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区北面——
凌乱的火光在街道里不断的左右交错疾速跃动又在黑影处消散,伴随着的还有突然迸出的血液与因感受痛苦而吐出的哀嚎。
双方一人一条街的对峙着,碍于火光都不能轻易接触。年轻人在己方阵营中指挥着手下们的战斗编排和支援行动,忙左忙右只为了能够让自家BOSS放心这些小小的战斗,年轻人虽然才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但是却和自家人一起见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年轻人担忧的抬起头,望着顶楼上的战斗,看到自家BOSS应付对方还是有信心的样子,嘴边划了一个弧度,继续安心的指挥下面的战斗。
年轻人用手拿着两把钢叉,一边怒吼着一边跳跃式的朝敌方前进,他不能拖BOSS后腿!这是他唯一的信念,生命的消逝的过程不断在他的钢叉上重演,自己一个人孤军深入还是有点勉强了呢,又解决掉朝自己跑来的敌人,又是一连串的跳跃,最后一个转身顺带着一个敌人一起倒下。
手下也冲进了敌方的阵地,开始厮杀起来。年轻人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沾满血的钢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利落的弄死自己身前的十几个敌人后连着一个壮实的男子一同张扬的朝年轻人冲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后面的杀气,年轻人立刻往后一转双手交叉防护着胸口。
果然,从己方队友后面突然冒出一个红衣女子与一个大块头,红衣女子二话不说奋力冲向年轻人,年轻人不会让她轻易得逞,承受了女子带来的攻击后,用脚高抬然后一脚朝女子踢去,这个动作差点让他命丧于刀子之下!大块头瞄准这个时间狠狠地朝他双拳挥下!地面都又迸裂的痕迹,年轻人躺在裂了的地面上,嘴角不断的流着血,手和脚都添了新伤,好痛!年轻人试着动了一下。
女子趁着刚被己方队友打趴的年轻人当着胸口就是一刀子,年轻人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一把长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用力一撩起,女子的刀子就被甩到墙上并钉在了墙上。
年轻人朝“手下”竖了一个拇指头以表夸赞,女子和大块头合力,打算以柔克刚,刚为致命攻击的主力,但年轻人的“手下”怎么会是吃素的呢,摆好架势灵活有力的挥动刀子巧妙躲过大块头的锤子和女子硬碰硬的杠上,但女子之力怎敌他,三两下就被弄倒了。
“手下”又利用身体优势去对抗大块头,就在大块头差点弄死年轻人时,长刀也正好插进了大块头的胸口,被晾在一旁的女子刚想抛刀子,年轻人看见了立刻朝女子抛出自己的钢叉,女子连着最后一个敌方倒下,这里的战斗总算是结束了,然而。
顶楼——
一个白发的人和一个褐色头发的人在激烈的打斗着,甚至连他们的招式动作都只能看到残影,大约接连了几十招,残影总算清晰,两个人的手紧紧合在一起,两人眉头紧皱,脸部的表情有些扭曲,双脚缓慢的后退但又忽然停止。
一会儿,白发人的脚步开始一点点的倒退了,白发人见势不妙,立刻蓄力然后突然用力,几秒,两个人终于分开,血都从两位的嘴角内慢慢流出,褐色头发的人双手解开披风抛下楼,眼睛的目光没有脱离过对方,对方也很惊讶自己面前的这个对手,缓过气后笑着说:“小泽真的长大了呢,都可以我打的不相上下了呢。”
被称为小泽的男人轻笑一声,从原处爆发出一串残影突然停留在白发男人身前就脸一拳,白发男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他得手。
在他移动到自己面前时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并且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量去阻挡泽的攻势,一脸认真的变动着自己的招式去迎接泽如流星般的拳头,不然,被他得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隔着几栋楼与街的一栋二十层楼高的楼顶,白伏幽正拿着望远镜认真的观察着他俩的战斗,不久,通过耳机问白伏楽:“查的出他们的来历么?”白伏楽坐在副驾驶一边看着放在白伏妤面前的正在被浏览的电脑一边对着耳机说:“现在还查不到,不过基本可以确定也是黑道中的势力。”白伏幽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疑惑,因为她清晰的记得黑道之中并没有这样子的两股势力。收好望远镜后悄悄的走到更近的地方。“你们先回去。”
白伏妤说了一声注意安全便驶离了废区。在白伏幽前进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墨无清,两人“交流”了大概十分钟后墨无清决定和白伏幽一起前行。
另一边——
小弟们之间的枪战早就已经圆满的结束,但,BOSS们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两人的身影拉近又拉长,看的人眼花的招数也错综复杂的实施着,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松懈,那么就会被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给弄死。年轻人在隔壁楼的楼顶观察着这两个人,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还是为自家BOSS担心着。突然,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往右斜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年轻人站起来左右看,谨慎的说:“不知是哪方朋友,还请出来可好?”
白伏幽和墨无清一前一后的踏上了顶楼,年轻人看见两个脸上还有些稚嫩的小脸的人儿也不禁松了口气,也许是被这边的声音吸引到了他们的注意力,两人都停了下来。
白发人看着自己的伤又看看他们,喘气笑着说:“小泽,我们下次再继续打吧,这次算我输了。”
刚刚踏出脚步,就被泽一个闪近猛的按在地上。泽冷冷的说:“既然输了,那就直接死了吧。”
白发人勉强的试着挣脱一下,发现无效,只好放弃了。笑着说:“小泽,在孩子面前做这些事情不好吧而且你真的狠的下手嘛?我们可是,同伴啊。”
泽突然颤动了一下,白发人猛的反转将泽按在地下,手掐着泽的脖子,笑着说:“善良,永远是你的弱点,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还是让你改不了天真的习性啊。”
泽的眼神愈加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白发人笑着说:“泽,你不用这样仇视我,很快你就下去和你的家人团聚了呢。”没被钳制的手趁着白发人说话的间隙悄悄的从口袋里拿出。
白发人坐在他的身上,用一只膝盖压着他的手,原本放在他的脖子上的两只手突然腾出左手抓住泽的右手,微笑说:“小泽要让我死么?”边说手还用力让泽的手松开白丸,泽想挣脱但是不能,“小泽,这次是我赢咯。”
年轻人朝着白发人猛然抛出钢叉,白发人只好松开泽跳到一边,“小泽的手下真是喜欢捣乱呢。”
白发人拿着白丸,连续往前冲想着拉近距离让泽吞下去,可是泽瞄准了白发人的进攻然后用右手猛然用力的抓住白发人的手,左手拿了手里的药丸放开了白发人,这一过程连十秒都不到。
泽没有松开他,反而是侧身用力将他往地上摔去,然后塞了一颗白丸在白发人的嘴里,由于力的关系白丸已经堵在了喉咙处,白发人松开泽,想用手弄出来,可是还是吞了下去。
泽用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目光却还是在白发人的身上。
白发人此时已经动不了了,脸痛苦的扭曲着,他仇视的望着泽,想站起来可是却因药力的作用软软的趴在地上。
白发人咬牙说:“小泽,这次,真真是,败在,你,你的,手上,了呢!不过啊,终于,能,能够,脱离深渊了。”皮肤表面也逐渐出现了被侵蚀的样子。
“嘶……嘶……嘶……!”药丸的作用此刻开始完全发挥了出来,白发人的全身都冒出一股股白气还掺杂着些微血的味道。
泽看了几秒,就从容的跳过小巷,背向白发人用手按在三个人的肩上依次让大家转过来连着他一起向后转,几秒之后,背面阵阵嘶嘶的声音伴随着白发人声声悲惨的哀嚎在废区扩大,但只维持了一会儿,之后便无声无息的死去了,只留下一摊血水与染了血水的破洞衣服。
废区,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切都沉睡了,猫儿也不叫了,鼠儿也窝在洞里等候十二点的到来。四人和他们的手下行驶车辆纷纷离开了这片废区。
路上,年轻人开着车,泽坐在副驾驶,白伏幽和墨无清一左一右的坐在后面。
车内的气氛有点些微的尴尬,年轻人看了看泽,又看了看后车镜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说:“你们是谁?”
墨无清和白伏幽同时说:“学生。”
“有这么乱来的学生么?”
墨无清微笑的说:“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泽侧脸望着车外的森林,眉头舒展,但眼神中却夹杂着不忍和决心,泽此刻内心就好像一团火与一团水在剧烈的交织着,火与水总想着吞噬掉对方。他刚刚亲手杀了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是在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地方进行的决斗……深渊。
“既然已经做了,内心的不平衡只会动摇你决定以后的事情。”白伏幽淡淡的说。“如果这种事情依旧还是影响到了你,那么你和那个人嘴中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依旧的善良和天真。黑道,原本就是残忍的存在,如果你只当它是你行使自己觉得对的事而存在的,而发展的,那么你的位子,绝对会被夺走,甚至殃及你周围的人。崩列领袖,空泽。”
车内的气氛再次凝重了起来,年轻人直视前方集中精神在开车,墨无清轻叹了一口气,强制按住白伏幽的头往下又抬起,道歉的说:“抱歉,崩列的领袖,我的妹妹总是这样口不遮拦的,还望见谅。”
年轻人将车停了下来,墨无清望了望窗外,又转回来,说:“多谢崩列领袖了,我和妹妹和伙伴约定好了地点,就先在此地下车了。”墨无清和白伏幽礼貌的道了谢,在白伏幽刚想关上车门时,空泽的声音自车内传出:“我想问下,你们知道‘深渊’么?”
白伏幽面色平静的关上车门,墨无清礼貌的摆摆手说了声再见,下次有时间一定拜访。空泽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一下,崩列的车越行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