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带着关张二人率先杀透敌阵,一路闯进了殿宇之中。
只见宏伟的石庙中,守卫稀少。
石庙共有几百间殿宇,一根根石柱高大无比,耸立入云霄。
刘羲隐隐听到啼哭声,他冲进一座大殿中,只见里面绑着百十个衣衫褴褛的汉人百姓。
他们见到刘羲等人突然闯进来,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发现他们的汉军衣甲,都激动起来,纷纷叫道:“各位将军可是大汉将士?”
刘羲拱手道:“我等乃是卢太守麾下,此次太守亲自率领大军来解救大家了。各位父老乡亲受苦了。”
说着,命士卒上前为他们解开绑缚。
“呜呜,将军终于来救我们了!”
“朝廷没有抛弃我们!”
“呜呜,我的爹娘啊,都被该死的蛮人杀害了!”
百姓们群情激动,有的不断道谢,跪地磕头,有的哭起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的爹娘妻儿,都有死于蛮人之手的。
刘羲留下一队士兵在此,继续进入其他大殿搜寻。
不多时,卢植也带着大军杀进来了。
石殿里守卫极少,只有数百人,很快就被他们或杀或擒。
百余间大殿,几乎每一间里都关着百余人,一共找到了近万名汉人百姓。
他们一路担惊受怕,又遭到蛮人的毒打杀戮,此刻见到汉军,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全都放声大哭起来。
刘羲对卢植道:“使君,人数不对,被掳走的百姓至少在五万以上,这里却只有一万左右。”
卢植文气冲宵,大声道:“诸位父老昆仲请稍安!谁能告诉我其他的百姓被蛮人藏到何处去了?”
哭泣的百姓被卢植的气势震慑,都止住了哭声。
几个有见识的老者站了出来,告诉卢植在前几天开始,就有人被蛮人陆续地押走了,再没有回来。
至于具体去了何处,却是没有人知晓。
不过他们估计地点不会太远,因为他们从那群蛮人押走人的批次时间间隔,可以大致估算出路程来,大概就在附近一两里之内。
卢植命人将俘虏的蛮人带过来,审问他们将其他的百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些蛮人个个桀骜不驯地昂着头,仿佛野兽一般不断挣扎叫骂着。
他们说的是部落土话,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其神情模样,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刘羲道:“会不会血祭已经开始了?”
卢植一惊,想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恐怕正是血祭开始了,这些关押的百姓才会少了这么多。
他忙对于吉道:“道长可知道血祭的地方?”
于吉道:“当年老道去过一次,就在这石庙之后的密林中。那地方凶险得很,当年若非蛮人亲自带路,恐怕老道也进不去。”
卢植道:“不管如何凶险,那些汉人百姓都不得不救!”
他下令将俘虏的蛮人直接处斩,留下一营士卒在此守护百姓之后,带着其余人直奔后山而去。
于吉在前领路,穿过石殿,是一片石壁。
于吉指着面前石壁道:“此处有阵法遮掩,路径就在其中。可惜开启阵法的方法,老道却是不知。使君可以试试,看能否以军气破阵。”
张飞向卢植请令道:“使君,让俺老张来试一试。”
他全力运转战气,身后黑虎虎形升腾而起,张牙舞爪,森然欲扑人。
“呵!”
张飞大喝一声,双臂明显变粗,猛地一矛往前捅出去。
一道淡淡的光幕突然出现,阻挡住了张飞的攻击。
这光幕看起来透明的,泛着淡淡的金光,却极具韧性。
无论张飞如何攻击,始终不能打破。
见此,关羽也走上前来。
二人的战气龙虎相合,一刀一矛同时杀出,威力合璧在一起,更是远超大多数的一流武将,甚至接近了超一流武将的战力。
光幕一阵摇晃,摇摇欲坠。
一击!两击!三击!
直到第五击,那阵法才轰然破碎。
关张二人面色苍白,喘着粗气,显然消耗不小。
刘羲一个命疗术施展下去,乳白色的光柱笼罩着二人,不多时,两人恢复如初。
山林中,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
石碑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土坑,方圆数十丈。
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这些都是被掳走的汉民。
男女老幼都有,全部被割开了脖子,鲜血汩汩直流。
有的还没完全断气,像是一条条干涸水泽中的鱼,张大着嘴,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土坑上面,数百个手执刀剑利斧的蛮人,押送着一批又一批的汉民百姓,将他们割开喉咙,推进土坑里面。
数万百姓有的哭骂,有的求饶,有的拼命反抗,有的满面麻木。
但是他们被捆绑成串,没有一个能逃脱得了被杀的命运,连妇孺小孩都没放过。
土坑前,哭声震天。
十余个头上插着翠羽,身披星袍的部落巫祝在石碑前载歌载舞,敲着鼓,摇动着铃铛。
歌调中充满着怪诞神秘的气息。
每当蛮人割破一批人的喉咙,推进土坑的时候,他们的歌声就更加高亢一截,舞动更加剧烈。
在关羽张飞攻破阵法的时候,所有巫祝若有所感,突然静了下来。
为首的大巫师面色一变,用蛮语大喝道:“快!杀掉所有的汉民祭品!”
他掏出一只骨笛吹了起来,不多时,周围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
大巫师道:“我已经让守护者们去阻拦汉军了,只要得到传承,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众蛮人跟着高呼。
巫祝们发出嘎嘎的笑声,似哭似笑,好似夜枭的叫声一般。
破了阵法,只见面前的石壁变成了一片密林,一条小径蜿蜒向内,路旁不远处是一片浅水河滩。
卢植带着大家走了进去,刘羲与关羽、张飞、于吉等在前开路。
没走多远,突然一个黑影从水里一跃而出,将一个士卒拖进了水中。
咕嘟嘟。
一股血液从水底冒出,然后一切都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