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煅舍利

混沌人影在对韩黎说话:“我为你重锻舍利,这是你完成命定之路的开始!”

话音一落,那人影体内便放出条条时空扭曲,扭曲呈油黑色,像是一条条触须,那一条条触须鞭打着时空,使时空扭曲到了极致。混沌人影看不出五官和皮肤,那一道道油黑色的佛脉却像是映在人脑海中一样清晰异常。佛脉拨动着创时空里分布的时空虫粒,刹那间便一股股地汇成了一条苍白色大河。

两条大河,一黑一白,从两个方向奔涌向混沌人影身前,黑白两条河靠得越近,河中的浪便越高,终至巨浪腾起。眼看两条河在混沌人影身前快要汇聚时,突然在人影身前形成了一团团黑色火焰,那正是用来攻击弥勒尊者的神秘黑火,那黑火的元素连弥勒尊者也无法操控。

黑色火焰煅烧着舍利和时空虫粒,黑色的舍利粒子和苍白色时空虫粒都化作了浓稠状,而且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为鲜红色,像是彩色颜料,还闪着荧光,像是黑夜中的一群群野兽眼睛。

时空虫粒是介于高稳和不稳两性之间的一种时空组分,虫洞便是由时空虫粒构成,能联接高稳时空和不稳时空,并能在运送物质时进行稳态转换,即将高稳态转化为不稳态,但是转化能力是有限的。目前人佛两宙的稳态相差太远,据弥勒尊者估计人佛两宙间的时空虫洞只能转变韩黎的稳态,其他佛众则无法顺利通过时空虫洞,并转化为人宙稳态,到达人宙。

那混沌人影是想要将时空虫粒强行融入韩黎的舍利。然而舍利是人宙中有佛缘的人与生俱来的物质,按照修佛之法,经过觉醒与修行,当对时空及元素的操纵达到高水平时,便能通过虫洞转变稳态而成为佛众,“重锻舍利”一说闻所未闻,更别说将时空虫粒融入舍利之中。

韩黎能依依稀稀看到眼前的东西,先是一黑一白充斥在他眼前,随后便是一片鲜红,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听见那混沌人影的声音:“命定之子,时空虫粒乃你本质元素之一,重锻只是唤醒。”韩黎又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待所有的舍利粒子和时空虫粒都化作鲜红,那鲜红的浓稠液体在黑火的煅烧下逐渐转变为金色,那浓稠液体的光华也在缓缓地变得绚烂多彩起来——竟有了点佛陀舍利的意思!然而与佛陀舍利比较却有些细微的差别,这差别正变得越来越明显。

对了,那黑火正化作一丝丝气态物质融入浓稠液体之中!在黑气融入时,那金色居然逐渐发白,是象牙的白,反射着神采奕奕的光。

“此乃地宙之火,今传授给你,助你完成命定之职!”那混沌人影的声音在韩黎耳边回想,听得不甚清楚,不过韩黎听见了“地宙”二字,顿觉莫名,弥勒尊者、飞鲸及其余佛众都说:“人佛二宙之外就是虚无。”何来“地宙”一说?!就在韩黎又是惊讶又是糊涂时,那黑火已经全部化作游丝一样的黑气融入稠状液体,黑火熄灭,稠状液体迅速分作千千万万滴液体,那些液滴瞬间变为固态,成粒粒舍利粒子,那粒子在金色和象牙白间交替变化,闪耀着绚丽光华,很是不可思议。

“古佛舍利已成,凝神受连舍利!”混沌人影一声大喝,新的舍利粒子光华大盛,红橙黄绿蓝靛紫,还有不可见的光,交相辉映。

韩黎意识未完全清醒,尚未反应过来,舍利粒子便汇成大江大河向他狂奔狂涌而来,靠近他的身体时舍利粒子组成的大江便突然化作亿万支流,那不可计数的支流再次分流,支流越来越多,纷纷涌向韩黎的不同部位,钻入他体内。“啊——!”巨大的痛楚再次袭来,令韩黎的意识霎时清醒,忍痛不了,只有大喊出来。

韩黎在玄黑巨手造成的巨大时空凹陷中心,根本无法动弹,而舍利粒子一股股冲进他的体内。韩黎悬在那玄黑色巨手中心,破烂的七彩云甲和翻飞的长发,色彩缤纷的舍利河流穿入他体内,画面甚是唯美。

“啊——!!!”韩黎感受到的疼痛更加剧烈,他叫喊得撕心裂肺。舍利粒子正闯入他的每个器官,闯入他的每个细胞,就那样硬生生地挤入细胞之中。

韩黎从未经历这般痛楚,解印舍利不会有任何疼痛,是因为舍利粒子虽然看似被释放,但是仍和每个细胞以暗藏佛脉连接着,而此时是将舍利微粒剥离细胞,再重新强行植入。持久的强大痛感之后,所有的舍利粒子都进入了韩黎的细胞中,那阵剧痛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正在韩黎因此放松的时候,在细胞中的舍利粒子突然迸发出黑色的火焰,那正是混沌人影所说的地宙之火。

黑色火焰炙烤着韩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啊!啊——!”他又在强痛下忍不住喊叫了出来,痛苦中的韩黎还感到无比的恐惧。“地宙之火淬体,方能将古佛舍利之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混沌人影开口解释道。韩黎像是未听见这话,因为在那佛众也忍受不了的痛苦下,根本无暇顾什么淬体不淬体。

黑色火焰一会儿便烧死了许多细胞,这更加剧了韩黎的痛楚。而没被烧死的细胞在吸收黑色火焰,细胞膜渐渐变得油黑,看起来更加柔韧紧致。随着细胞对黑色火焰的吸收,黑火火势逐渐降了下来。舍利粒子表面散射出针刺一般的地发散出时空扭曲,钉扎在细胞各处,又是剧痛,韩黎已经声嘶力竭了。

待那些暗藏佛脉钉牢后,时空扭曲便消失不见了,暗藏佛脉形成,佛众正是通过暗藏佛脉对舍利进行控制的,舍利源源不断地释放佛性粒子实现对时空和元素的控制。

“现在的你知道太多事没有好处,我将你的此段记忆暂时封印,它会随你的能力觉醒而一点点被揭开,在这条路上,你会遭遇各种事认识一些人,这些都将作为你的路标,它们会指引你一步步完成命定之职。”那混沌人影说道,说时不靠佛脉伸出体外,便释放大量佛性粒子,油黑色的佛性粒子涌向韩黎。

韩黎看着油黑河流涌向自己,叫道:“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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