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被感染还是由心而发,掌声持续了很久。赵海峰,梁双,司马冠军三桌年轻人一阵暴笑。
“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与众不同吧,他的性格实力拿去当商人浪费了,应该放到我们特战队才对。”司马冠军说道。曲文身上有一种军人般的刚正爽直,不管从那里看他都不是块经商的料,可惜他偏偏选择了这条道。
“我看未必,他虽然不擅于应付这种场面,可他有一股子很特别的亲和力和凝聚力,再说了谁又天生是块经商的料。以他的实力放到特战队绝对是个优秀的特战队员,但是要爬到将星就难了,部队里边的条框太多,没有足够的空间任他发展。”孙启说道,他每年都要带不少新人,看人的眼光极准,曲文是有当军人的潜质,但没有当将军的潜质,从某种程度上说太过于随性。
梁双则毫无顾忌的站起来大叫:“文哥好样的。”等坐下来之后转向身边几人,哈哈笑道:“文哥就是文哥哥,随和爽直不做作,跟他这种人做事有趣多了。”
这话廖铃铃几人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猛拽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今天可是文哥新店开张,又不是你的新店开张,你得意什么劲。”
梁双蹬下了脚下的地面:“这里,原来就是我的店,现在转给了文哥,再新建成现在这个模样,国内顶级的古玩交易会所,你说我是不是也有点成就感。”
每个人都在议论,赵海峰几人也不会例外,先是一阵暴笑然后说道:“阿文真是个奇葩,你说这人和别人怎么就不一样呢,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会让人觉得没水平,可是阿文说这些话却让人觉得非常的诚恳自然,不失风度。”
卢建军想了下:“这就是气场的问题。有些人天生就是明星,一百块钱的衣服能穿出一千块钱的范来,开夏利能开出宾利的感觉。我和你都不是,阿文是,所以他能站在那里。”
苏雅馨坐在俩人旁边,看着曲文,听着朋友对他的评论。心情格外的开心激动。自己喜欢的人能有一番大作为,能得到朋友们的夸赞,身为未婚妻怎么不感到高兴。
顾全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选徒弟不需要你能言善道,巧舌如簧,只需要你诚实正直。一直以来曲文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而且运气人缘极佳,所以也就越来越宠爱这个徒弟。
走下台曲文全身汗如雨下,暗下决心以后要是再开新店和开公司,自己只当幕后老板。决不到前台露脸。
随后卢建军。赵海峰依次上台,顾全和姚厚良也做了下简短的发言。
曲文的店开业仪式可谓是空前,十天前众人还为李政的新店开业感到震惊。十天之后这份值得骄傲的场面很快就被打破,论场面、论嘉宾、论人气都要逊色一筹。
李政坐在店内,虽然店内的客人并没有减少太多,但这是曲文新店开业但还没完全对外开放的原故。如果曲文的店完全开放,相信自己这边的客人又会被吸引去不少。
“砰!”
李政怒不可遏的重拍桌面,把身边的段新伦和韦良涛都吓了一跳。
“李少你这是怎么了?”韦良涛小心的问道,虽说李政挺有能力。家族背景极深,可脾气却不怎么样。
李政怒瞪韦良涛一眼:“怎么了。我们开始那天对面送了我们一对石狮子,既显得体面又能在暗中阴了我们一把,等轮到他们开业,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让你们想个点子去对付他,你们的点子呢,点子在哪!光想着赚钱分红,一点事都办不了!”
韦良涛有气不敢发,有怒不敢言,你都想不出来,叫我们怎么想,难道不要命的过去硬干一架。
“李少不是我们不想,你也听说了,今天参加对面开业庆典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发现我们在捣乱还不把我们的店给拆了。再说了他们的店门这么大,我们不管送什么过去,只能是给他们锦上添花啊。”
这些李政都知道,当初是他小看了曲文几人,现在被人反压一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少不就是个新店开业吗,我们第一天开店的销售额达到了二千八百万,难道还会怕了他们。”段新伦说道,开业第一天近三千万的销售额换成是谁都足以骄傲一把,让他深刻体会到小小古玩蕴藏的巨大暴利。果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你懂个屁,就算他们今天的销售额超不过我们,名气可是赚得足足的,慈善义拍这招可是以本伤人的利器。当初我们抢着开业就没想到这招,否则那轮得到他们威风。如今只能和他们拼服务,拼品质,拼存货。这是一场消耗战,谁的存货先完,谁就要先退出战场。你们让店里的几位鉴定师想办法多出去收些古玩回来,如果有人拿东西来卖,稍为低些就买下来,别像以前那样杀得死死的,最后弄得别人情愿不卖转头走人。”李政说道。
“知道了李少。”
段新伦和韦良涛都不敢在这时候继续呆在李政身边,否则他一不高兴又要骂人。
开业庆典持续了两个小时,和云秘书,韦秘书聊了很久,曲文亲自把俩人送到大门,听说俩人来时就订好了下午回程的机票,等晚上回去还要陪同俩位部长参加不同的会议。
对此云秘书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我们这些当秘书的,领导工作时我们要工作,领导休息了我们还要工作,真想闲下来只有不做了。”
话是这么说,曲文知道身为上层官员的随从,秘书这个职业忙但忙得有意义,忙得有价值。只要领导一高兴。给在地方或别的部门安排个职务,那就算是熬出头了。部长秘书下放怎么都得是副厅级的职位和待遇。
“云秘书真会开玩笑,不过我相信俩位秘书迟早都会官运亨通,到时我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贺。”曲文的话带有很隐讳的意思,出来混了这么久,有些规矩总是要懂的。
“那借你吉言,到时恭候你的光临。”云秘书笑道。停了下转向姚厚良:“陈省长,姚局长,曲总可是我们文化部看好的民营企业家。希望俩位今后能继续大力支持。部长说了国内的收藏事业这几年已经初具规模,就差一个领头人把华夏古玩市场真正的推向国际,所以我们要大力培育有潜质的企业新人。”
陈副省长和姚厚良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企业新人,不是明摆着指曲文吗。听说曲文店面新建的时候还被省里的官员卡了一下,好在俩人都没有参与,否则这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论级别陈副省长不比云秘书低。可云秘书跟在部长身边做事。在上边说话比自己有份量,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之前姚局长就提过曲总的名字。省里已经把他列为今年的企业新星。今后我们仍会继续支持曲总的工作,让他带领省里的收藏业走向一个更高的高度。”
听到这话曲文在心里偷笑,只怕自己的这个企业新星是先上船再补票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晚些的飞机。”云秘书看了下时间,最后向曲文说了句:“曲总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聊。”
“好的。”
把两位秘书送走,陈副省长和市里来的领导都接着先后告辞离开。下午的拍卖会没他们什么事。而且他们要把消息传回去,曲文的店绝非他们来时想像的那么简单。不求能为店里带来什么好处。最少不会昏头乱撞上去。
回到店中因为少了zf部门的人员,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经商的自动聚到了五位国内外顶级富豪身边,或是谈论国内外金融时局,或是套近乎,难得的机会谁都不愿轻易错过。
古玩界的同行们也围聚在一块,就曲文店中的古玩评头论足相互探讨,学习经验。
下午两点半钟希望工程和红十字会的领导受邀前来,跟他们一块的还有几家报社的特约记者。
曲文不擅长在众人面前发言,敷衍应酬了几句,干脆把这事扔给卢建军去做。接着送走了特战队的队员们,和梁双几人闹了会。经过简单整理,店内的每张桌子又换上了干净的桌布和新鲜清甜的茶点。三点整慈善义拍正式开始。
拍卖师走到前台,向所有嘉宾行了个礼,然后朗声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本次拍卖会所拍卖的三十件古玩均由《曲翰院》提供,而拍卖会所得的款向将有一半会当场捐赠给希望工程和红十字会,用于慈善事业。经过一上午的漫长等待,相信很多来宾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此我们长话短说,现在由《曲翰院》举办的第一次公开性拍卖会正式开始。”
这次拍卖曲文等人可是下足了血本,每一件都是具有极高价值的古玩精品,其中还有两件更是稀缺量极少的珍品。
第一件拍品被推上来,便是和陶远明送的白釉笔筒同一年代的永乐甜白釉缠枝莲纹梅瓶。整件梅瓶通体均为米白色的釉子,外壁釉下刻有三组纹饰,肩部是卷枝纹,腹部是缠枝花,四朵盛开,四朵含苞欲放,过底部还有六组折枝莲花纹饰,花纹形态生动,虽然是素色刻画,微微转转起有一种如水流通,晶莹圣洁的感觉。
简单介绍下了梅瓶,拍卖师大声的说出了底价:“这支甜白釉的缠枝莲纹梅瓶低价是四十万,每次叫价两万,现在可以出价了。”
“六十万!”顾全大声叫了出来,所有人都很懂规矩的没有抢着叫第一口价,今天是曲文新店开业,身为他的师父,顾全叫第一口价最合适不过。
“顾老你还真不客气,一直就加了二十万。”周申在旁边说道,他知道顾全绝对不是乱抬价,按这只永乐白釉梅瓶的工艺和存世量。叫价六十万绝对不算高,比市场价还低了一点。四十万的底价应该是曲文等人故意定下的,按惯例慈善义拍一开头第一件的价格大多都不会定得太高。
顾全笑了笑:“你可别说我偏心,说实话这只永乐白釉梅瓶值不值我叫的这个价,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值,肯定值,我记得故宫博物院也有一只。只不过体形要比这个略大一点。像这类的精品白釉瓷已经越来越少了。”
周申说完,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江有余接着说道:“这件虽然是小了一点,可是做工一点也不逊色于我们院里的那一件。永乐甜白瓷的胎体细腻,没有元代和明初瓷胎内的黑色小砂粒。胎薄如纸,几乎见釉不见胎,釉色白中闪肉红,没有闪青或泛灰的现象,所以色调相当的沉稳。这一件不但色调沉稳凝重,温润肥腴。看不见民窑制品中的橘皮纹。所以不用看就知道是官窑的东西。”
三位国内的顶尖鉴赏大师在主桌上谈论,声音传到旁边,众位商贾巨富们忍不住为之所动。立即纷纷举牌。
“六十八万!”扎西多吉高声叫出,他觉得这件甜白釉梅瓶就像雪山上的雪一样洁白,一眼便喜欢上了,于是一下抬高了八万。
“七十二万。”陈奇富跟着叫价,不管今天买不买,他都要露个脸。
“七十四万。”
“八十万。”
“八十六万。”
“九十万……”
因为是第一件拍品,曲文等人特意降低了底价。但是当三位鉴赏大师点评了下,价格迅速的飙升上去。没多久就升到一百二十万的高价。达到了其它拍卖行的平均价格。
“一百五十万!”赵孟之举起手,他今天不单是来参加拍卖的,也是来给曲文撑场面的,所以早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拿下第一件拍品。
“赵总你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一下就加了三十万,不过我家里正好也少一件永乐甜白釉,你看能不能让给我。”王进茂对他微笑道,他跟曲文的交情没有赵孟之那么深,但也是好友,而且他家里真的缺少像这类的精品甜白釉。
“王总你这可是为难我啊,我和阿文可是好兄弟,好东西我想收,兄弟的场子我也想撑,你看……”赵孟之故意没有说完,意思是说你要买也行,这是曲文新店开业拍出的第一件拍品,真要买的话你得下足了本。
王进茂在商场混迹多年,一听就明白赵孟之的话。
“这件你要是让给我,下一件我也让给你,绝对不会落了阿文的脸子。”
王进茂刚说完,张卿寒笑着说道:“王总,你怎么只问赵总的意见,阿文可是我的合作伙伴,他的新店开业第一件东西,怎么能少了我的这一份。”
拍卖师站在台上听到三人的谈话,很专业的又开始把甜白釉梅瓶的优点介绍了一遍。
其余的来宾原本也有人看中了这件白釉梅瓶,但是一看三大巨头在那争着给曲文撑场子,都识趣的静了下来,所以三人的声音在大厅中清楚的传开。
王进茂没想到张卿寒也要插上一脚,惊讶的望着:“阿文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合作伙伴?”
张卿寒神秘的笑了笑:“就在不久之前,这件事我还没来得急公布,不过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
张卿寒的话让在场的商界人士一片惊呼,这可是个大消息啊,曲文的能量他们多少算是看到了一点。现在强强连合,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大动作,相信等张卿寒公布消息,他公司的股票又会有一番强势上涨。那自己回去是否该趁机多购买些张卿寒公司的股票?
王进茂知道这是张卿寒故意先放出来的烟雾,上市公司的老板大多都会玩这套,不过他当着曲文和众人的面说出,多半不会有假。咬了咬牙:“张总今天的头彩就让给我了,回头我们可以谈谈巨能实力的事情。”
又一个商业秘密传出,商界人士们再次惊呼,今后一定要多来这里走动,这可是个汇聚顶级商业机密的高端会所啊!
张卿寒微微一笑,淡淡道:“行,今天的头彩我也不跟你争了。不过你可别出个太跌份的价格。”
“三百万!”王进茂一口叫出,然后转向张卿寒和赵孟之:“这个价格如何。”
张卿寒和赵孟之都笑了笑,异口同声道:“合理。”
三万百的价格远要比底价高出了七倍多,比其它拍卖行的最高拍卖价还高出了一百多万,这个价格绝对含有友情成份在里边。习惯了几十上百万叫价的富商们不以为然,梁双几个和负责安全工作的警察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有钱人的生活圈子果然不是自己能想像的。
重锤落定,台上的拍卖师请上了第二件拍卖品。愉悦的心情跃于言表,头一回觉得主持拍卖会是件如此轻松的事。
“第二件拍卖品可以说是本场拍卖会最大的一件器物,直径五十四厘米。高四十五厘米的光绪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下边我们先请鉴赏界的泰斗顾全大师先点评一下。”
经过第一轮拍卖,拍卖师发现由自己讲解不如让下边的几位鉴赏大师讲解更能提高来宾的购买欲望,于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把话语权交给了主桌上的顾全。
只要和古玩有关的事顾全都感兴趣,知道经过讲解能增加来宾的购买欲,没有推让走上台认真的介绍起来。
“众所周知,清光绪年间借助外国军事力强镇压了太平天国起义之后。进入了短暂的‘同光中兴’时期。政府企图重整陶瓷业,瓷制产业又开始慢慢恢复,成为了晚清中数量与质量最佳的一代。光绪元年御窑厂陆续为宫廷和东西两陵烧制高质量的御用瓷器。较前朝其胎质细洁缜密。胎骨薄匀,胎体渐轻,和近代瓷的特征十分明显。但此时的粉彩器,大多色泽较浅,不够鲜亮是其唯一的缺点。不过工匠们仍具有较高的工艺水平,使其做出的粉彩器仍保留着同治时代的水平。
像这件光绪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色泽上与历代瓷器比谈不上最好。可是如此大一件大缸,用的还是皇家专属的黄色底料。正面印有赫赫有名的‘大雅斋’款,由此我可以判定这件大缸是光绪年间皇家御用品。”
古玩收藏一但贴上了皇家二字往往价格就会成倍上涨,尽管顾全说出了它的缺点,可是有皇家两字还是吸引了所有来宾的目光。
想想,把一件皇家御用的大缸扛回家用来种花也行,用来养鱼也行,那怕是拿来泡脚,那有多气派。
等顾全简单的点评完,拍卖师接着朗声说道:“非常感谢顾全大师的点评,下面我宣布这件光绪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的底价是十六万,每次叫价五千元起。”
第一件是开头重彩,往往是为了提高来宾的好奇心和购买欲,从第二件起价格值相对就会低些,持继五六件之后又推出一个高价品,相互交替是各大拍卖行常用的手段。
底价说出,来宾们纷纷报出价格很快就升到了二十二万。
这回张卿寒三人没再抢着出价,不是他们看不起这件粉彩大缸,而是很明白的知道要让些汤出去给别人吃,否则整场全由他们三人包下来,会对曲文的新店开业没有什么好外。
等了一下价格又升到了二十六万,当拍卖师开始询价的时候,赫而斯举起了手,用英文叫道:“三十万!”
“三十万,赫而斯先生开出了三十万的价格,还有谁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三十万,三十万就能拥有一件清宫廷御用的粉彩瓷器。”拍卖师拿着木锤大喊,让人有种随时会落锤的感觉。虽然明知道一个专业的拍卖师不会轻易落锤,可他的做法还是很有效的激起有意者的连番叫价。
“三十一万!”
“三十二万!”
“三十四万。”
赫而斯听不懂别的来宾说的是什么,听身边的翻译讲解,将手摊开:“哦,一件华夏宫廷用的珍品难道真的这么便宜,要知道这些东西的升值潜力可是极高的。”
赫而斯再次举起手,一口价叫道:“四十万rmb。”
“四十万,赫而斯先生不愧是国际级的大收藏家,一眼就看出了这件粉彩大缸的价值。四十万。没有人愿意高出这个价格了吗,赫而斯先生不但是个国际级的大收藏家,还是一个外国人。”
这句话翻译可没敢完全翻译给赫而斯听。
在场的来宾都听出了拍卖师的意思,老外都看出了这是件好东西,难道我们自己人就不懂得它的价值,甚至可以说没有爱国之心。
“姥姥的,我出五十万!”陈团高声叫出。还站了起来。
曲文站在台边,看着台上拍卖师的精彩表演,转身向卢建军说了句:“你从那请来的这个人。可以的话把他挖到了们这边来。”
卢建军无奈的轻叹一声:“我看这事难了,我是从别的拍卖行暂时借来的首席拍卖师,就算他真的肯过来,我还不敢要呢,这可是挖同行墙角的事,我们才刚刚起步千万不能干。”
听到这话,曲文再怎么惋惜也是无用。
“那我们要怎么办。自己培养一个拍卖师出来吗?”
培养拍卖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平时大家看到拍卖师在拍卖会上主持竞价,其实只是整个过程的最后阶段,实际上拍卖师的工作远远不止这些。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拍卖师要参与标物的搜集、委托合同的签订,同时要详细了解拍品的情况,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在主持竞价的时候才能让买家们充分了解拍品,以便于出价。
通常拍卖公司发布信息的渠道有媒体公告等多种方式,买家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与拍卖品越“对路”越好。所以一个优秀的拍卖师能很快的找到对路的买家。对其使用各种心理暗示和加压,从而让拍品拍卖出更高的价格。
“你以为拍卖师这么好培养。可以的话我们先聘用老的拍卖师,然后再从学校招收些专科学生,以老带新慢慢培养。”
“那这件事交给你了,七月份我可能要去一趟平[洲]翡翠公盘,顺利的话我们的店里就可以进行一些翡翠玉石的买卖。”
开店固然是以做生意为重,卢建军点了点头:“行,你去忙你的,店里有我看着就行,我现在只希望今天的销售额能够超过李政那边。”
这时赫而斯又把价格抬高到了五十五万的高度。其余对粉彩大缸感兴趣的人都静了下来,这个价格已经高出市价十多万,再标下去只是浪费钱而已。
见大家都没声了,阵团一咬牙又一次举起了手:“六十万,我就不信干不过一老外。”
赫而斯很郁闷,先前还没什么愿意出价,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个傻大个,非要和他对着干。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站了起来。
“是我低估了华夏人的爱国情节,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大缸,我愿意出八十万买下。”
八十万绝对是一个高价,在场的来宾大多都知道这个粉彩大缸的价值,他们有钱,可是觉得这样不值。
可是赫而斯的声音刚落阵团紧接着叫起:“奶奶的,我出八十五万。”
“这人是谁都出到八十五万了,这件价格可以买两个这样的粉彩大缸了!”
“好像是曲总老家的朋友吧,应该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厅中来宾小声议论,其实都没有猜对,阵团是有些钱,可绝对不是财大气粗的类型,顶多有两三千万,在场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他肯一路加价,是因为被拍卖师的话勾起了火头。
曲文看这下去不是个办法,虽然很想赚钱但不希望朋友吃太大的亏,毕竟今天是慈善义拍,他自己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走到了阵团身边,小声的把拍卖师的用意给他说明了下。
陈团听见恍然大悟:“我靠,这拍卖师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吧,可是我现在都叫出价了,总不能再收回去吧,等回拍下就当是我为慈善事业出份力。”
曲文摇了摇手:“不怕,我看那位赫而斯先生还会再出一次价,只要你不再出价就行。”
果然曲文刚说完,赫而斯又报出了九十万的价格,不过这回陈团没再出价,安静的坐回到位置上。
看着陈团再看着他身边的曲文,赫而斯误以为是曲文让他把这件光绪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让给他,起身对他感激的微笑了下。然后又坐了回去。
曲文一抬头就看见赫而斯在向他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礼貌上的对他笑了笑,莫明其妙的离开,等回到卢建军身边,忍不住问道:“赫而斯对我笑干吗?”
卢建军耸了耸肩:“我那知道,也许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对你有意思。”
曲文听见,全身鸡皮直冒:“妈的,他有那兴趣。我可没有。”
见再也没有人出价,拍卖师连续询问了三次,最后把木锤重重的锤下,宣布赫而斯以九十万的高价买下这件光绪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
之后连续推上的二十多件古玩拍卖师都让顾全和周申,江有余,鲍国强,张一平几人轮流点评。在他们的点评过后。到场所的嘉宾争相举牌报价。每一件拍品基本上都以一倍至几倍的价格成交,等到第二十九件时,全场拍卖额已经达到三千六百万之高。远远超出了李政新店开张时的销售价格。
其中曲文花十三万买回的新罗山人双鹿图拍下了二百六十万的高价,顾全送给他的永乐青花缠枝梅瓶拍出了三百三十万的高价。
“下面我们将推出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也是今天宽度最长,高度最高的一件,明代的嵌百宝石百子图屏风。”
拍卖师说完四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帮忙把一件巨大的木制屏风抬了上来,四个人的身型都非常的魁梧,共时抬着都还显得有些吃力。
等四人把屏风放下。拍卖师没再请顾全几人做点评,突然叫起了曲文的名字。
“下边我们有请曲翰院的曲总为这件明代的嵌百宝石百子图屏风做精彩的点评。”
“我!”曲文指着自己的鼻子。让他做什么都好,可是要当众发言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台下愣了好半天才被卢建军给一把推上了台。
想起曲文中午的发言表现,众人都不由的为他捏了一把汗,曲文这个不擅长上台发言,一上台就容易怯场。现在还没上场就开始有些明显的紧张,不知道等会能不能做出正确的点评。
不过也有很多人期待曲文的表现,在听了这么多位大师的发言,也想看看被众人推崇的新一代鉴赏大师曲文的鉴赏能力到底有多高。
“不就是点评古玩吗,这事你平时常干,就当是在家里和人聊天。”赵海峰也在旁边小声说道。其实只要曲文拿出平常的实力水平,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在家和人聊天!”曲文喃喃自语,再看了眼台下的来宾,这能一样吗,在家里自己想大闹天宫都行,可是在这里半点差错也不能出。否则就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来到台上,曲文呆呆的站了好一会,背上冷汗直冒。这话该怎么开头。
拍卖师发现曲文有怯场这个习惯,走到旁边笑了笑:“今天相信很多来宾都看到了曲总是一个非常诚实诚信的老板,他虽然不太擅长当众发言,不过身为鉴赏界泰斗的高徒,相信对古玩有相当的了解,让我们等一下,看看曲总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精彩点评。”
拍卖师说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似在鼓励曲文发言。
曲文听见脑中似突然惊醒过来,对啊,自己是顾全的徒弟,是‘曲翰院’的老板,什么时候都可以退缩,就是这个时候不能退,丢了自己的脸没关系,砸了店面招牌,扔了师父的面子就不好。
接过麦客风,“嗯嗯”两声直接进入主题:“关于明代的及初清的家具特点,通常的说法是‘精’、‘巧’、‘简’、‘雅’。精即是选材精良,制作精湛。明代家具的用料多以紫檀,黄花梨这些质地坚硬,纹理细密,色泽深沉的名贵木材为主。由于紫檀、黄花梨及铁梨木的生长缓慢,在明代时被大量的采伐使用,使得这些高贵木材日见匮乏。所以清代的家具虽然与明代的非常接近,但是在用料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鉴定和辨别明代家具与清代家具,用料就成了审鉴的关键。巧而是做工精巧,设计巧妙。简是造型简练,线条流畅。明代家具有造型虽然式样纷呈,但有一个最基本点,就是简练,没有清中后期那么繁复奢华。雅就是风格清新,素雅端庄。明代家具最突出的体现,即是造型上的简练,装饰上的朴素和色泽上的清新自然,这无矫揉造作之弊。
至于整面屏风的镶嵌手法,是明代最著名的‘宝百嵌’。‘宝百嵌’又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来平嵌,一种为凸嵌。平嵌,即是把所嵌之物与地子表面齐平。凸嵌则是把所嵌之物垒上于底子上,做微微隆起状,有如浮雕一般。
除此之外明代家具的价格通常会由艺术性,工艺性,年代,完整度,木质材料和稀有性等多方面决定。像这件明代的嵌百宝石百子图屏风,只要懂得木料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用黄花梨木做成的整体架子,然后用黑漆上色做底,屏心大面积嵌上了螺钿理石,当中又加入了各种稀有的宝石类矿石,同时用了平嵌和凸嵌两种手法,嵌成完整壮观的百子图。其镶嵌工艺极高,人物,景色刻画栩栩如生。在屏风上部及侧边都要镶嵌有博古纹,下部有动物纹饰。像这类明代的巨幅屏风,不单是我们全省,乃至全国,全世界可以说都是极难得见的。”
起初曲文说话时还有些打噔,等多说了两句便越说越流畅,站在台上像完全换了个一似的,口齿清晰,神彩飞扬。说到兴头上干脆把明代家具有主要风格特点和装嵌手法全都说了一遍。最后才对这面明代的百子图屏风做出简单的点评,如此一来所有人清晰的认识到这件屏风的价值所在。
从木料上所用的极其珍贵的黄花梨木,工艺上用了曲文的说的明代最有名的‘宝百嵌’手法,在巨大的黄花梨底架上嵌以大面积的螺钿理石,然后再加入各种宝石做点缀。让图中人的清晰如生,就算从在大厅的最后一桌仍可以一目了然。
曲文说完全场都安静了好一会,也不知是由谁开始都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名师出高徒,谁说顾全的关门弟子不会说话,只是年轻人特有的紧张羞涩而以,一但触及到自己的专业本行。曲文讲解时的神情就像大学院里的资深教授,一语成章,说服力绝强。
“精彩,真是精彩,听曲总这么说完,我都觉得自己以后再看明代家具时最少会有七成的把握,原来我去选老家具说实话,没有朋友帮忙最多只有两成的把握。”一个富商如实说道,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被曲文的专业知识水平所折服。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弟,曲总的鉴赏水平果然是国家级的,再给他多练几年,只怕是顾老本人也要甘败下风。现在只是暂时的怯场,相信以后必成大器。”
“什么叫以后,曲总现在就是大器了,你看今天来捧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刚刚张总怎么说的,他刚和曲总联手成为合作伙伴,光是这份能耐就不是我们能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