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落定的同时,风声中,一丝异样的声音传来,很是细微,却是很清晰,涌入耳膜,深入心底。
回眸时,却见地面之上一个方盒遗留在那里,四四方方,外面刻着金丝银线,华丽的泛着七彩的毫光,继而一个黑巾遮面的人也缓缓地降落下来,远远望去,有些模糊,但是却又很清晰。
冷风吹过。
洞口,无尽的黑暗被那锦盒的光芒缓缓一照,那黑衣人的面容不禁有些个清晰,但是透过细弱的光亮,那双眼睛却是有些个犀利,乃至阴毒,如同无尽黑夜里突然绽放出的一把利剑。
“是你?”
一声凄厉的呼喊油然而生,直直的让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却是明月躁动着,雪儿看时,只见他的容颜中极为的愤怒,双手拳头紧握,青筋迸发,额头之上更是密密的汗珠子绕着。
“是你?还我明月村来?”
明月神色更是大变,连脸色都是苍白之极。
“明月村,你就是明月村的余孽,哈哈哈,今天就是你寿终正寝的时候”。
“老东西,我要摘下你的面罩,割下你的头颅,我要看清楚你到底是谁?我要替那些个明月村死去的一百多位乡民们报仇?”
“哈哈哈”。
阴冷,凄惨,比红雪还惨。
“你个该死的东西,五年之前,一念之仁没有杀你却是我的不对,不过五年后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错,明月村是我屠杀的?”
雪儿和绿菊一听,明月村惨案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不禁中都是默默地召唤出自己的仙器。
远处,方天电一听见“明月村的惨案”几个字,更是不由得浑身抽动一下,旁边的和雷霆一见明月神情难做,脸色突变,脚步一迈,正要出去,忽地却被方天电阻挡住,“二弟,此人奉命于魔尊大帝,我们休要出手,看情况再说。”
“唉,大哥,那个小娃娃与十年之前的牧之长风十分的相似,我们怎么……怎么……就……?”
“二哥,大哥这么做?必定有缘由,况且此黑衣人道法诡异,又有黑巾遮面,能受命于魔尊大帝,自然本事非一般人可比,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看情况再说。?”
“唉,三弟,十年之前,牧之长风有恩与我们,十年之后这个……?”他本身想说这个娃娃与那个牧之长风极为的相似,他们之间可能有渊源。说着却又看到方天电的神态,立时狠狠的甩下手,重重探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来回的踱着脚步,不时的看着那里。
于连天和何青竹对视一下,缓步走去,“五哥,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你瞅准时机,在那个黑衣人不敌的时间出手杀了秦明月,那时救出师尊一定会水到渠成,到时候魔族大帝哪里,黑衣人在为我们美言几句,我们即使没有诛杀剑,没有三界城,没有长生奥决,也可以做一个莽荒的大统领的。”
黑衣人双手背负,正对着山洞,眼睛看着山洞里飘出的淡淡的冷冷的空气和黑黑的气息,阴冷地道:“秦明月,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选择?交出诛杀剑是你活下去唯一的方法?”
“诛杀剑,不可能,今天就是鱼死网破我要对我们明月村的一百多口人有个交代?我就是只有一口气,也要和你厮杀到底。”
“老东西,蒙着面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拉出来,有什么屁尽管放出来,我们九天九峰自来没有贪生怕死之人,”绿菊霍地站出来说道。
“哼,绿菊妖女,就你那一点微末之技,还不足与老夫动手,去找一个男人嫁了吧!别再玷污玄天宫的威名。”
“老东西,那你就看看试试?”
“哼,绿菊妖女,难道老夫不知道你的底细吗?”
“底细,你不过是个缩头缩尾的老乌龟,出来还带个黑巾这面,这回让我看看你有多深的道行?”
“哼,你个妖女,十年之前,你用情殇绿菊毒毒害毒害你的师姐云薇仙子,却不料被那个牧之长风给挡去了,后来牧之长风与赤色妖狼在这里决战之后,连同云薇仙子都一同消失了,你说这是也不是?”
绿菊仙子一听,立时花容失色,雪儿雪脸一扬,愤怒道:“你,你胡说?”
“我胡说,绿菊,你敢对你的师妹说这不是吗?那情殇绿菊毒只有你有,中毒之人,只有阴阳合体才能化解毒素,而中毒之人一旦一人死去,另一人也不会苟活于世,当时你为了证明自己比云薇仙子强,才对她下此毒手,你说,是也不是?”
“住嘴?”绿菊仙子面露窘色,声嘶力竭。
“哼,那你们十年之中,有谁见过云薇仙子,又有谁见过牧之长风?”
雪儿心中一念,嘴中不禁道:“师姐,是真的吗?”
绿菊一见雪儿的眼睛,便是带着哭腔道:“雪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说着还不禁拉着雪儿的衣襟,微微哭泣。
“师姐,十年来,十年来我都不曾见过云薇师姐,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你说,你告诉我,师姐到底在哪?到底在哪?”雪儿说着,愤怒地将绿菊仙子踢在了一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十年之前,自从牧之长风失踪之后,神族不论怎么攻打我们魔族,始终都没有出现云薇仙子这个人。”柳青风轻轻的说着。
“哈哈哈”。
“你们所谓的神族,自诩为统领莽荒的第一大族,你们统治了五方大陆,囚禁了魔尊大帝,与巫族结盟,表面上看来风光无限,只不过这些年来,你们神族人才凋零,内部争斗屡屡不惜,这些都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试看我们魔族,悄无声息在五方大陆崛起,再不过数十年的光景,整个儿莽荒,整儿五方大陆都是我们的魔族的地方。而到那时,你们都是我们的奴隶和仆人,我们才是莽荒世界唯一的大统领,唯一的王,唯一的大帝。”
“谁说的,我们神族自来救人无数,四方百姓安居乐业,岂容你的玷污和铺排,老东西,今天明月村的**神族的恨就一起来吧!”
“神族,神族是什么东西,那个虚缥缈更是道貌岸然,见死不救的伪君子?什么狗屁大统领,我看是大饭袋。
明月村身在九天九峰的庇佑之下,竟被屠杀,九天九峰难道没有人知道吗?这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时过五年有余,连我这个屠杀明月村的人他们都不能查出来,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你秦明月在九天九峰不过是个陌路神仙,初入师门竟然被强塞给你王奈何这个废物,他自来传你什么道法?给你什么仙器?
九天九峰,道貌岸然,外强中干,山脚之下都被我给袭击了,竟然不知?你说,你说,神族是什么?
一团废物而已。”
明月双眼喷射出恶毒的目光,双手往两边一甩,随后交叉在胸前,蓦然中双手竟是隐隐带着五色的光泽。
“啊,水晶矩阵。”
黑衣人念叨着,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连同眉心都是皱纹团团而起。
“大哥,什么是水晶矩阵?”
“四弟,这个我只是听说过,那是莽荒世界的一件仙器,从来没有见人用过。”
就在黑衣人往后退却的同时,明月凭空压来,双拳紧握,淡淡中那些隐匿的五色光泽便是消失不见。
黑衣人立定身形,大笑不已,“哼,小娃子,吓唬老子呢?幸亏老子没上当?”说着双袖抖动起来,。
空中,两只巨大衣袖摆动着,噗通噗通冲着明月砸去。
衣袖,看是很软,在飘动,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可是,明月却是凭空而起,之后跌落在山洞门口,口中鲜血吐个不停。
“明月,明月,”绿菊奔来,刚护住明月,谁知雪儿一把将她推开,粉面含威道:“躲开,躲开,我们九天九峰没有你这种连自己的同门师姐都要残害人。”
绿菊跌落在一边,一揉眼,眼泪就要流下来,“雪儿,师姐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内疚了十年,内疚了十年。十年来,我也是苦苦地等待着大师姐的归来,可是大师姐,大师姐她在哪,在哪?我也好想她啊?”
“秦明月,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族,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九天九峰,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还要做大统领,蛮荒大帝,痴想妄想吧!”
“雪儿,绿菊师姐已经知错了,他毕竟还是我们神族的一份子,危难当头,我们更不应该自相残杀,要不然就被这个黑衣人看笑话了,”一转眼,“绿菊师姐,纵使我今天杀不了黑衣人,还是你带雪儿走吧!不要再自相残杀,不要在相互倾轧,不要再让那些该死的魔族来嘲笑我们?”
“不,明月,我雪儿今天不会再认这个师姐,九天九峰有规定,残杀同门者,逐出师门,永不回山。”
“雪儿。”
“哈哈哈,规定,这时候还谈九天九峰的规定,再说,规定就是你们今天必须得死?”
“不,不,雪儿,你就饶你师姐这一次吧!”说着缓缓站起来,“明月,你带着雪儿离开,我留在这里。”
“绿菊,你已经不是九天九峰的人,你走吧!我们的安危与你再无任何的瓜葛。明月,我带你走,纵使是死,我也跟着你。”
明月低着头,缓慢地说:“雪儿,你走吧!如果有来生的话,你能做我的新娘吗?”
雪儿摸着明月身体,开始感觉到慢慢地在变冷,而他嘴角的血也开始凝滞起来,于是他捧着明月的脸,摩挲着道:“明月,明月,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新娘。”
“好感人的一幕,好动人的一幕,去死吧你。”
虚空中,黑衣人双袖浮动,隐隐中夹着无尽的怒气而来,而明月的眼睛里仿佛是五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母亲,母亲,我来找你了,你的儿子明月来找你了。”
……。
“大哥,我们救他一次吧?”和雷霆说着。
可是方天电却是他始终逾越不过的大山。
“雪儿快走,快带明月走。”绿菊哭喊着,直直的挺身迎上去。
黑衣人眼露金光,眉心一动,恶毒之极,双袖浮动,径自将绿菊砸了下来。
“神族就是不堪一击,”说着右手手心一动,那地上的锦盒似乎就要倒飞到他的手心之中。
“雪儿,绿菊师姐快走,那个锦盒一旦打开,我们谁都走不了的。”明月艰难中喊着,拼出最后的力气往前飞奔着。
绿菊眉眼一扫,“雪儿,见到大师姐,告诉她,我很想她。”
说着人已经飞奔而去,噗通一声直直的压在了锦盒之上。
“哼,奴才相,”黑衣人喊着,手心一动,那锦盒缓慢的绽放着七彩的光泽,缓缓中光泽将绿菊的身子布满。
在看时,绿菊仙子的身子之上竟然多了几条腿,细若游丝,却纤毫毕现。
“七彩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