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公!”墨惜月听见有人这么回答了一声,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杂乱,很快,隔壁的房间陷入安静。
墨惜月心头跳动,整个人紧张起来,但很快她就严重透着一抹坚定。
这可是她的宫殿,无论是墨西决还是墨天昶,任何人都没有她熟悉,如何进如何出,哪里有暗门,哪里有窗户,她闭着眼睛都能数的过来。
“正是天助我也,命不该绝!”
墨惜月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墙壁,聆听良久,最终确定隔壁只有那个冒牌货独自一人时,一咬牙,瞬间做出决定。
她猫着身子,整个人贴着墙根,仔细看了看,发现护卫确实都被调走了,当即轻巧的推开门,一闪而出,瞬间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你!”那冒牌货陡然见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如同女鬼般的人闯进,面色一白,想要惊呼!
墨惜月岂能让她如意,迅速逼近,伸手掐住对方脖子将对方死死按在台上。
这女子只是寻常穷人家女人,这几日陡然被带入宫中,然后被墨西决赐予公主身份,而后嘱咐她要和亲去东祁。
对此她反抗不得,只得顺从,内心还略有欢喜,无论如何,总比继续穷下去要强,嫁谁不是嫁,何况作为公主出嫁,总不会差。
哪知这突然的闯入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一时六神无主,任由墨惜月轻巧制住!
墨惜月按住对方之后,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手抓起桌上的银簪就猛地扎下!
银簪自左侧太阳穴插入,瞬间毙命,墨惜月还不放心,又扎了两下,确定对方已死,这才放心。
这凤栖梧她常年居住,没有任何人比她熟悉,托她父皇的福,两厢之间有个窗户,。
随即她将衣衫换下,将自身的换到对方身上,然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从窗户上塞到隔壁,又将窗户锁死。
随即快速的冲洗,将衣衫换上,作为公主,对于打扮来说,她是没有压力的,打扮好一切,直到确认无误,她也松了口气。
桌上的香只剩几分长了,她知道,逃生的机会到了,如今只求在她走出公主府的这一刻不要出现危机就行。
饶是她再笨,也能看出,这个时间东祁来迎亲十分不寻常,如今南储内忧外患,只需她与东祁的迎亲队伍汇合,哪怕是墨西决发现她已经逃了,也不能拿她如何,否则一旦揭开,墨西决同样陷入两难。
墨惜月是翻不起大浪,但东祁目前南储还惹不起,就是先皇也只得和亲促进邻邦友好,何况如今的南储动荡不安。
“噗!”
燃断的香灰掉落,时辰已到!
墨惜月打扮好一切,又整理了一下头盖,缓缓想着门外走去!
“公主殿下!”
门外,四个婢女迎了上来,伸手扶着墨惜月!
婢女一碰,墨惜月差点痛的叫起来,好在红盖头遮住了墨惜月的面容,外人看不到她龇牙咧嘴,饶是如此,她也浑身颤抖几下。
“公主殿下,怎么了,可有不适?”婢女眉头一皱,小心的打量了一番。
“无妨,心情激动罢了。”墨惜月匆忙找了个借口。
“恩,那奴婢就放心了。”
好险,墨惜月心头惊呼,背脊发凉,此时她浑身都是伤,刚才被婢女一碰,不由痛入骨髓。
外面一片哄闹,贺喜声连绵不绝,任由护卫簇拥,墨惜月一语不发,只至眼前一暗,自觉浑身冰冷,因为她听到了墨西决的声音。
“好好按照吩咐行事,朕许你一辈子安稳做个公主!”
墨惜月死死咬牙,强忍着怒气,良久才平复心情,默默点了点头。
“送公主去迎驾队伍。”
一旁,墨西决见此,嘴角一弯,他并未发现不妥,此时百官都在看着他,他也不宜靠的太近,凑在墨惜月耳旁说完一句,得到满意的答复,笑着离开。
墨惜月强忍着怒意,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这是气得发抖。
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清,整个人沉浸在愤怒之中,只觉得此时整个天地都变了,整个人浑浑噩噩,都不知如何上了东祁迎亲的銮驾!
车轱辘声经久不息,墨惜月坐在马车上,任由颠簸的马车前行,她双手紧握,丝丝咬住的嘴唇隐隐透着血迹。
与仇人尽在咫尺,她却无可奈何,屈辱与愤怒,夹着不甘,让她眼耳轰鸣。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东祁使团的马车上了。
“公主,我奉我主之命,前来迎娶,路途遥远,若中途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队伍渐渐走远,就在墨惜月揣着复杂的心思之时,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依稀记得,这是东祁使者为首之人的声音,当即道:“无妨,一切凭诸位做主。”
“好了,诸位,路上仔细点,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
渐行渐远,墨惜月透过窗户,挑开窗帘看出,这已经快要出皇城了,她心头松了口气。
墨西决看着仪驾渐行渐远,满意的笑了笑,此时此刻他的确是应该去凤栖梧里面好好地敲打敲打墨惜月了,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步入凤栖梧主卧外屋的时候,墨西决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回头问守在门口的那个侍卫,“今天可有异常?”
“没有,整个上午都可消停了呢!不哭也不闹的。”
墨西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消停才不正常。依墨惜月的脾气,她若是不好过,必定折腾的别人也跟着她痛苦才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挣扎?
墨西决心下一紧,加快脚步迅速的闯进里屋,入目的是一片空旷,似乎没有人气儿。
墨西决只觉得背脊发凉,刚一回头,就看到角落靠墙的位置躺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染得斑驳不堪,她的脸面向墙壁,发丝凌乱,头部底下一大滩血迹,已经几近干涸。
墨西决手心微微出汗,迅速的跑上去查看,他本以为是墨惜月出了什么变故,可是没想到在看到那女子正脸的时候,墨西决却发现这只是一张与墨惜月相似的脸而已,并且此时已经僵硬狰狞。
墨西决反应过来,这不是墨惜月,只是那个他派人搜寻出来
的和墨惜月相似的那个女子而已。
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墨西决稍一动脑再加上看着这屋子里的结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时间不禁万分懊恼。当时那个冒牌货要出嫁之前,他怕被东祁的使者看到凤栖梧门口有太多侍卫守着,看出什么端倪来,便将侍卫们都调走了,寻思着那么一会儿功夫,墨惜月又重伤成那样,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谁知道却还是被墨惜月钻了空子逃走了!
八成那时候坐上轿子的人,不是冒牌货,而是正主了!
该死,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让墨惜月溜走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墨惜月身怀南储国脉的秘密,只要到了东祁,同玉衡公子一会合,为了报仇,墨惜月肯定会挑拨玉衡公子起兵!
现下,只有他早日坐上皇位,先稳定内政,才好应付外敌。不然到时候两面夹击,他更是吃力不讨好,也没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很多事情就更难办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墨西决眉头紧锁,甩袖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门口的侍卫,“进去收尸。”
那侍卫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进屋子里面,却差点没被那具尸体吓死,半晌才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心脏,回头招呼人帮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可是这一日的早朝,却微有不同……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墨西决慵懒地坐在大殿之上的龙椅,醒目的颜色在一群暗色衣服的百官面前显得有些刺眼。
一旁的礼仪官拖长了嗓子,正在念着手里同样明黄色的诏书。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太子昏庸无道,勾结叛徒,犯上作乱,因而废之。而今群臣觐见,朕拒之再三,弗获。不得已受托于帝位,必当事必躬亲,共图新治。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钦——此——”两字昭告天下,登基礼成。
三皇子墨西决今日终于登上梦寐以求的皇位,九五至尊,整个南储国尽在手中。
登基诏书刚念完,满场哗然。
一半是下跪叩头,恭迎圣上成功登基,而另一半却是先皇留下的旧臣,始终不认同墨西决行事处决的心狠手辣,并不希望他顺位皇帝。
“臣等认为三皇子应当三思!”
“臣等认为湘王爷更适合接任皇位!”
几位先帝重臣的一席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扑灭墨西决内心为终于实现心愿的喜悦,点燃了他满腔的怒火。
“湘王爷?湘王爷肆意谋反,还毒杀先皇,你们推崇湘王爷做皇上,居心何在?”墨西决气极,怒吼道。
尽管那些有骨气的臣子自始至终都反对,墨西决却有的是办法来震慑。
“传朕命令——”
“如有不服者——”
“斩!”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老臣不服!”一个武将第一个站出来,抱拳对着墨西决说道。
墨西决冷眼看向他,眼中狠厉之色毕现,“不服是吗?斩!”话语刚落,手中利剑直直劈向那名武将,当场手起刀落,斩杀于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