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门龙气只能用特殊的物事来收集,据说这是解兵师他们昆仑祖辈所列的详细作法。
终于弄到了材料,这都是我们这大半年来的收集,这一天下午,解兵师点起火,用牛羊粪叠加在一起,我们开始将五方土和五方水搀和在一起,准备烧个物件儿。
我们花了大价钱弄来了黑土、紫土、黄土、还有褐色土,最后甚至还在一处宝穴里弄了些风水土,这些土都是从各自不同的地方弄来的,黑土来自东北,黄土来自西北,反正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买来这些东西,当初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到处买不到,我们毕竟没那么多功夫把所有的地方都去走一遍,去取土。
五方水和五方土差不多,去了好些个地方,我们收集到了北京玉泉山的水,听说过去是专门给皇上进贡喝的,娘的,那个卖水的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一瓶子水竟然要三块大洋,回去我们每人喝了一口,感觉屁的味儿都没有。
凑了四方水加上无根水,我们凑够了五方水,我们毕竟不是专门做瓷器的师父,解兵师一心要做个瓷器出来,还说要做个精美的瓷器。
沁儿劝他,说瓷器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出来的,我们烧的这玩意儿最多能叫瓦罐,解兵师那个混蛋不信,用手和泥,最后我们烧了不知道多少斤牛粪,才烧出一个看起来像尿壶一样的玩意儿。
草原上没有木柴点火,牛羊粪便就是最好的燃料,一些牧民们视这些玩意儿为宝,无论我们怎么要都不给,我们一共就收集了这么点儿东西,一下子就给用完了。
期间,师兄差点把他的大脚丫子放在湖里洗脚,结果被一群牧民抓起棍子要揍他,最后还是解兵师去劝了几句才算了,那些牧民信佛,解兵师会说藏语,平常我们跟扎马活佛走的也近,他圆寂之后舍利也在这里,所以那些牧民把我们当做具有功德在身的人,故而没有对我们动手。
而这一次我们才有了深刻的了解,西藏、青海的湖都叫做错,湖水是他们认为纯净、神圣之地的所在,那些雪山不叫雪山,叫做神山,他们对着雪山叩首,师兄拿手一指雪山,大大咧咧的嚷嚷,就会被当做神明遗弃的人,这些藏民说师兄是神明遗弃的人,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人,对此我们对师兄也很是无语,觉得跟他走在一起很是没面子。
扎马活佛的舍利子被我们镶嵌在瓦罐的底部,烧到最后解兵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破瓦罐长的像尿壶,而且是个不规则,勉强看起来像尿壶的尿壶,最后还得烧个盖子,看着这个不规则的尿壶,我们酝酿了好几天,才烧出一个勉强算是盖子的盖子,这个盖子奇形怪状的,三女看见就不停的取笑。
转眼十月半了,阴历十月半,太快了,还有两个半月这一年就又过去了,而这一年当中我们都在四处奔波。
“这里有西藏的土司老爷,他们手里有枪,不成,你保护好晴雪她们,我们回来要是她们出了事,你就等着去死吧。”解兵师恶狠狠的蹬了师兄一眼,实在不是我们不放心师兄,而是师兄干的那些事儿根本就不让人放心。
师兄在一旁打着包票,无奈,我背上七星斩妖剑,解兵师背上青萍剑,我们要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解兵师说那个地方他们一直叫做祖地,但却不知道在外面藏民们称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只记得大概的路,结果我们骑上马跑了半个月,已经迷糊了。
当初第一次来到高原上的时候,我差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喘不上气,沁儿告诉我这叫高原反应,我们足足躺了好些天最后才渐渐好了起来,薰儿师兄他们当初都难受极了,沁儿据说当初去爬过个什么尔卑斯山,竟然比我们都扛得住。
洋名字我记不住,就跟这里是西藏一样,藏民们把这里每一座雪山都起了个什么XX神山,XX圣山,直到最后我都弄混了,直接不记地名了。
我也很怀疑解兵师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个白痴,按说来到这里算是到了他们自家门口,结果这个混蛋玩意儿跟我一样是个睁眼瞎,不认识路。
离开二十天之后,我们来到一处营地,这里有很多顶豪华的帐篷,好些牧民穿着很是奢侈的衣服,上面镶着金片子,闪闪发光,并且这里早上八点天还在黑着到了晚上八点天还大亮着,让我们白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真的很难受。
对面一个人站出来,对我们说了好些话,我一句都听不懂,然后解兵师给对面回了好些话,我也一句都听不懂。
我感觉解兵师把我给卖了,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除了解兵师,我都不知道其他人说的是什么,这个混蛋也整天给我说一些什么话,对着我阴笑,欺负我听不懂,但我知道,这个混蛋不是在骂我就是在挑衅我。
“……*%¥#¥@#%¥!”远处一个人对着我们喝斥,他扎着长长的辫子,戴着个帽子,身上穿着衣服,半只胳膊却从衣服里漏出来,对于这样的装束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解兵师回了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对面拿起了枪,我再傻也知道对面拿枪是要打人啊,我们拔腿就跑,一群人在后面追着我们,他们骑上马比我们两个跑的都要快。
“怎么办?”我大叫道。
“跑啊。”解兵师吆喝道,我大骂他个混蛋,人家的马术比我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我们现在也骑马,上次跟沁儿她们从湘西骑马到青海、西藏,但是跟人家的马术根本就没得比。
“这不知道是哪个土司老爷的兵,在这里不要得罪这些人,不然咱们会遭到无尽的追杀和藏民们的排斥。”解兵师劝着我,我的个妈呀,我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呢,结果就惹来这么大的一桩麻烦。
一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老者在远方看着我们,他的脸上满是皱纹,黝黑黝黑的,头上的辫子早已经花白,他看着我们,露出一嘴的黄牙,看着我们两个人笑,笑的是那样的灿烂。
“嗨,老伯,吃了没?”我笑着跟他打招呼,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中拿着一根草,很长的草,编成一个指环的形状套在手里,然后嘴里念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是非,麻烦来了,等下我数三二一,咱们得从马上跳下去。”
解兵师说的我肩头一愣,但他说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紧跟着我神经紧绷,随时准备跳马。
“三”
“二”
“跳!”
我日你个先人板板,一呢?一都没吆喝就跳,还好我反应快,几乎是在我们往出去一跃的同时,在还没落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竟然是藏地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