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昏迷之中,宫少爵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呢喃。
神智,瞬间清醒!
宫少爵几乎是直接坐了起来,四顾一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这里,是爵迹,他的卧室!
那么,她呢?她去哪里了?她为什么不在爵迹?不在自己身边?
这么多的问题,抵不过心底的害怕,宫少爵第一次这么的急切,急切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儿。
“十七,十七!”他下了床,大声叫着。
好在十七一直守在宫少爵的卧室外面,一听到他醒了立马就开门进去,正好看见他向来优雅沉稳的少爷此刻光着脚,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袍,目光凛凛地盯着自己。
十七连忙上前去,“宫少,怎么了?您快回床上躺着去,尼科尔医生说您身体很虚弱,得好好休息,他……”
好吧,十七很没骨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看到宫少爵的眼睛爆发出狂猛的火焰,几乎要把他给烧死!
“宫少。”他叫了一声。
宫少爵闭上眼睛,深呼吸,恢复了镇定,一字一句:“她在哪里?”
她?
十七一接触到宫少爵凌厉的目光,赶紧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言曦小姐也救回来了,暂时没事,就是精神不大好,身体有点虚弱,现在柯语正……”
“柯语?”宫少爵皱着眉,穿衣服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既然十七在这里,脸色也正常,她就应该暂时没事,不过,柯语怎么会来?
“是啊,柯语来了,还是她找到你们的呢,她现在正陪着言曦小姐。”十七道。
说话间,宫少爵已经穿好了衣服,“人在哪里?”
“就在隔壁啊。”十七很无辜道。
宫少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冒出了好几根青筋,这个少根筋的十七,如果他早点说在隔壁,他就不必穿衣服了。
不过现在的宫少爵没有时间收拾十七的慢半拍,在十七挠后脑勺的时候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自己的卧室,至于去哪里,十七默默道:“宫少怎么这么关心言曦小姐?”
这孩子,不得不说真的是有点傻,宫少爵把言曦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一幕他又不是头一次看见。大惊小怪!
宫少爵冲进隔壁房间时,柯语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要往她身上扎去。
“你干什么?”一声怒吼,加上强烈的怒意和威严,吓得柯语的手抖了好几下。
尼科尔医生也站在床头,看见宫少爵来的时候老脸抽了抽。
宫少爵大步走了过去,大手一挥就把柯语推到了床尾,他低头看着脸色雪白的言曦,目光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射向柯语。
“我说,你刚刚在对她做什么?”
语气凛冽,杀气腾腾!
柯语正要解释,一旁的尼科尔医生已经好心的替自己解释了,“少爷别担心,言曦小姐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是她的精神力损耗过度,刚刚柯语小姐只是在用银针治疗法给她治疗而已。”
宫少爵当然不相信柯语,这个女人曾经想替女公爵杀了言曦,他会信她?
不过,他看了一眼尼科尔医生,“除了身体虚弱,她应该没有别的事情吧?”
“没有。”尼科尔摇摇头,“少爷不必担心。”
“好了,你出去吧。”宫少爵摆摆手,尼科尔医生乖觉,知道他有事要和柯语说,便出去了。
柯语站在床尾处,恭敬地看着宫少爵,道:“少爷放心,女公爵大人已经撤销了必杀令,而且这一次赶去救少爷和言曦也是女公爵的吩咐。”
“她的吩咐?”宫少爵挑眉,俊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讽刺,“她这一次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柯语其实也三十多岁了,她跟在法茜女公爵身边也有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被派到了A国而已,因此她大概也知道一些宫少爵和法茜女公爵的心结,便放缓了语气,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女公爵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害少爷,少爷与女公爵之间的血脉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是吗?如果少爷真的想和言曦在一起的话,在女公爵那边,还是适当的低一低头吧!”
“低头?这话是她让你和我说的?”宫少爵的深眸里闪过一道寒光。
“不是。”柯语摇头,“女公爵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我看得出来,女公爵应该是让步了,她知道您喜欢言曦,所以愿意给言曦一个机会,不然也不会叮嘱我要把言曦也救了。”
宫少爵被柯语的话说得有些疑惑起来,她……真的放弃伤害言曦了?还是,这又是一个局?
不,她不屑于对自己设这样一个局。他了解那个女人,她是那么的强势,霸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宫少爵摆手,让柯语离开。
柯语正要离开,却又听到他叫道:“你这银针治疗之法可有用?”
“有用。”柯语点头,诚实道。
“晚上过来,继续治疗!”宫少爵道。
柯语点头,然后离开,顺便把门也关好。
室内,终于只有他们两人了。
宫少爵的大手缓缓覆上了言曦的脸蛋,毫无血色的面色让宫少爵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的左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恨不得能狠狠捶自己几下。
他又一次差点儿失去她!
他说过,一定会保护她,让她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所以,有些事情怕是不能再等了,既然那人主动挑衅了,那么他也不必再继续纵容他!
在宫少爵沉思时,他的手忽然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宫少爵连忙垂眼看床上的人,此刻,他深爱的女人正睁大了她好看的月牙眼望着自己,眼中是盈盈的柔情和安心。
宫少爵只觉得心中微动,低头便覆上了她甜美的唇,有点凉,还有点干。
轻吻过后,宫少爵故作生气地看着床上的女人,“竟敢打晕我,你的胆子很大啊!”
天知道她打晕他的时候他有多害怕,但是那个时候他后背上的伤口实在是太深,血流的多,他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打晕你,你会让我给你治伤吗?”言曦学着他无赖的样子,笑道。
说着,她就要起来,宫少爵连忙扶着她坐好,又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自己也坐上了床,伸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不生气了?”他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无比的流畅。
“生气,当然生气。”某个男人很显然的不想和言曦废话,但是他又不想让言曦不开心,因此只是哼哼两声。
言曦轻轻一笑,这傲娇的男人啊……
“你当时的情况那么险,我若是不给你治,真的等到第二天送医院,只怕血都已经流干了,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我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流血受伤无动于衷,只顾自己?”
言曦现在的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不过理智什么的都差不多回笼了,因此解释起来十分不含糊,条理也十分清晰。
然而,她的解释并没有让男人的眉头舒展开,相反的,男人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幽深,越来越莫名了。
言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男人的胸膛处揉了揉,“我知道错了嘛,下次我不那么逞强了好不好?再有下一次,我……唔!”
下巴被人抬起,欲解释的话全部被人强势地吞进了他的口中,身后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身体一阵阵的开始变得酥软。
“唔……宫少爵,别……”言曦把最后一丝理智全部用在自己的手上,努力把伸进自己衣服里的那只作乱的手拉了回来,“别。”
媚眼如丝,说的约莫就是现在的她了。宫少爵狠狠吸了一口气,把满心想要她的强烈欲望压抑下来,这才道:“妖精!”
言曦一愣,感情她解释了半天,这男人吃她豆腐还觉得她是妖精?
她的手狠狠掐在男人劲瘦的腰上,偏偏这男人的肌肉实在是硬,她正好又没有多大力气,掐了半天也见他皱眉。
宫少爵笑眯眯地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把在自己腰间点火的小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没有下一次了,再有下次,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他目露凶光,像是黑夜里发怒的狼!
言曦现在仗着自己的病号,他不敢动手欺负自己,便扬起下巴,得意傲娇道:“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嗯?”他的手,从言曦的腰间慢慢往下。
言曦连忙求饶,“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敢,我错了还不行嘛。”
其实那个时候宫少爵生气她也理解,这样一个霸道强势的男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冒险救自己呢?
可她,是那么地爱他,就算真的拼了性命救他也愿意,遑论是耗费精神力了。
自从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宫少爵觉得言曦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以前是只野蛮的小野猫,但是现在……已经升级为一只妩媚诱惑人心的小狐狸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还会不会很累?”宫少爵记得她每次动用灵异治愈能力之后都会很虚弱很累,因此大手轻轻在她身上给她按摩,关心道。
他体贴的动作,让言曦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感觉还好,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应该是这个东西的作用。”
言曦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的红点,血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