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近几个月武林中频繁有人死于自家绝学,少林寺那些臭和尚一口咬定是公子爷所为,可见这群和尚都是不分黑白,假仁假义之辈!”包不同冷哼道,“既然他们冤枉咱们,咱们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风波恶惊叫道:“不行,我不同意!姓何的得了易筋经,毫无贪恋便将其物归原主,他如此坦荡无私,公子爷怎么被他比下去?”
“非也非也,正所谓……”包不同还要辩驳,却被慕容复打断。
“包三哥,什么易筋经?到底怎么回事?”
包不同将之前他打斗时,何邪归还经书的事情说了。
末了道:“少林和尚匆匆离去,显然是想趁着消息未传出去,把易筋经护送回少林。那两个小和尚武功稀松,不值一提,两个老的,只要我们悉心谋划,料想也不难对付!公子爷,正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这等良机,不容错过。”
慕容复眼神闪动,斟酌片刻才缓缓道:“我们跟上去!”
另一边,鸠摩智也打上了易筋经的主意,正在追踪少林和尚的踪迹。
仍在聋哑谷的何邪其实早就猜到这等情形,他故意提前归还经书,又打发了慕容复和鸠摩智,就是想看看这本易筋经会搅起什么风浪来。
从表面上来看,鸠摩智是最有希望得到经书的,若是小鸠鸠得到,等于何邪在鸠摩智身上布了一招后手,收服此人就有了双层保险。
若是慕容复得到,就证明此人还有福缘,何邪就考虑收慕容复为己用,若是慕容复得不到,那这个人气运不佳,就没必要收进天下会了,何邪对他另有安排。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丑和尚虚竹。
若是最后真是虚竹机缘巧合练成了易筋经,那对何邪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总之,无论什么结果,对于何邪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
他不关心过程,他只看结果。
苏星河带着何邪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肃然伸手道:“何少侠,请进!”
何邪看了眼木屋,微微一笑。
这三间木屋,无门无窗,构造奇特,若是一般人来这里,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但何邪之前就一直暗中观察,早就察觉到端倪。
他信步上前,走上台阶之时,伸手扶住左手边栏杆,轻轻一转,顿时,木屋的墙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正好容一人通过。
苏星河面露佩服之色,态度更为恭敬,躬身道:“何少侠聪慧过人,老夫佩服万分。”
“不敢。”何邪笑了笑,一闪身,进了屋子,那裂缝又缓缓合上。
这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人。
此人一身黑衣,长须三尺,脸如冠玉,眼神温润,看起来儒雅而气度不凡。
这人悬浮于半空,看起来格外诡异。但何邪又夜能视物的技能,连此人样貌都看得清,又岂能看不到他其实是被绳子吊在半空的?
这人,必是无崖子了。
何邪不悲不喜,拱手一礼,淡淡道:“后学末进何邪,见过无崖子前辈。”
无崖子本来正在打量何邪,心中正吃惊,闻听何邪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顿时眼中精光大盛,警惕心大起。
“何公子,你何以知道我的名号?”无崖子缓缓问道。
何邪笑了笑,突然脚踩凌波微步,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才对怔住的无崖子道:“晚辈有幸误入无量山琅嬛福地,见了前辈留字,多加打探,因而得知。原本只是想探查逍遥弟子下落,谁知机缘巧合,竟得见前辈真容,当真三生有幸。”
无崖子闻言似悲似喜,颤声急切问道:“你……你的武功,是风儿传你的吗?她可还好?”
何邪摇头:“晚辈去时,洞中久无人居,想来主人早已离去多时。”
“风儿不在?”无崖子面色一变,皱眉苦苦思索,脸色时而恐惧,时而疑惑,最终,却化为长长一叹。
“何公子苦心寻我,意欲何为?”无崖子很快便平复心情,温和问道。
“晚辈钦慕逍遥派武学,特来学艺,望前辈不吝赐教。”何邪抱拳,正色道。
无崖子上下打量一番何邪,道:“苏星河既然带你来见我,想来你必是破解了珍珑棋局,何公子可否告知,你是怎么解的?”
何邪笑了笑,当下把自己破解珍珑棋局的思路讲述了一遍。
无崖子听得大为赞叹:“妙,好一个水中捞月,以退为进!唉,不过我那徒儿不解珍珑真义,若是在你伏子之时他便及时察觉,何公子只怕要弄巧成拙了。”
何邪淡淡一笑:“若是苏先生真能及时察觉,晚辈便不是井中捞月,而是破釜沉舟了。”
无崖子赞赏点头:“不错,弈棋一道,便如同武功,不单是技艺的考量,亦是精气神的较量,何公子胸有成竹,赢下此局,实属必然。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何公子能够轻易破解,当真是聪慧雅俊,内外俱美。”
顿了顿,无崖子不无惋惜叹道:“如此良才美玉,我本该不胜欣喜才对,但奈何何公子似乎另有福缘,内力之浑厚,即便是我也自愧不如,且你的武功自有路数,显然已有登峰造极之境,若此时改弦易张,让你学逍遥派的武功,只怕反而是害了你,可惜,可惜……”
无崖子神色黯然,显然是真的觉得可惜至极,他等了三十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让他惊喜的佳徒,但奈何,这年轻人优秀过头了,即使是他都比不上人家。
“正是。”何邪点头,“还有一人,年过不惑,和晚辈不过萍水相逢,相识不过十余日。但此人一身正气,虽是书生,却胆气过人。晚辈传他小无相功,此人只用三天,便已练得登堂入室,如此天赋根骨,即使晚辈也望尘莫及。”
无崖子彻底惊呆了。
现在这社会上……天才都搞批发量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