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云堂被我那句糖猪气的说再也不来找我了,而碧缨呢却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我怎么也甩不掉。霎那间我终于明白了柯南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上的小学。今日是迎新,一大早府里就忙碌了起来,虽然碧家的人口除去仆人侍卫,主子的人数一直以来就不多,但是必要的步骤还是一样缺不得。
我闲极无聊,开始数人头,这才发现碧家的人丁真的非常不兴旺,也难怪我来了半年多,人物没见到几个,大部分都是听碧流讲的。
碧族的本家,如今只有碧宁一棵独苗不说,碧宁也只有碧落和碧缨两个女儿。而她的那些夫君也是没的多在的少:正夫难产死了;老二是影卫也死了,估计是因公殉职;老三还在,但是据说是个林黛玉式的病秧子,成年都在南方某在春暖花开的别院养病,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老四是个胆小到一惊一乍会吓死自己的小美人,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空长了年龄小老鼠胆子一点没大点出来,除了当碧宁是神,甚少出现,也是说不准会不会出来见人的;老五是个飘飘欲仙的世外高人,终年云游,估计这类高人是不拘小节到没兴致过年的;老六是比较正常的,只可惜是个书呆子,喜欢书比喜欢女人多那么一点点,守岁算上他一份;老七是非常正常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修养极好,也算上他;八爹爹已经……算了;老九是最正常的,最年轻最受宠也最讨大家喜欢,我虽没有见过,但是据说都是他在打理着碧府的生活大事,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能缺他。再加上碧流碧缨碧宁还有自己,十个手指数的过来,试想想,碧府是个什么地方?守岁的人才这么几只,说实在的,还真的难以想象。
用完了午膳,碧管事传人来接我们去迎新苑。顾名思义,这个迎新苑自然是守岁用的地方。地方不大,只有几间屋子,在进了大厅之后,我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间小屋子,那间小屋子建在一个一尺高的高台上,约摸两点五平方米大小,有两米多高,用四个顶柱作支撑,四边都有阶梯和小门可供上下。
我围着这个小屋子直转,原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用的火炕啊,和北方的炕一点都不一样。高台下方用来添置柴火,大厅足够大,并且保持了通风,而人就坐在高台之上的小屋里,关起门来,既能保暖,又不会被烧柴火的烟熏到,仆人们只要在外面候着,也不会影响到主人们的闲情。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一年用一次,真浪费,这不比暖气好用多了?屋内有一张足够十六人坐的长桌,一家人团团坐,非常的有气氛。
我们到的时候,碧缨已经在了,看见我们来,就冲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就往屋里冲。
“姐姐,你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七叔叔。”碧缨介绍着坐在一边的男子,端庄秀雅,挽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看见我直视他的眼睛时先是一愣,继而微微点头表示行礼。(这里我要解释一下,由于碧落是马上就要继任宗主的人,原则上是身份最尊贵的人,所以即使是碧宁的妾父也要向她行礼。)
“七叔叔。”我也对他点点头,唤他一声。他笑笑,然后起身,出了小屋,弄的我一头雾水。
“小缨,我是不是惹七叔叔不高兴了?”他怎么看见我就走啊!
碧缨笑了笑,说:“没有,七叔叔不喜欢讲话,他去蒸守岁年糕去了。”守岁年糕,顾名思义就是守岁的时候吃的年糕,算是凤朝应景的一种食品。她神秘兮兮地把嘴凑到我耳边说道:“七叔叔的漂亮,但是八叔叔的糕点好吃,可惜八叔叔不做年糕。”
我挑挑眉,这个我知道,守岁年糕,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八爹爹一直说自己是不洁的身子,不是他不做,恐怕是他没有资格才是真的。不过碧缨的话倒是让我记起了一些事。“小缨,你知道八叔叔去哪里了吗?”
她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歪着脑袋说:“八叔叔一直都不在府里的啊!小缨很少能看见他呢。”果然,八爹爹的消失,无影无痕,仿佛他不曾出现过一样,恐怕多少年以后,别人说起的时候只会记得他许久不出现了而已。
碧宁,你做的够彻底呢!
“姐姐,你怎么了?”碧缨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忙找了个位置坐下,对她笑笑,道:“没事。”
碧流给我送上了一杯热茶。我发现凤朝的人家似乎都很喜欢喝煮过的茶,特别是冬天这时候,象红枣药材之类放一起,既能当茶又能补身,一般他们会在屋里备一个小炉,在炉子里放上火炭,将茶壶放在炭上煨着,确实是个好方法。我和碧缨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我对她的小孩子话题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却显得非常的兴奋。碧流慢慢地给我们讲着各地新年的风俗,倒是叫我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过的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红日下了西山,斜射的阳光,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看着火红的暖,凉意却明显地袭来。入夜之后,才是真正的冬天。
迎新苑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是碧宁带着一些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碧宁,身侧男子珠光宝气,身后跟着的一个是垂头丧气另一个是一脸茫然,个个都算美人,各有风格。不用说了,他们分别是老九,老四,老六。按理说应该是从辈分上来说的,但是明显,老九的地位更重一些。
见他们进来,我们三个人都站起身来。
“母亲。”碧缨靠南门近,先开口唤道。但是碧宁明显跳过了她,直接把目光投了在我的身上。
“落儿,来见过你的四叔叔,六叔叔和九叔叔。”碧宁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他们先对我见礼。
老九摆出了八面玲珑的笑容,老六皮笑肉不笑外加一脸呆子样,老四倒好,活像我要吃了他,一接触到我的眼神就躲到碧宁身后去了。我能说什么?碧宁的眼光真的有待商榷。
“四叔,六叔,九叔。”我各自点点头,便转向碧宁,“母亲,今天的人算是到齐了吗?”我随口问了句。
“等等瑞修会带个朋友过来!”她边入座边说道。瑞修是老五哎!老五那个神人居然要出现了,居然会带朋友哎?难道也是江湖上的哪路神人?
那才算是今天的重头戏吧?我期待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