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怀翼和姬轲峰商议着如何逃离海牙的时候,35支抵抗军部队也开始进行着讨论,讨论的议题从打还是和,变成了怎么打?
几乎半数以上的抵抗军代表认为,现在是进攻尚都的好时机,因为尚都正在内乱,只要攻进去,就有机会,尚都内部也会出现抵抗组织。
这半数以上坚持进攻的抵抗军中有一半代表认为应该使用核武器,就算是不攻击尚都内部,也必须攻击尚都周边地区,摧毁他们的外围军队,给抵抗军的进攻撕开一个口子。
“被核武摧毁过的地方!你能够马上派军队前往吗!”反对的代表吼道,“派多少就死多少,你这个提议简直就是没脑子!”
“我们可以绕行!你不明白吗?从海上,从空中,现今核武器的意义并不是要摧毁他们多少,而是要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赞成的代表反驳道。
反对代表冷笑:“你大概没明白,莱因哈特希的目的是要毁灭,不是要创造,这么多年来你依然没明白这一点!?他根本不用核弹,不怕震慑,如果怕,他早年就不会冒险发动全面战争了,当年统帅部就是因为担心核武器污染问题,一直坚持不使用,否则的话,我们现在连最后的栖息地都没有了,如今我们可以戴着防毒面罩生存,如果核武器使用之后呢?我们难道每天穿着防化服四处行走吗?”
会议依然在争吵之中度过,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没有了统帅部,抵抗军的意见完全无法达成一致,虽然有人提议重新组建统帅部,但这个提议被大多数人否决了。因为谁都想领导他人,不想被他人领导。
这样的争吵,似乎对尚都是有利的。因为抵抗军的意见不统一的前提下,就不会对尚都发动任何进攻。即便是觉得这是好机会的军阀,也不会开战,一是与尚都的实力太悬殊,其次是因为自己进攻,担心人家会在后面占领自己的根据地。
而在他们争吵的同时,姬轲峰和顾怀翼则带着三个助理悄悄地从和平宫离开,毫不迟疑地直接离开了海牙市区,朝着尚都的方向前进……
五人消失在和平宫之后。抵抗军方面第一次破天荒的开始了合作搜索,呈圆形朝着四面散开撒开大网搜捕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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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尚都国内,各种斗争也愈演愈烈,国内出现了数个派别,实力最大的就是狂热教徒的“造物万岁”一派,还有“人民进步团”、“永远的核心”、“彩虹队”、“蓝色一派”等等,这些实力最强大的组织,都在互相进行着武力攻击,武器都是从军队亦或者人民菁英团的军火库中抢出来的。
而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应该站出来制止的国危处却视而不见,除了国危处大楼周围地区之外,其他地方全部变成了战场。只是这些组织没有重武器,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在争夺街区的战斗中,都是互相定点射击,互相进行着狙击,狙杀着那些还在街头行走的目标,也不管对方是平民还是自己认定的敌人。
这些都只是1区周边区域发生的事情,在其他区域中,这类的战斗依然不少。单从传言中知道的死亡人数,全国上下一个月之间已经死伤上万人。有些地方直接挖出了大坑烧尸体,烧一批埋一批。埋好再扔上去烧掉,再埋……
可讽刺的是,所有组织为了自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国危处的眼中钉,打出的旗号都是“保卫领袖”、“维护造物大人”等等,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自己明确地说出了自己想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那么立即就会被国危处派出的部队剿灭!
哈维独自走在街道,小心翼翼地绕过跟前那些显而易见的陷阱,这些陷阱中要不是直接挖出的坑,上面用塑料布或者是竹片之类的挡住,再撒上一层薄土,要不就是能拴住你脚踝,并将你吊在路灯下的圈套,所有的这些都像是小孩子做出来的玩意儿一样,但却同样致命。
稍微高明点的,就是用炸药作出诡雷之类的东西,但威力并不大,通常炸不死人,只能将人炸成残废。
在这些陷阱周围不远处,通常都有尸体扔在那里,算是一种震慑,告诉来者,你已经进入了某一股势力的范围内,你应该小心点,否则下场就会和这些尸体一样。
哈维看着远处的尸体,微微摇头,刚往前面走了几步,就从废墟之中跳出来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两人一人操着akm突击步枪,另外一人手中还拿着一支老式的美军m1步枪。
“举起手来!你是什么人?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到这里!?给你十秒回答!”那名白人青年大吼道,旁边的黑人青年同伴瞄准着哈维的脑袋。
“我是工人,我去那边的杂货铺买点白糖,我来这里是为了穿过这里去杂货铺。”哈维冷静地回答道。
黑人青年上下打量着哈维,突然道:“不要相信他,他是间谍,他对我们的问题对答如流,明显是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们应该打死他!”
哈维皱眉,心想:我要是回答得不流利,你们也会认为我是间谍,说我连自己去干嘛都不知道。
哈维站在那,摇头道:“既然你们不让我过去,那我就回去吧,对不起。”
“慢着!搜查!”黑人青年大吼道,指着旁边的小巷,“进来,搜查!”
哈维无奈,只得跟着两人进了小巷,进去之后,两个青年搜遍了他的全身,拿走了他身上仅剩下的那点买白糖的钱,还有一块看起来较为高级的手表——那是他以前在情报局留下的纪念品,唯一可以带走的东西。
哈维也知道,这两人只是想抢劫,他看着四下,也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开始劝说两人。
哈维道:“钱你们拿走,表我能留下来吗?那是一个很重要的纪念品。”
“什么纪念品?”白人青年皱眉问道。
“那是我以前在情报局留下来的东西,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们可怜可怜我好吗?”哈维带着哀求的表情。
“情报局?”黑人青年立即举枪,“你是间谍,你是政变者的同伙!”
“对!”白人青年也举枪,“今天,我要代表全尚都的公民将你正法!”
“好吧……”哈维表情一沉,说完两个字之后,抬手一掌击打在黑人青年的下巴之上,将其直接打迷糊,随后夺过他的枪,一晃枪托砸倒白人青年。
白人青年倒地,去抓旁边的突击步枪,却被哈维直接俯身拿起来,轻而易举拆成零件,还将弹夹中的子弹一颗颗弹了出来,随后摇头道:“你们这个年龄,应该在学校里面念书,而不是出来干这种事,我现在走了,有本事,你们自己把枪拼凑起来,对我背后开火。”
哈维说完摇头,带着m1步枪走了,走到旁边的门柱处,将步枪在那砸得稀烂。
白人青年站在那,傻傻地看着,随后又看着在地上的黑人青年,过了几秒,他看着四下无人,用石头砸死了自己的同伴,抢走了他的东西,带着东西飞一般的逃走了。
远处角落中的哈维看着这一切,摇头叹息着,虽然他料到也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也一直在希望自己猜错了。
这个世界越来越丑陋了,原先人们还会掩饰,而现在,他们似乎连掩饰的本能都失去了。
哈维带着东西继续朝着杂货屋走去,走到紧闭的门口时,他看着门口用粉笔画着一个圆圈,他伸手敲门,同时问:“为什么门口带着白?你家中有丧事吗?”
随后,门内有人回答:“门口带白,是因为心情高兴,不是因为悲伤,你是来买白糖的?”
“不,我是来买盐的,盐白糖也白,但是没有盐,就没有力气。”哈维回答着暗号。
门开了,一个苍老的脸出现在缝隙处,那人看着哈维有些吃惊,下意识问:“你是谁?”
“我是渡渡鸟的下线。”哈维按照夏婕竹的说法回答。
“她会有下线?”老人依然带着疑惑。
“她死之前将一切都告诉给了我,否则我怎么会知道这里,她告诉我,如果一个月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让我来这里找你。”哈维回答。
老人点头,又问:“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哈维道:“她说你是白杜。”
老人再问:“你知道白杜的意思吗?”
“不知道,我问过她,她说,我以后才会明白。”哈维轻声道,“但我知道,你是赤晨的人。”
代号白杜的老人笑了:“你果然是个半懂不懂的下线,进来吧。”
哈维进屋,进屋那一刻,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代号白杜的人,就是药金五阴负责人之一的白杜刑国栋,而刑国栋如今也是詹天涯安插在尚都内部的一名间谍,一名最高级别的间谍,一名已经与夏婕竹保持联络了多年的联络员。
就在多年前,夏婕竹也成为了詹天涯在尚都最大的线人,赤晨所有来自尚都的情报,都是夏婕竹提供的。
而这件事,夏婕竹从未对除了哈维之外的第二个人说过,至于她为什么要对哈维说?哈维自己也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