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男人离开之后,还一步三回头地朝她们这里看,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这就是你一直说要找的妹妹?”清溪看向她身边站着的那个少女,含笑问道。
“是,她就是桐儿。”
清溪当然知道,她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少女了。
少女脸上的疑惑之色,这时才消散殆尽,看来她是相信方才那个男人是真的认错了人。
“你先进去点菜吧,姐姐待会儿就进去。”
少女看了清溪一眼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进了酒楼。
“方才的事,多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这一次算是应付过去了,若还有下一次呢?我觉得你还是早做打算吧。”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免会再被她以前的客人碰上的吧?
“其实我早就想带着桐儿离开京城了,只是她如今还不愿意离开郑家。”
自己妹妹在郑家过得不算好,只是却放不下她的养母。当初就是那郑夫人坚持要收养她的,那时候郑家夫妇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在郑夫人的坚持下,他们将迷路走失的桐儿收养了。只是后来那郑老爷又纳了一房妾室,那妾室刚进门没多久就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郑家的人自然对这个男孩儿宠爱有加。对桐儿这个收养的女儿倍加冷落,只有郑夫人一个仍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对她好。
这也是桐儿之所以舍不下郑家跟自己姐姐一起离开京城的原因。
“我想说也带着那郑夫人一起走,可郑夫人也不愿意离开她的丈夫。”
媚儿当然想离开京城,带着自己妹妹重新开始,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无可奈何。
“那旭阳派掌门的事情你搞定了吗?”说完之后又连忙道:“我可不是为了打探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其实她也一直很好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跟旭阳派的掌门扯上了关系,不过自己也只是拿钱办事,不多打听雇主的事情是规矩。
“算是搞定了吧。”
前几天自己刚见了洪越帮的帮主,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自己算是见了一遍。
这个洪越帮的帮主表面上看着一派潇洒不羁的模样,好像对权势不怎么感兴趣,但听到自己说起他哥哥死的时候,却明显变了脸色,清溪敢确定,那有一瞬间,他对自己起了杀意。
如今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只怕都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只无奈自己手里握着他们把柄,不敢轻举妄动。
今年也是江湖中非常热闹的一年,临近年关,四大门派接连传出当初碧天山庄与魔教勾结之事纯属误会,一开始之事旭阳派,后来稽壑派、绍门、洪越帮接连传出相同的消息,都说当初是误会了碧天山庄,一时整个江湖都为之哗然。
一个误会竟然把整个碧天山庄都毁了,在这之前碧天山庄是何等的辉煌,如今的四大门派没有一个能与之匹敌,后来四大门派以碧天山庄与魔教勾结为由,联手攻入碧天山庄,不仅杀了碧天山庄的庄主和少庄主,还将整个碧天山庄都给毁了,堂堂江湖第一大门派就这样一夕被毁。
如今再说这一切不过是因误会而起,难免叫人感到悲凉。同时对四大门派也是暗有不满,当初信誓旦旦说碧天山庄与魔教勾结的是他们,如今说这一切只是误会的也是他们,这四大门派着实不可信。
就在江湖众人为碧天山庄感到惋惜的时候,碧天山庄已经声势浩大地开始重建,众人更觉惊奇,不是说碧天山庄的主人已经都死光了吗?听小道消息说,碧天山庄已经有了新的庄主,却不知这新的庄主究竟是何来历,能让四大门派相继澄清碧天山庄与魔教勾结纯属误会,想必也是这位新任庄主的功劳。
只是这新任庄主却是神秘得很,据说就连碧天山庄幸存下来的那些弟子都没有见过。
整个江湖都在期待这个碧天山庄的新任庄主究竟何时露面,好让他们一窥究竟。
……
除夕夜这晚,一起守过岁之后,清溪便回她自己的汀芷苑去了,碧儿和殷苒伺候清溪睡下,两个人也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之前还困意十足的清溪,到了这时候却睡不着了,耳边听得外面的爆竹声,清溪越发没了睡意,便索性披了衣服起身。
刚点亮烛台,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清溪以为是碧儿或者殷苒,忙道:“我睡不着起来坐会儿,你们不用管我。”
“是我。”
清溪刚拿起针线的手不由一顿,是程沐予的声音。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房门口,伸手将房门打开。
昏黄的烛光照出程沐予那张清俊的脸,清溪略有些激动地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从宫宴回来之后,很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本来见你睡了,想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走的,突然看到你房里的灯亮了……”
清溪将程沐予拉进房间里了,外面太冷了。
“你怎么不叫我?”外面这么冷,他就这么站着?
“不想扰了你睡觉。”
房间里燃着炉火,清溪在炉火上烧了水来给程沐予沏茶。
程沐予看到被清溪放置在桌上的针线,不由起身走了过去,拿起旁边的绣样看了看,道:“选嫁衣的绣样吗?”
清溪闻言睇了他一眼,“才不是呢。”
程沐予将绣样放下,喃喃道:“那还真是遗憾。”
“喏,茶。”清溪将刚沏好的茶递给他。
程沐予接过茶盏,淡淡道:“真不想以后还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什么?”清溪闻言不解地看着他。
“不想偷偷摸摸来你房里。”
清溪听到这话,顿时不自在起来。这倒是,如今正是深更半夜,殷苒和碧儿也都休息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独处。
“喝完茶就回去吧,你今天肯定也累了。”宫宴真不是好受的。
程沐予含笑看向清溪,“这么着急赶我走,是害怕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