,一名男子低沉着声音道:“先别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先在这里等等,明天我们先找相关人士了解下情况,再做决定。”
陈墨此时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有种立刻上去的冲动,他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逮捕活捉,想起那晚与纹身男死拼的样子,他恨不得再拿酒瓶狠狠地砸他几下,以泄愤。
为了保存体力,他们采取轮班的形式,两名执勤,两名休息,只等天亮。
而陈墨此刻看着楼上依稀的灯光,却睡意全无。他一人独自清醒地看着夜色,回想着认识李葱来所发生的一切,而越想越欲罢不能。看看后面东倒西歪的人头,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值班的人也歪在了一边,他轻轻地下了车。
楼道里一片暗黑,他不敢发出声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摸着上了楼,站在门口的那一刻,他心跳不止。
他想先走到门口听一下屋子里的动静,侧耳倾听时,却是一片无声。几分钟后,她再也不无法忍耐,终于破门而入。
当开门的刹那,他傻眼了,屋子里一片空旷,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秦牧一人在黑暗里呆着,没有开灯,自从陈墨走后,他便陷入深深的沉默里。他知道无论是报警也好,不报警也好,但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只有这样才会对症下药。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忽然又响了。他急忙拿起,还没出声,那头却已迫不及待地发出一声狂吠:“姓秦的,居然敢报警!”
嗯?秦牧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哼哼!”电话那头传来两声奸笑,随后便是一声巴掌响响地传来,“啊——”李葱显然痛不欲生。
秦牧忽然从沙发里坐起来,因为没有照顾到伤口,疼痛欲裂,他忽地又将伤口捂住,稍稍淡定地讲:“我没有报警,你再敢胡来,我饶不了你!”
“啪——”又是一声,李葱撕心裂肺的叫声再次传来,重重地打在秦牧的心里。刹那间,如同片片飞雪,粉碎着,飘落着。眼泪瞬间从眼角流下,恨不得将那厮撕成碎片。
突然电话又挂了。他立刻将电话拨了过去,却无法接通。
纹身男在秦牧的电话里狠狠地给了李葱两个巴掌,她脸上瞬间浮起一片红肿,疼痛,麻木,火辣辣地刺激着她的脸,她闭着眼睛忍受着那一刻的煎熬,可是自己却束手无策,她不想再看那张肮脏的狗脸,李葱忍受吧,只有忍受,只有忍受了,你还能做什么。
两个重重的响声结束后,纹身男又一次拍了下李葱的脸,斜着眼睛问她:“疼吗?”他用那只猪手轻轻地在李葱的脸上的摩挲着,痒痒的擦过,李葱狠狠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想睁开。
突然,纹身男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狠狠地亲着她的脸,她挣扎着,左右前后,她想躲开这只令人作呕的饿狼,可是她做尽了反抗,却无济于事。
眼看着她的外套已经被解开,“不要!不要!不要!”她一声声地喊着,却一点点被纹身男吞噬着,她不听话地挣扎着,时而左,时而右,无论那边都躲不过他的熊掌。
她努力地,慢慢地向墙根的方向移动,她想在那一刹那间,结束自己,结束这煎熬,她不想再忍受,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她这样想。与其这样忍受侮辱,不如去死。
就在自己即将实现的时刻,纹身男已经沉沉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再也无法移动,她失望了,彻底地失望了。她在心里叫着秦牧的名字,泪水已经阴湿将脸颊洗过。
“老大!”这时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男人,想将他拖起来。
“去你妈的!我就艹她,管你什么事?”他又将男人推开。
“电话来了!电话!”
纹身男突然镇定了许多,然后恭敬地拿过电话出了门。
男人走过来将李葱松了捆着的绳子:“自己把衣服穿好!”说着他出去了,将门狠命地一拍,把李葱又一次扔进了黑暗里。
她迅速地穿好衣服,系好扣子,秦牧,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会来救我吗?我可以活吗?看着面前的墙壁,想狠狠地撞上去,可是那样真的可以很快死掉吗?
以前常常在电视上见很多受酷刑的人都是碰壁而死,她没有想到如今连自己也有这一天,死的欲望比生的想法更甚,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自杀,放弃生命,原来死亡是一种解脱。
她明白了,那一刻她真的想用一种最简单的办法结束折磨。可是秦牧的影子却时时浮现在眼前,她好像让他再抱抱自己,亲一亲自己的脸。那怕一次,如果知道幸福是这么的短暂,她也许会早点向他告白,早点抓住他。
李葱的心像绳子一般紧紧地束缚着, 她是那么地舍不得,那么地想他,想和他在一起,她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她将头向墙壁一次次的撞去,脑门上浮出一道道血痕,终于,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