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莫非要插手我的事吗?”宁缺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寻欢,眼眸中隐隐浮现一丝战意。
“我只是希望不要因为阁下而导致魔教重出江湖,进而引起江湖浩劫。”
李寻欢神色凝重说道。
“哈哈哈,魔教是否重出江湖,这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不过,我找他们有自己的目的,李探花若想劝说我放弃,只怕很难。”
宁缺轻笑。
“阁下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若魔教重出江湖,该有多少人因此受害,又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李寻欢语重心长说道。
“江湖传言果然不错,李探花你果然重情重义。但我不是你,他人之死活,与我何关?”宁缺嗤笑一声。
李寻欢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十分沉重,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心性是真的冷酷,对于江湖是否出现浩劫,对于是否因此有无数无辜之人生死,很可能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他认真的注视着宁缺,道:“我会阻止你的!”
“看来,李探花是准备对我出手了。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小李飞刀。我们到外面一战。”
宁缺也认真的打量了李寻欢一眼,然后瞬间化作一道残影,从一个窗口飞出,向远处飞掠而去。
李寻欢深吸一口气,也施展轻功,跟上宁缺的身影。
小镇外,一片树林中。
宁缺与李寻欢几乎同时停了下来,对立而站。
宁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口剑,而李寻欢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口飞刀。
两人凝气聚神,默默的注视对方。
黑暗的天空中,一弯明月挂在天际,银色的月光洒落而下,照耀在两道身影上,仿佛为了两道身影披上一袭银色的纱衣。
两人不远处,一条溪水叮叮咚咚的流着,声音在静谧的深夜中传得很远。
突然,这片深夜中静谧的树林突然猛烈摇晃起来,两股恐怖的气势在树林中激荡与争锋,无数树木都这两股气势压得东倒西歪,漫天落叶飞舞。
不远处的溪水,也荡漾起一波波浪花。
乍然间,一道锋芒无尽的剑气与一道无物不斩的刀气几乎同时升腾而起,直冲九霄。
银色的月光被绞碎,成排成排的树木突然被剑气或刀气切断,小半片树林都倒下了。
无数飞舞着的落叶,纷纷被剑气或刀气切成了两半。
不远处的溪水水面上,被无形的剑气与刀气切割出一道道剑痕或刀痕,整片水面被切得支离破碎。
“锵!”
电光火石间,对视的两人,错身而过,虚空中响起震彻天穹的金铁交击之声,一道恐怖的环形冲击波炸开。
残余的小半片树林,瞬间被冲击波荡平、绞碎,化为漫天飞屑,不远处的溪水,直接被冲击波冲起巨浪,露出了溪流底部的淤泥。
“不愧是李寻欢,飞刀果然可怕!”
宁缺轻轻抹了一下脸上一道新生的血痕,回头看着半跪在地上以手撑地的李寻欢,轻轻感叹道。
“阁下的剑更厉害。这一战,我败了!”
李寻欢苦笑着,重新站了起来,以手捂着胸前,回头望向宁缺,只见他手掌捂着的位置,却是有一道深深的血色伤痕,汩汩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透而出。
毫无疑问,刚才的那一次交锋,宁缺只是脸上多了一道血痕,而李寻欢受伤却要严重的多。
宁缺深深的注视着李寻欢,不得不承认此人的飞刀,确实惊艳绝伦,以他现在的实力,同级之中,能伤到他的宗师也很少了。
但李寻欢刚才那一刀,他却无法完全避开。
此人的飞刀,不但快若闪电,更可怕是仿佛计算了一切轨迹,预判了对手所有反应一般,让人难以闪避。
当然,宁缺刚才没有尽全力。
但他却看得出来,李寻欢同样没有尽全力……江湖中都知道,李寻欢最可怕的是离手的飞刀。
刚才李寻欢与他交战时,却是手持飞刀与他对战的,很明显是有所保留,或者说没有杀意。
不过,如果说真要一分生死的话,宁缺有绝对把握将对方斩杀……但可能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李寻欢毕竟不是一般的宗师。
宁缺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在还没实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还没想受到太过严重的伤。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猜测自己在天龙世界之所以那么快就受到了世界排斥,很可能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对剧情改变太多,或者说一开始就该变了太多剧情关键人物的命运。
因此,这一次他决定暂时缓一缓,暂时不动李寻欢与阿飞这样的关键人物,先完成潜能点收割再说。
当然,如果真威胁与妨碍到他,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直接杀了。
“这一次就这样吧,下一次再较量时,希望李寻欢你能拿出真正的本事。”
宁缺轻笑一声,瞬息化作一道残影离去。
“有此人在,看来江湖从此多事了……可惜我阻止不了他!”
李寻欢望着宁缺远去的身影,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他虽然还没清楚宁缺的身份,但已经感觉宁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
这样的枭雄出世,尤其还可能牵扯到魔教,江湖怎么可能平静?
刚才的较量中,他确实没有出全力,但他同样也清楚宁缺没有出全力,而且他有种十分清晰的预感,即便他出全力了,也杀不了宁缺,反而很可能会为宁缺所杀。
“罢了,江湖中的事,自有江湖中人管……我这个已经离开江湖十多年的人,又何必再管呢?我这一次回来,只是为了看她一眼而已。”
李寻欢喃喃自语道,望着兴云庄,也即是曾经的李园的方向,眼神有些迷离与悲伤。
宁缺回到客栈时,他脸上的血痕已经在天蚕魔功的自愈功能下消失了。
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
荆无命与吕总管早早就守候在宁缺的房间门外。
宁缺清洗完毕,从房间走出来,对荆无命与吕总管道:“走,我们去兴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