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冬月十五日。宜祈福、祭祀、求子、结婚、立约。
一身盛装的丁一山看着静山路那长长的宴席,笑得腮帮子早已没有了知觉。
两公里长的大道,出现两条看不到头的长桌。那是用上千长长桌拼接而成,看起来气势非凡。
大道两旁,立着不少婚纱照,照片上的人一看就知道很幸福。
长桌的起点是县道和村道连接处,终点是丁一山的楼下,那里挂满了彩球贴满了喜字,整个现场望去,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袁静昨晚被她父亲接到了县里的酒店,今天早上丁一山便组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去迎了回来。
那条原本车流稀少的县道,因为这事情变得十分的拥堵。好在县里的人都知道今天结婚的是谁,各部门都尽量去配合,倒也没有弄出什么大乱。
在静山路和县道的交界处附近,有一个超大型的停车场。那是用村里的田地临时改造的停车场,此时已经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车辆。
丁一山对此十分的满意。不是他喜欢大排场,而是因为这样的排场,总能为村子的将来某些好处。他深知自己跟明月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一方失败,而失败的一方必然是不得善终。
那么他便在那一场大战没有发生之前,给自己身边的人某些好处,给这个养育自己的村子某个出路。如此以后,即便自己今后有个好歹,怎么也能留下些什么。比如虚名,比如尊敬。
又或者是其他的回报,比如会有人对自己的家人好一些。
当然,他的心里也很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袁静,他很爱她,并且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消息。
在静山路的中间位置,离着路边有两百米左右,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大舞台。
他站在一个漂亮的小舞台上,深情款款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感受着袁静拥抱的温暖。
作为司仪的李师师口才极好,甜蜜的话从未间断,又不时的穿插着新人之间的一些趣事,现场的氛围很活跃。
而他身旁,是陈皮皮、欧阳夏和陈方陈圆这俩姐妹当花童。欧阳夏那是欧阳群的儿子,这一次丁一山让他提早来了一天,就是商量让他儿子当花童的事情。
台下很多人,除了村里的人之外,还有他们两个的同学和朋友都来了不少,连**也派了些人来参加。
李师师还特意请了一些记者前来,倒不是让他们宣传婚礼的事情,而是想让他们借着婚礼的名头,侧面的宣传这里的风景。
丁一山是名人,那些记者自然闻风而动,李师师再给些好处,他们的自然懂得避重就轻,多拍些这里的风光去描写。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那些习以为常的流程在众人的祝福中跳过,不多时就已经开席。
丁一山跟袁静站在一个底盘超低,没有任何围栏的电动车。那是一个特意定制的平板车,小小的轮子,两人站上去之后也不过离地十来公分。
两公里的宴席太长,他不忍心让袁静从头走到尾,于是让李师师找人做了这辆车。这本有些不太礼貌,但他不在乎。
以他今日今日的地位,还有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应该没有人会因为这一点而对他又任何看法。
两人就在车上站着,车子极为缓慢的向前推进,从宴席的起点走到终点,身后跟着一大帮亲友团,一桌一桌的过去打招呼。
就在他俩开始移动的时候,一阵幽香开始弥漫在静山路上。同时,他们的头顶开始慢慢飘落粉色的花瓣。
那是极为梦幻的画面,鲜花自空追坠落,香味弥漫全场。一对完美的新人伴着落花,幸福洋溢的前行,似要奔向那美好的未来。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丁一山和袁静都很完美。像是从天上来的金童玉女一样,令人惊叹不已。
没有人知道这花瓣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花瓣。
这虽然很奇怪,但大家在这时候都不会在意这个细节。就像他们也没有发觉,这里的温度远比其他地方高出很多一样。
丁一山心中暗自一笑,他很清楚这是明月的手段。想不到自己要求了一个控温的阵法,她还搭上了这曼妙的花瓣和幽香。
这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一场婚礼能比得过这一场。那花瓣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有停歇过,直到婚宴结束,现场铺满了一地的粉色。
不过花瓣,也只是作为陪衬。这一场婚礼的新人才是关键。
丁一山穿的是特意定制的礼服,明月让人送来的。除了合身之外,还能突出他的气质,那是一种王子的气质。
他知道自己身上其实从未存在过这样的东西,但这衣服一上身,他微微转动法力,竟然凭空生出了白马王子的气质。
然而他并不知道,除了这种气质之外,他身上的法力一转,其实已经催动了圣人这个名头之下所带来的东西。
“圣人”这两个字彻底给他带来了些好处,不经意之中让他感受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同时还有喜欢、尊敬、崇拜等等。
没有人能形容丁一山当日的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或许是以为没有人见过圣人。所以事后的各界媒体,都只能用各种华美的辞藻去描述这一现象。
丁一山看着他们,透过不停飘落的花瓣,看到了一缕缕青烟在飘动。
他很快就明白,这是明月的功劳。这跟在帝都成圣的情况很相似,或许是明月又在他身上的衣服做了些手脚,想让他这个伪圣离真圣更近。
在他身边的袁静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她只觉得幸福。身上穿的婚纱也是明月让人送来,纯净洁白,不染纤尘。
这必然是用很高明的手段和材料制作,让她这样的一个原本颇有姿色的凡人穿上之后,仿若天仙。
不对!胜过天仙!
丁一山因为跟老李视频过,在蟠桃会上瞥见了几个仙女的模样。他很确定袁静比起那些仙**秀太多了!
当然,仅凭一件婚纱自然不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这一切还要得益于明月当初送的那串项链。
中秋那晚,明月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厚礼。袁静得到了项链,但她一直都没怎么戴在身上。这次婚礼丁一山想起来,她穿婚纱没有项链可不行,于是让她拿出来戴上。
袁静当时戴上项链有些疑惑:“明月不会那时候就决定让我带着项链结婚了吧?”
自然没有人能确定这一点,除了明月这个妖怪。
而今天,这个妖怪还没有现身。丁一山当然知道她来了,只是却不知躲在何处。不过既然她没有主动现身,丁一山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今天自然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为了今天,他们忙活了很久。国安局早已来了很多人,一旦出现混乱,自然会有人维持秩序安排撤离。
两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丁一山带着袁静疲惫的来到尽头,即便身后有不少人帮着挡酒,但也喝了不少。
他有些沙哑的说道:“想不到结婚还是个体力活,幸好这辈子就这一次。”
袁静靠在他肩膀:“哼,量你也不敢结第二次。”
夏莎笑道:“要说山哥你以前的同学里也有不少美女啊,我刚才可看到了,她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你,恨不能生吃了你。”
白小小补充道:“何止同学呀,我还看到不少有钱人带着自己的漂亮女儿,一个劲的冲你抛媚眼呢。”
“哎哎哎,别乱说啊!”丁一山急忙制止,又郁闷的补充:“哥平时对你们那么好,全都是白眼狼。”
老朱一拍他肩膀:“兄弟你放心,那些女的要是敢扑上来,我肯定帮你挡着。”
“好兄弟!”丁一山感动万分,跟他干了一杯。
老陈一眼看穿老朱的心思:“你以为他真的想帮你啊,他不过是想沾点便宜而已。”
老朱面色尴尬的灌了老陈几杯,这才堵住他那正直的嘴巴。
没多久他们回到了主位,那里坐着他们两家的人。老朱他们便也没有在跟着,主动走到旁边预留的座位自己吃着。
丁一山有些激动的坐下,跟自己老丈人的说了几句讨好的话,又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一心一意对袁静好。
“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能做到。”老丈人用力的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又补充了两句。
“静静这孩子从小跟我长大,脾气时好时坏,你要担待着点。”
袁静红着脸娇羞道:“爸,我是那样的人嘛?”
“哎哟,咱们静静可是个好孩子,懂事孝顺,我们都很喜欢。倒是我们家一山有时候不怎么着调,以后他要是做错了,还要麻烦亲家能帮着教育才是。”丁妈笑着拉过袁静的手说着,眼中满是疼爱。
“妈,您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这些缺点我早就改了。”
丁一山羞赧几分,又觉得好生欢喜。两家人相处起来这么融洽,将来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幸福。
一桌子的人欢声笑语的说着自家孩子的趣事,又说起袁静肚里的孩子,一个个脸上都笑出了花。
这时刘继常悄然在丁一山耳边问道:“妹夫,那女孩是你们家的吗?有对象了没?”
丁一山之前特意通知他一定要来,毕竟他是袁静的表哥,也是他表哥,又帮忙管着玉龙集团,自然不能缺了他。
袁静一眼就看穿了自家表哥的心思,匆匆看了一眼旁桌的那个女孩笑道:“她呀?表哥你眼光不错哦。”
“你小子,怎么每次都看上我的秘书?”丁一山看清了他指的人,不由得笑骂起来。
他说的,自然是丁秋雨,这个李师师挑选的接班人。
刘继常郁闷无比,不满的抱怨:“骗我的吧?怎么漂亮姑娘都是你秘书?”
“她真的是我秘书,不过现在还是单身,我可以介绍给你,成不成那我可不负责。”
丁一山没好气的说着,朝秋雨招了招手,将她叫了过来。
谁都没想到,他这个举动被周俊看到了。这小胖子看到后也发觉了正起身走动的丁秋雨,那小眼睛也溜溜的放光,飞快的跑过来在丁一山耳边哀求。
丁一山十分无语:“你们闹着玩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