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过亲,在家好好陪父母呆得五日。二十八,孤风狂带古梦蕾拜别两老,开始北回草原。注定他那一生对他父母的亏欠,就算有来生,永远也都已去偿还不了。
八月初,扬州西南郊外,路旁茶棚。一路行来,孤风狂、古梦蕾已略为饥渴。于是停马,进得里面寻个座,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落座,两人赏看去周边风景,慢慢喝着茶,边说话吃着东西。感觉身边那一切虽平凡,但却不失为美好。可能真的是,平凡,来得才更是真!
吃到一半,但只见孤风狂、古梦蕾面前,突然来了一老者身后跟着三年轻人,手里各持长剑,也进得茶棚去。
那老者,年岁已过五十,仍旧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以冷利肃然,一眼就能感觉到,是个厉害角色。至于他身后那三人,想必自是他弟子。
就孤风狂、古梦蕾他们身旁那张空桌坐下。去缓缓喝的几口茶。那老者一瞥眼,突然将目光重重落在了一旁孤风狂手中宝剑上。见它虽以细白布条所裹,但却猛然,仍旧给他透露出股似曾相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少年手上?不由好奇,细一打量去面前孤风狂,琢磨其身世。慢慢杯茶喝下去,想到江湖数些传闻。是了!不禁一惊,心下顿已有个大概。
在其弟子为他重满上杯茶,端起。那老者举杯满是欢笑直冲孤风狂示意去。
“敢问少侠可是独行者石鹰高徒?”
“晚辈正是。”举过杯,孤风狂稍有疑惑。“不知前辈是?认识家师?”
“老夫徐威,蜀山四长老,与尊师乃是故交!”
“原来是蜀山徐前辈。”恍然明白,虽不愿过多涉及江湖,但毕竟对方是他师父故交,更作为晚辈,出于礼数,孤风狂还是赶紧抱拳行礼去。“晚辈孤风狂,早有耳闻。”
“贤侄客气了。”看到孤风狂手中天劫,想起 往事,徐威瞬间禁不住猛然一叹。“说来,我与你师父自当年黄鹤楼一别,至今已有十数年不见。不知他现在何处,近来可好?”
“他老人家一向飘忽不定,我也不知所踪。”不管曾是何交情,既然他师父连他都没见,就已东去海边,孤风狂想他老人家现不管是谁,应该都不想有去所打扰,不得不有所刻意隐瞒。“说来,我也已有三、四年不见他老人家了。现恐怕早已找个清静悠闲处就此隐迹,彻底不问及江湖,去静享晚年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可惜。不能与他再去有一见。”说着,徐威满露遗憾。随即出于此行下山目的,明知基本不可能,但却还是不禁与孤风狂套去近乎,想一拉他去一上蜀山,随后与昆仑大战上以助他一臂之力。“想起当年我们年轻时,游走江湖。曾剑门关下一起击毙川南五鬼,九华山更是击杀山匪三、四十余众。现那可真是叫人来的怀念。”
“奈何我师父就是这秉性。”声苦笑,孤风狂已有所预感!
“谁说不是!”徐威一笑出。笑过,直截了当。“对了,贤侄,现昆仑欲与我蜀山一战。想必你也早有耳闻。他昆仑实在欺人太甚,你如何能置之不理?在众武林人士面前,与我们去讨个公道。”
“奈何对于这些江湖之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顿目光极及坚定,孤风狂脸无奈,不由一叹轻言去。“然则我与家师是一个秉性。无能为力,恕难出面。”
“那好,我也不便强人所求。”只孤风狂这一句话,徐威已知最终还是根本无望。
“那,徐前辈,您慢慢喝,晚辈这已喝好,还得赶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起身往徐威抱去一拳。然后往桌上放下茶钱,携古梦蕾,孤风狂即作离去。“老伯,结账,钱在桌上,我这先走了。”
“后会有期,贤侄好走。”徐威亦作抱拳。
“好勒,客官慢走!”孤风狂、古梦蕾转身下,身后响起茶棚老板句高呼。
岂料走不到六步,只听得孤风狂身后突然响起徐威那三弟子的对话。
“给脸不要脸。”
“就是,和塔拓样,自以为了不起,自命啥清高?”
“别以为得到了石鹰真传,手仗天劫,就有什么了不起。神灭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排在剑法谱上第三,远在我蜀山剑法之后。”
“以为真奈何不了你,还是咋得?”
“若不是迫于眼下与昆仑一战,今就让你一尝我蜀山剑法的厉害。”
“师弟,你别着急,待我们打败了昆仑归来,再找他这小子麻烦也不迟。不给去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
“好了,你们一人给我少说两句。赶快喝茶,喝完得随我赶紧再跑趟苏州绝剑公孙,去见见他宗主公孙玉乾。”
最后在徐威句话下,才终得归于清静!
无所谓,对身后这一切,孤风狂只是轻一微笑,完全不以为意。轻伸过手去,抓起身边古梦蕾手,紧紧握在手心,无比幸福,一切已满足。只为,她就是他的世界,他的全部。自从经过上次七夕疏忽大意,古梦蕾所中毒,从此后,孤风狂在没过多有去轻易离开她半步!
然后两人迅速翻身上马,朝着北方快然而去。
只在听得他们提及塔拓时,令孤风狂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们在西湖畔醉仙楼的相遇相识,那番畅饮对谈。那晚,他乡挚友,两人尽皆伶酊大醉。那也是孤风狂人生中的第三次醉酒。就不知他现身在何处,可还在蜀山否……
那一别,不知与塔拓这以后还有无机会再去有一见,番对饮?看来真就有可能再无机会,应了塔拓当时所说那句话,都只是彼此岁月一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