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从m国回来后,学校公司两头跑,忙得分身乏术。也就顾不上那爷孙俩在捣鼓什么了。
罗教授与夏李签证下来后,订了机票,都没跟夏梦打招呼,急哄哄的就奔美国去了。
当夏梦想起来,应该去导师家看看老人孩子时,家里只剩下了师母一个孤老婆子,一边看电视一边抹眼泪:“这个时候,我本来应该去接夏李放学,然后回家吃饭了的。家里因为有夏李,多热闹啊。现在没有夏李在身边,这个家就像个坟墓似的,清冷得慌,活得都没意思！”
“师母,别伤心了,夏李只是跟罗导去参加个学术会议,还能去多少天啊?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梦梦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夏李是去找——”师母赶忙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差点就说漏了嘴,把老头只和夏李滚来了。
“找什么啊?”夏梦抬头看着师母问道。
“他说要去美国迪士尼找怪兽。”师母慌忙圆了过去。
“这熊孩子,迪士尼找怪兽。”夏梦抿着嘴乐了,还好,没有说去那寻宝。他父亲小时候,就喜欢去寻宝,与陈馆长这些老头成了莫逆之交。
师母看着傻乐的夏梦,觉得揪心得很:夏李要是找到父亲,就跟他父亲留在美国,我看你这当娘的还乐不乐得出来！不过自己也得伤心了,夏李就如同自己的亲孙子,去了美国,她以后想看一眼都难！都怪那死老头,非答应夏李那鬼精灵的请求——
父亲李晟杰借口身体状况不好,与妻子马茜周游世界了。李瀚不得不学业事业两手抓。
这么些年,事业与学习都取得了成功,唯独个人感情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我看你对女生一点都不感兴趣！”李瀚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朋友tom笑着说道,“怎么从来没有看见你跟女孩约会?”
“去。我性取向没有问题,我对男孩也没有兴趣。”李瀚舔舔唇,摸摸鼻子,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你这帅哥,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怎么就那方面不行了呢?”
“你说什么呢?我哪方面不行?我那方面肯定没问题！你可别给我瞎说啊。”李瀚连续做了三十几个俯卧撑,说道:“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孩往我身边一靠,我就忍不住想呕吐！”女孩往他身上靠,他不仅想吐,而且还会头痛欲裂。脑中会出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仿佛那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其中频繁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看不清脸庞,可是可以看见她穿着棉布长裙。白布鞋,长头发,声音清亮悦耳,每当女孩身影浮现,心就像被撕裂了似的疼痛难忍——
“dome,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么健壮的身材,怎么能没有女孩呀?你不憋得难受吗?”tom比起李瀚。身材瘦小多了,一星期没有女孩,他都受不了。李瀚壮得像头牛似的,几年来都没有过女孩,换他早疯了。
“谁都像你似的,天天发情。”李瀚笑骂了句tom。抓起身旁的毛巾擦了把汗,“我得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
公司和学校的事已经够李瀚忙活的了,除了心理上确实抗拒女生的亲近,客观上他也觉得没有时间去泡妞。不知道夏李知道自己的父亲对母亲如此守身如玉。会不会高呼万岁呢?——
夏李拖着行李,与爷爷罗导出了美国机场。第一次出国的夏李,觉得两眼都不够用,到底还是个孩子,东张西望的看个不停,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
“夏李,把你父亲地址给我。”
“爷爷,给！”还是找父亲要紧,看风景其次。
罗导把地址交给出租车司机,直接去往目标所在地。
“想好了呆会见到你父亲说什么了吗?”罗导看着孙子,问道。
“先抱他亲一口再说话。”
“你小子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吧?”
“——”夏李沉默了,他确实还没有想好跟爸爸说什么。爸爸会不会娶了新妈妈?如果有了新妈妈,他该如何介绍自己和母亲?如果爸爸有女朋友了呢?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找他的目的;如果爸爸不喜欢自己的到来,那该怎么办——夏李在脑子中胡思乱想着。
“别担心,有爷爷在。见到爸爸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害怕。”罗导把夏李抱到腿上,说道,“你永远是爷爷奶奶的好宝贝,你妈妈是最爱你的,爸爸哪怕就是不欢迎你,可是你还能拥有满满的爱。你就抱着来看眼爸爸就满足的期望,就不会有什么失望了。”
夏李拱到爷爷怀里,心里既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罗导轻轻的抚摸着夏李的脑袋,心里有些难过,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爱的陪伴,他得是多么渴望父亲的疼爱,才会如此迫切的挖苦心思的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出租车终于在一幢别墅前停下了车,“夏李,你爸爸还是有钱人哦。”罗导拉着夏李的手,抬头看了眼气势宏伟的别墅,说道。
夏李紧张的拉着爷爷的手,咬着唇,没有说话,爸爸会喜欢自己吗?会接受自己的存在吗?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去找自己和妈妈?他是忘了妈妈吗?
门吱呀开了,“你你们找谁?”一位白人保姆模样的人打开房门,用英语问道。
“这是李瀚的家吗?”罗导问道,“我是他岳父。”
保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中国小老头:带着一副眼镜,满头银发,一套得体的中山装,精神矍铄,气质超群,流利标准的英语,看着不像个疯子啊,但是他怎么说是小李先生的岳父?都没有听说过小李先生有女朋友。哪来的妻子啊?
“这是李瀚的儿子夏李！”小老头把身边帅气的小男孩推到保姆面前。
保姆眼光停留到小男孩脸上的时候,忍不住惊呼起来:怎么会这么像！简直与小李先生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小男孩,是缩小版的而已。
保姆看到夏李后。深信不疑了。把二人领进了家门,“大李先生和妻子去欧洲旅游去了,小李先生在公司还没有回家。”
罗导心里明白了,李瀚还没有成亲,他还单身,否则保姆也不会轻易就放他们俩人进屋。
保姆越看夏李越高兴,她没有想到,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的小李先生,既然还有个如此帅气的儿子。李先生和李夫人因为儿子李瀚不近女色,夫妻二人愁得吃不香睡不好。担心李家从此就绝了后,所以靠旅游来疗伤。看来夫妻二人多虑了,小李先生既然背着父母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很晚,李瀚才从公司回来。而罗导与夏李因为时差问题,在房间里早早的睡着了。
保姆迎上前对李瀚兴奋的说道:“小李先生。你儿子和你岳父来了！”
李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哪里来的儿子和岳父啊?
看着李瀚一脸疑惑的表情,保姆说道:“真的是你儿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担心李瀚不信,保姆带着李瀚来到了夏李休息的房间。
李瀚将信将疑的来到房间,保姆小心翼翼的打开床头灯,板正夏李的脸:“小李先生。你快看！”
李瀚看了眼闭眼休息的夏李,仿佛被电击了般,呆若木鸡！脑子各种片段交叠在一起,头仿佛越胀越大,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头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咧开了嘴。
“小李先生。孩子叫夏李。”
“夏李,夏李——”李瀚捧住脑袋,跌坐到夏李床前,“夏李——夏李——”李瀚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李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老一少围在自己身边,老头慈眉善目的,孝——孝子真的是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爸爸！”夏李脆声喊道,“我是夏李。”
夏李对着李瀚的脸,狠狠的啃了一口。
“夏李,夏——李——夏——夏——梦！”李瀚噌的坐了起来,脑子各种片段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看见了裙裾飘飘的夏梦,看见了他们生活的房屋,院子里那口井,井旁的那株金银花,还有那棵玉兰花,a中的茉莉花和灯笼花,还有那棵相思树夏,他与夏梦的约定——
李瀚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那些零碎的片段,变成了一个整体。高三毕业那个寒假,他与夏梦在广西龙脊梯田的激情,夏梦对自己的完整付出,他全部都想起来了,还想起了陈雨萌的去世,想起了自己在高速路上的车祸——
李瀚看着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颤声说道:“你是夏李?你就是夏李！”天哪,他处心积虑在夏梦体内种的种子,真的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小树,只是可惜,他未能看到小树的成长过程。
夏李点点头,低声怯怯的说道:“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
李瀚一把拥过夏李,浑身忍不住的颤栗着:“怎么会呢,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们呢,爸爸最爱你妈妈和你了。”
夏李扑进李瀚怀里,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的怀里,那有好闻的味道,那有令他踏实的咚咚心跳,那是他的父亲,让他觉得骄傲的父亲,“爸爸,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和妈妈?”
“以后爸爸再跟你解释。”刚刚恢复记忆的李瀚,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理顺,他确实无法解释为什么夏梦会坚决的离他而去,而自己失忆了这么多年,既然怎么也回忆不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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