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和斗战圣佛来到了一个凹曲前,那正是天宙之火的火灵将韩黎拖进来的那个时空障壁洞口。
在一片火红的时空中,出现了这么一个椭球形的凹曲,像是在高温下扭曲的视野,韩黎惊叹道:“你怎么能打破时空?”
斗战圣佛也不明其理:“我在佛界是打不碎时空,只能让时空产生巨大弯曲,我在这个时空里用火之骨体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打破时空障壁,但是我出不去。”
斗战圣佛望着眼前的椭球形扭曲,摇头叹息。韩黎更感奇怪了:“时空障壁都破了,为什么出不去呢?”
斗战圣佛咬咬牙说:“你看。”
说着便把手伸入那椭球,本来他的手应该消失不见,出现在外面的时空里,但是斗战圣佛的手伸入后便猛烈地燃起了天宙之火,他那俊脸也因剧烈的灼痛而扭曲,咬牙忍痛将手拿回。
韩黎关切地问:“没事吧?”
斗战圣佛笑着说:“没事。知道了吧,不仅出不去,还会受重伤。”
韩黎看着斗战圣佛孩童般的笑,一种悲哀油然而生: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的古佛陀,一代枭雄,却困在一块石头里,被时代遗忘了,韩黎想起他说他的信息被燃灯销去了,否则不可能被佛众遗忘,便问:“对了,燃灯尊者是怎样消除你的信息的呢?”
斗战圣佛没料想他会突然问起这个,说:“问这个干嘛?”
韩黎说:“与燃灯尊者并立的古佛陀不可能被遗忘得这么干净吧?”
斗战圣佛说:“我也不知道,他发明的这个销信息的方法,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不用去销,恩恩怨怨迟早要被遗忘的。”说着叹了口气,又像孩子一样地笑了。
韩黎发起了呆,或许真如斗战圣佛说的,是人是魔是佛,都只是活了死了被忘了。
斗战圣佛说:“别发呆啊,快试试你能不能出去。”韩黎才从深思中将自己抽回,缓缓地将手伸进那椭球形,令人欣喜的是他每伸一寸,手便消失一寸——手到了外面的时空,说明韩黎能出去。
斗战圣佛也很开心,说:“那你是现在就走么?”韩黎看着他,想想说:“刚刚拜师,本事还一点没学到怎么能立刻走呢?”斗战圣佛和他都笑了,与其说他们是师徒,莫若说他们已经在短短时间里成了朋友,交心的朋友。
“你不打算取个名字?”韩黎又试图找到体内地宙火灵,无果后问斗战圣佛。
“你在人宙有过家人或者朋友吗?”斗战圣佛呆呆地出神。
韩黎回答:“我没去过人宙,不知道,我是佛宙时空里诞生的。”
斗战圣佛说:“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名字。”
韩黎说:“或许那样更好吧,否则你飞升成佛,爱你的人会不舍伤心。”
斗战圣佛说:“也对。对了,你想给我取名字?不好听我会杀了你。”
韩黎说:“就叫韩柳吧。”
斗战圣佛听了佯作暴怒,道:“呔!那是你儿子的名字吧!”
说着退后几步,一声冷哼,深红火焰瞬间从体内蹿出,取代了皮肉,斗战圣佛倾刻间就变成了裹在深红火焰中的森白骷髅,那骷髅发出呵呵的声音,是斗战圣佛在笑,他说:“不好听,但是比骨魔好听得多,呵呵呵。”
白亮牙骨一张一阖,却并不可怖。韩黎看见他对火之骨体如此自如的控制,不免有些吃惊,想自己火之骨体状态时根本没有多少理智。
韩黎问:“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那骷髅说:“就这样做到的啊。”
韩黎只得暂时放弃了。看见韩黎有些颓丧,斗战圣佛返回肉身状态,换话题说:“我在考虑一件事。”
韩黎问:“什么?”
斗战圣佛想了想说:“宙心之火乃天地灵物,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它们比我们的级别更高……”
“你是说火比佛更高级?”
“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天宙之火不能随我被困在这……”
“随你?”
“对,我总感觉是我拖累了天宙之火,假如不是我收服他的话……”
“可是你收服了天宙之火,为什么还是它更高级?”
“级别高低是不能全看力量强弱的,或许在别的方面宙心之火的力量比佛更强呢。总之,天宙之火不能随我困在这儿了。”
“你是说……”
“对,赋给你。”
“可是,我体内已有地宙之火,两火并存可能吗?”
“应该不会吧,天宙之火和地宙之火之间有种吸引,在你来之前我就感觉到了,我们战斗的时候,天宙之火在抗拒,否则你可能被我杀了,宙心之火的力量暴发出来,火候我也掌控不精准,说不定一不小心用力猛了就把你杀了。”
韩黎听了一阵后怕,天宙之火抗拒之下,斗战圣佛还是两招便将他打得跪倒在地,火之骨体到底能有多大的潜能。韩黎问道:“火之骨体有多大的力量?能颠倒因果?”
斗战圣佛说:“目前还不能,另外,我感觉颠倒因果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韩黎觉得这话有点似曾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他觉得有很多个上了锁的门在等待他,门后藏着的东西他一定无法得知,打开门后会发生的事情他也绝对无法逆料。现在,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对力量提伸的迫切。
但是韩黎还是不愿意继承天宙之火,他说:“天宙之火给了我,你不会……”
斗战圣佛望了望韩黎的眼睛,那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切,斗战圣佛很是感动,说:“没事的,我虽然放弃了舍利修行,但是舍利并不会退化。”韩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斗战圣佛制止了,斗战圣佛说:“在人佛诞生前,宙心之火便存在了,佛虽然自诩为宙宇管辖者,但是我感觉总有什么存在于佛之上,可能是火也说不定,总之,将天宙之火带出去,算是帮我好吗?”
斗战圣佛顿了顿,说:“出去以后希望你去人宙走走,你说得没错,外面的宙宇和这块石头里的时空不同,外面有生命,还有感情,希望你去人宙走走,看看感情,最好遇见体味一次感情,那种感觉并不比叱咤天下的爽快差半分。”韩黎觉得这些话有点不是味道,呆呆地嘀咕一句:“感情……”并没想什么。
斗战圣佛说:“好了,来吧,我将天宙之火赋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