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我凶什么?”白灵也生气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发生,她也没想到辛芷会被牵连。
“哼!”公子瞻根本没给白灵好脸色看,接着又质问,“你来这里是为了抓我兄长吧?你们兄妹还真是一条心啊!倒是我小瞧了公主为国忧心的热忱了!”
听了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话,白灵更是恼火,不过却难得地没有转身离开,看着公子瞻说道:“瞻哥哥,你这样说就是不相信白灵了?咱们从小一处长大,在白灵的心里,你和大哥二哥并没有分别。可公子讷不一样,他先是在父王灵前发难,接着又几次刺杀王兄。就连大王兄失陷鬼方这件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这次的围城事件,他又让大商受了很大的损失,就连我外公,也死在了城头上……”说到此处,她忍不住泪水涟涟。
公子瞻听她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兄长做得的确有些过分,陪着叹息了一声:“师傅走得英勇,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说得轻松!要是可恨的公子讷不鼓动那些方国来围攻王都,我外公会死吗?”白灵秀眉一挑,眼睛瞪了起来,“我姐姐会自降身份嫁到周方去?瞻哥哥!你不是一向最听我姐姐的话?她为了大商牺牲这么多,难道你就不同情吗?”
“金莺是可惜了!”公子瞻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没有什么力量,刚才的怒气现在也消散无踪了,却还是强辩了一句:“就算是你王兄要抓我兄长,也不能在我的婚礼上这么做吧?这也太过分了!”
“你以为王兄想这么做吗?”白灵翻他一眼,“如果不能利用这次机会,恐怕就需要向鬼方出兵了!那是什么后果?”
这下公子瞻无言了,的确如此,能在自己的婚礼上擒住兄长,造成的伤害当然是最少的。如果一旦开战出兵,恐怕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胜了还好,如果还像上次一样无功而返,大商还真的有可能会遇到大的危机。
白灵看他无言以对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劝道:“我知道瞻哥哥素来有大抱负,是想要为大商建立功业的。在这旧都待着,又怎么能建立功业呢?”
公子瞻自嘲地笑笑,说:“我是叛贼的弟弟,你的好王兄肯用我?不怕我带了兵将士卒投奔兄长?不怕我做了内应,和我兄长里应外合?不过是梦罢了!从先王灵前的那一幕,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注定要碌碌无为了!”
“瞻哥哥要是真的想为大商建功,我去同王兄说!”白灵一听来了兴致,她很快就想到了傅说,接着说道,“王兄不会计较太多,你看现在的太衡大人,他原来不就是个刑徒吗?一样可以成为相国!只要对大商有利,王兄一定会重用你的!”
公子瞻虽然有些心动,但一想到要在子昭的手下做事,总还是有些不对付。他摇摇头,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先来说说昨夜的情形,我觉得不太像是兄长所为。”
“哦?何以见得?”白灵追问。
公子瞻叹道:“既然婚礼之上兄长没有出现,那么他也不会故意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依着我兄长的性格,想是早就知道你们的图谋,他又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见白灵有些不太相信,接着又说道,“就算是兄长来了,他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怎么会无端掳走大王姬?就算是兄长觊觎王位,他也不可能想要得罪高辛这样一个大氏族。”
白灵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这样一来,高辛大王姬的下落更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她缓了语气,再问:“那瞻哥哥觉得此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王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二王姬又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公子讷到底来过没有?”
“这个……”公子瞻沉吟许久,这才缓缓说道,“还是等二王姬醒来,问问她便可知道。”
“也只好等着了!”白灵也无奈地叹息一声,与公子瞻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辛芷果然如阿梦所说,昏睡了两天这才醒来,可醒来之后却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都不懂得,完全像个傻子一样了。白灵满怀希望地守候了两天,却什么都没等来,心里也是满不高兴。这次这样兴师动众地布置,最后却连公子讷的影子也没见到,一行人都是懊恼异常。阿梦却浑然不觉,自己玩的十分开心,每日都抱着一个酒坛醉醺醺的成了一个酒疯子。众人都知道她身份特殊,倒也不去约束,这下阿梦更是自得其乐,喝得痛快。
辛蔷不大放心将姐姐送回高辛去,她知道这二姐在族中也是不受重视,人人可欺的,就留了辛芷在这里照看。白灵也待了几日之后,就启程要回王都去。丹羽始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是终究也没有找出什么明显的证据,也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只得一起回去。
这一天,公子瞻隆重相送,一直把白灵送出旧都二十多里,这才向白灵告别。他亲昵地摸摸白灵的头发,说道:“就不再往前送了,再送就到了王都了!”
“到了便一同回去!王兄又没说过不许瞻哥哥来王都!”白灵撅着嘴说道,心中还是对公子瞻有些不舍。
公子瞻又恢复了一脸的傲气,瞟了一眼道:“那怎么行?我要是回到王都,你王兄的风头还不都被我抢光了?还是待在旧都好!”
白灵白了他一眼,知道劝也没用,就不再说什么了。公子瞻从怀中取出一枚很奇怪的钥匙,交给白灵,又指指队伍后面的一辆马车拉着的用黑色布幔遮住的巨大笼子,说道:“这个东西送给你了!就当是你和辛南成婚的贺礼。”
“是什么啊?”白灵眯起眼睛朝那个笼子张望,突然她心中一动,转头问道,“不会是……”
公子瞻笑着点点头,瞬间又板起面孔:“还不快走!再过一会儿说不定我就要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