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不是所有过错都能被原谅的,对吗,千小姐。”蓝月把话直接抛给千菱儿。
看来还真的是顾天铭的烂桃花,千菱儿放下筷子,“你说的没错,可是蓝小姐一直找话和我说干嘛。”
“我们并不熟,也没到可以说这种话的地步,你想讨论人生,有的是人陪你,我啊,实在没兴趣和你聊。”千菱儿即使一身睡衣,说起话来,也很有气势。
这话很不给面子,蓝月的脸一会青一会紫的,压下去情绪,才正视千菱儿。
“听说你在监狱里呆了四年。”蓝月想要的不是激怒千菱儿,而是让千菱儿想起那些年的痛苦,想起顾天铭的不好。
这一点倒是蓝月多虑了,因为千菱儿从来没忘记过,而且也忘不了。
顾天铭的脸色已经变了,拽起对面人的手,“蓝月,你给我适可而止。”
“怎么,你在害怕什么。”蓝月是狠下心回国的,对所有的情况都做好了准备。
“顾天铭,坐下。”千菱儿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
这话有点像妻子对丈夫说的,杨畅摸摸鼻头,这是有一出好戏等他看。
仔细辨认千菱儿的神情,顾天铭知道,千菱儿要正式开始打压蓝月了。
乖乖坐下,就像一个怕老婆的人,顾天铭松开蓝月的手。
千菱儿把顾天铭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轻轻揉,“你看你,都是客人,动什么气。”
手里痒痒的,还有一丝酥.麻,跑进心里,带起波澜。
画面很刺眼,蓝月分不清,是真的郎情妾意,还是说只是演戏给自己看。
“蓝小姐,你也坐,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待客不周。”千菱儿又出击了,只是松开了顾天铭的手。
刚想回自己座位,就被顾天铭扯回去,坐在了怀里,被人环住。
“演戏就要演全套。”顾天铭凑在千菱儿耳边。
不好挣扎了,顺势在顾天铭怀里一躺,千菱儿把脑袋窝在顾天铭脖子上,“我累了。”
“乖,再吃点,你这么瘦,团子看到该心疼了。”顾天铭打的一手好牌。
杨畅乐了,顾天铭这是趁机吃豆腐,还吃的光明正大。
蓝月奇怪,“团子是谁。”
“你不知道,就是顾天铭的儿子,传闻中的私生子。”杨畅一字一顿。
“是千菱儿的孩子。”蓝月明白了。
这个时候顾天铭没必要出来证明,但还是解释,“也是我的孩子。”
看来传闻不可尽信,蓝月只知道顾天铭不喜欢千菱儿,可是现在看来,顾天铭不是不喜欢的样子,千菱儿传闻杀了人,可是第一眼的时候,蓝月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不会的,她眼里很坦诚,很光明。
“你们家的饭很好吃。”蓝月最终以这句话转移话题。
被顾天铭吃够豆腐,千菱儿忍无可忍,“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
“这么放心把你老公留给我。”蓝月在后面出声。
老公,不是老公啊,千菱儿在心里这么说,可是既然蓝月这么想,她也不会解释。
“该走的留不住,不想走的赶也赶不走。”千菱儿回看蓝月一眼。
两个女人在交锋,一点都不输给男人交锋的精彩。
等千菱儿回了房间,顾天铭也不演了,脸上的柔和散去,恢复以往的冷脸。
“变脸变得很快。”蓝月直接点破。
“我一直这样。”顾天铭把千菱儿喝过的粥拿来,继续喝。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蓝月试探。
“我们有关系吗。”顾天铭专注喝汤,头都没抬。
“顾天铭,你真的不愧是你。”蓝月待不下去了,离开了。
卧室内的千菱儿听到们开合的声音,还有高跟鞋的声音,终于放下了那些杂念,缓缓入睡。
“蓝月回来了,她也该出现了吧。”顾天铭喃喃。
“那要不要准备什么。”杨畅看向顾天铭。
“不用,我早就和她没关系了,这次就把她当一个外人看待。”顾天铭眼里不易察觉的忧伤闪过。
“要喝酒吗。”杨畅举杯。
“去酒吧,别吵到团子。”顾天铭抓起外套,往出走。
杨畅偷笑,是怕吵到团子,还是怕吵到千菱儿。
酒吧里,顾天铭完全是在灌酒,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才能狠得下心,顾天铭就是这样的存在。
那个人要回来了,那个人曾经是顾天铭的母亲孙肖月,也是顾天铭人生中第一次痛击。
当年的事杨畅知道一点,顾天铭低落了一段时期,随后迅速接任顾氏,成为一匹黑马,最后成为C市的巨头。再具体的,就是一些传言,可传言真的不可信。
至少当初顾天铭父亲被搞下台,就是孙肖月的手笔,而且顾天铭的童年只有父亲的陪伴,母亲这个角色很少出现,这也是顾天铭一直不会处理男女感情的原因。
“还在乎呢。”
杨畅陪酒,喝的就像白开水一样了。
“还好吧,已经习惯了,而且,对于妈妈这个形象,我真是没什么概念,也不会太伤心。”顾天铭又喝完一罐啤酒,捏扁瓶身,丢在一旁。
“行了,不说了,再喝点。”杨畅举杯,被顾天铭踹了一脚。
“喝什么喝,我还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杨畅自己喝酒,欺负什么单身狗,早晚有一天,白阳会回来的。
心里的想念就像深海的水藻一样,越长越多,纠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现在想想,这么多年,唯一的温暖还是千菱儿给的,顾天铭笑话自己,亲手把温暖弄丢,还不知道捡不捡的回来。
如果再回到过去,能改变点东西吗,顾天铭想了想,和根本没有如果,这种情况不存在,自己怎么还真的考虑起来了。
深夜,顾天铭摸到客房,在千菱儿头上落下一吻。
千菱儿翻了个身,没感觉,又睡了过去,顾天铭就在床边站到天快亮,趁千菱儿没醒,离开。
蓝月看到来人,笑了,“伯母,好久不见。”
“月儿,你去了国外,一呆就是好几年,终于舍得回来了。”来人一身旗袍,样子和顾天铭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