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雷声阵阵。
和孙姐聊了一会,她看着我犹豫半响,问:“能不能喊你小杰?”
说实话,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她还真是思念成疾。熬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孙姐抹了抹眼角的泪,喊:“那就这样了……小杰。”
“好的,孙姐……”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喊我妈吧……”孙姐有些犹豫。
我摆手:“不成……”这怎么可能喊她妈。
孙姐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在忍耐什么。
“那你叫我孙阿姨吧。”她说。
我硬着头皮答应:“孙阿姨。”
孙姐笑开了花,转头去了厨房:“下午给你露两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的样子越来越古怪,想了想,准备去找自己的衣裳,一直穿着件死人的睡衣,总不是回事。
结果找半天找不到,我去问孙姐,她哦了一声,说:“你那身衣裳啊,我给扔了。脏不拉几的,小杰,你就穿你房间衣柜的衣裳吧。”
我头皮开始炸毛,不是说给我洗了没干吗?怎么又扔了。
我满腹疑问,但又不好发作。
只好回到闹鬼的房间,拉开衣柜才猛然发现,这个小杰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很喜欢黑白二色,衣柜里的衣裳全是这两种颜色。皱眉找了件还算低调的黑色运动服换上,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窗外大雨倾盆,连一米外都看不清,明明还是正午,偏偏由于阴雨天气,黑的不像话。
正坐在床上想事情,门突然一下打开,我吓一跳,一看,原来是孙姐。
“吃饭了。”
我点头,总觉得这女人越来越古怪,等会吃完饭还是快点把闹鬼的房间解决再说。
草草趴了两口饭,问孙姐我衣裳里的东西都还在不在,钱包什么的都在里头,还有公司给配的一部手机,这要丢了,我可赔不起。
孙姐把东西拿来,还好一样没丢,只是手机没有信号,电也快用光。
我给她说了下自己的打算,想要下午速战速决,孙姐点头,神色有些暗淡:“小杰……多待一会不好吗?”
我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他,还有工作。
下午,宰了几条蛇,把蛇血盛在碗里,端去楼上,然后找孙姐要了张塑料布,平铺在地上,把被孵化了一半的鸡蛋打在另一个干净的碗里,放在塑料布正中央。
孙姐在边上看着,我让她出去,她有些疑惑但还算照做。
随后,又将蛇血绕着装鸡蛋的碗画了个圈。
这才拍拍手,站起来,准备看戏。
孵化到一半的鸡蛋是含着一定怨气的,再加上蛇血,很容易招来脏东西。
我拿着孙姐给我的镜子,放在一边,并没有使用,而是画了聚阴符,又点了一地蛇血在眼皮上,先开了阴阳眼,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这间房间是不是在闹鬼,但不管怎样,一次性把附近所有的鬼都召过来看个清楚,总能发现到底是谁在搞鬼。
我正全神贯注盯着塑料布上的蛇血还有鸡蛋,天空却猛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道霹雷,再紧接着灯灭了,四周猛一下全黑。我吓一大跳,往四周看了看,还好一个鬼都没……
刚冒出这个想法,我就狠狠给了自己一下,心说:我可是来捉鬼的,怎么能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
保险丝似乎烧断了,我定了定神。刚才只不过是突然从一个极亮的环境,到了一个稍暗的环境当中,所以一时有些不适应。等过了一阵之后就好了。
又往四周看了看,结果依然还是屁都没有。
不对劲,孙姐家在郊区,郊区不比市内人多阳气重,这儿荒山野岭的,怎么半天每个鬼来?
窗外雷声滚滚,时不时哗啦一道闪电,把不算明亮的屋内照的透亮。
闪电亮起那一瞬间的光芒,我总觉得这屋子越来越阴森。
在滚滚雷声当中,我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声音很轻微,昨晚听过,这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耳畔呢喃。你想听,却永远也听不清。
这种感觉让人心里直饶痒痒。
我猛的跳起来,四下张望,阴阳眼中,啥都没看到。
他大爷的,不对劲。我暗骂,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干脆拿起那面用猪血泡过的镜子四下看,走着走着,腿忽然撞到了什么,心里一慌,身子往边上一倒,脑袋就嗑在了床沿。
这一下痛的我杀猪样的叫唤。
猛然一声炸雷,我吓一跳蹦起来,惊慌失措端着镜子四下照着,在闪电下,一张阴森森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头。
我当时想叫,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塑料布上装着鸡蛋的碗,不小心滑倒,再一抬头,差点骂出口。
“孙……阿姨,您怎么无声无息的?”
孙姐站在门外,这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我听到你再叫,就上来看看……小杰,你还好吧?”孙姐满脸关切。
我摸一把汗,这里真是邪门的很,蛇血加孵了一半的鸡蛋都召不来鬼。这孙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古怪。
“没事,没事,孙姐……阿姨,您还是送我回一趟市区,我拿点东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还真是有些怕了,先回市区定定神再说。
孙姐犹豫了一阵,表情有些痛苦:“小杰……你不是不要妈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头皮瞬间就麻了:“孙阿姨?”
孙姐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对不起啊……刚才我有些激动了。”
我点头安慰:“没事,孙……阿姨,您看,您送我会市区一趟,这里有些麻烦。”
“成,妈这就送你过去。”孙姐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硬着头皮回应,随她冒雨去车库,我俩淋成落汤鸡,打开车门,孙姐拧了几遍钥匙,车都没有反应。
“坏了……”她摊手。
我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摸出电话,发现在屋外,这破电话竟然还有一丝信号,想了想,决定给上司打个电话试试,看他能不能来接我。结果电话刚拨出去,手机就没电了。
我全身汗毛乍起,外面雷声阵阵,大雨倾盆。
别墅中仿佛有什么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等我自投罗网。
“小杰……家里有座机。”孙姐小声说。
我疯了一样跑到大厅,孙姐在后面追着喊:“小杰,你慌什么啊……”
没搭理她,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跑到客厅操起电话准备拨一个号码,这号码我记的很清楚,是米粉店钱老板给我的那个号码,他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其实我也并不是想找他帮忙,只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何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结果操起话筒,发现电话不管怎么打都是忙音,试试拨其他号码,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钱老板的号。
到底怎么回事……我身体越来越凉,仿佛陷入了无边黑暗。
孙姐追上来问:“小杰,你怎么了?”
我要是知道怎么了,就不会怕了。强自镇定心神,准备拨110,结果外面猛的一阵电闪雷鸣,电话突然连忙音都没了。
“通讯线路好像被打断了……”孙姐说。
我在心里狂骂,来到别墅之后就怪事连连,通讯线路能被雷劈断?这几率要多地有多低。
电话的电源不和照明的电源用电同一个供电设备,通讯系统属于最优先保障电力供应的单位。通讯系统是不允许停电的。遇到不可抗拒的原因造成停电,会启动自备电源或者有双回路供电。
而且通讯线路有那么容易被闪电打断吗?
我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