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伯国王子姓赢名宝剑,好吃喝贪美色,未娶正妻,已纳三妾。I平日就周游列国寻觅美女,听闻有莘女子貌美身细,居住三月,仅为抱得佳人归。
酒足饭饱,赢宝剑出门物色美人,一出客栈门就瞧见正在等人的姒紫怡。微风划裙摆,满街粗布衣,姒紫怡那一身黄裙,在棕灰色的人群中很是扎眼。黄衣姒紫怡如同一枚金色的钉子,狠狠的刺到赢宝剑的心脏。
“腰细如杨柳,肤若羊奶,裙如黄花瓣,眉眼若神仙。这等女子,怎么会去当奴?”
赢宝剑笑嘻嘻的带着一伙人去围堵姒紫怡。姒紫怡正用锥笔划竹简名单,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相貌普通,衣着浮夸的人手拖下巴,死死盯住自己。
“小美人,你是哪家奴?可否婚配啊?”
姒紫怡转过身去,发现自己被十几个人围住。她不慌不忙,收了名单,转身去看赢宝剑。
姒紫怡心中想法“这就是戏文中,那调戏民女的贼人吧?”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赢宝剑生得也算端正,若不是好美色,也不会变成这方圆百里,人见人怕的恶人。赢宝剑看了看姒紫怡,发现她带着一把长剑,其上的玉坠子十分精致,不像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小美人,扮成丫鬟,孤身一人行于大街,要不要本公子帮忙?”
“公子,她手里的,好像是花媒婆家的名单。”
“小美人,你这是替谁寻觅郎君?”
“让开!”
“哟,我家公子问你话,你什么态度?”
“尔等的手若碰我半分,休怪我动武。”
“碰你怎么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奴不信邪,他伸手去拍姒紫怡肩膀,手快落其肩时,只见姒紫怡快速转身,如捏蛇七寸,一把捏住其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似骨碎。那人倒在地上,抱住手臂哀嚎不止。
“公子,断了,断了!”
“姑娘别生气,我这奴不懂事,给你赔不是,姑娘慢走。”
“算你识相!”
姒紫怡去寻御熹二人,那喽啰额上虚汗,站起身来,低声下气。
“公子,就放她这么走?”
赢宝剑看着姒紫怡的淡黄的衣裙,露出猥琐的笑容。
“会武功,有意思。”
那满脸麻子的奴,忍住骨碎之疼。
“公子,我跟你多年,我这手,不能放她走啊!”
“废物,连个小娘子都打不过,滚去疗伤。”
“公子,麻子可是咱们中力气最大的,他都打不过,这女子很难对付。”
“再难对付,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公子,还去王家找美人吗?”
“找什么美人?这不有个现成的仙女吗?给本王查她底细。”
“这黄衣独特,应该不难查,我等只要去问花媒婆就好。”
“一同去,那花媒婆爱财,多拿些。”
姒紫怡的浅色黄裙形象,在赢宝剑的脑海飘来飘去。姒紫怡的脸就像一片羽毛,不停的挠着赢宝剑的心。御熹两人谈完话,回到原地时,却不见姒紫怡。
“阿挚,她去哪里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喂,尔等怎么去那么久?”
“你去哪里了?”
“刚才遇到个登徒子,怕麻烦,去远处逛了一圈。”
“竹简上,就剩下三户人家了。”
三人前往第一户人家。
任仲虺如同一个解说员。
“这家公子曾是贵族,后来家业败落,沦落至此,也算懂些礼数。”
任仲虺心中想法。
“这莫家公子,病恹恹的,你最是讨厌这等病弱。我怎么会让到嘴的大嫂变成别人的妻子。”
三人敲门,家丁开门,院墙很矮,一眼就看到院中种了些竹子,院中无贵重物品,但摆设也算书香门第。周围只有一个书童修建花园。
“尔等何人?”
“花媒婆介绍的。”
“快进来吧!”
三人入院,随着书童来到内阁屋子,几人入席,招待的食物只是些野果。一名素衣少年端坐内阁上座刻竹简。见有客到,他放下刻刀,起身相迎,姒紫怡一瞧,那素衣少年眉清目秀,举手投足的动作,如一只偏偏起舞的仙鹤。
“诸位请坐。”
姒紫怡揪了揪御熹的小袖子,小声说。
“闺蜜,这个好,这个好。”
“矜持点妹子。”
几人落坐。任仲虺开口。
“莫公子,平时都做些什么生计?”
“咳咳!”
素衣少年拿出一块帕子,捂住嘴巴,咳出二两血来。
“身体虚弱,平时为录些书籍来换取粮食。家中只有两个下人,本来是五个,咳咳!后来都走了。”
姒紫怡一脸惊愕,又揪了揪御熹袖子。御熹扭头一看,姒紫怡急忙摇头。
任仲虺开口:“公子,不知你可否愿意家妹见面?”
“万万使不得,这可不合礼数。”
“家妹奇怪得很,不见面,怕是不能好好谈。”
“我家公子已经不嫌弃你家是商贾之家,还要见面?这是何意,难不成我家公子的婚事,还要由一个女人来决定?”
姒紫怡突然打断谈话。
“我就是他妹妹,不必了,我跟莫公子不合适。”
“竟然穿成这模样,是瞧不起我家公子吗?来戏耍我家公子,你们快点走!”
“慢走不送!咳咳!”
出门之后,御熹叹气。
“三观不合,长得再帅都没用。”
“我看他一直咳血,怕是刚刚结婚,本公主就要成寡妇了。下一家。”
三人又去了下一家,那人是管理沿海沙滩的,算是给官家造钱的,算是富裕,可是长得却是五大三粗,行为粗鄙,不拘小节,吃饭漏饭,喝酒漏酒,一身鱼腥味,络腮胡子上永远沾着酒肉。
“好恶心,还好我们出来了。”
“只剩最后一家了。”
三人前往周府。那周家与葛家是裙带关系,其女成葛家妃,光耀门楣,周家也算半个贵族。
“这家还没任仲虺家好了!”
“阿紫,你这样嫌贫爱富的,怎么找爱情啊?”
“知道了,伊挚,都听你的。”
“阿挚,吾不开心,汝乃我玩伴,怎么公主一来,就要抢走你?”
“你个平民,伊挚的父亲乃我父王的庖丁,奴生之人皆为奴,那伊挚也是我家的奴。怎么成你的了?”
“这不是重点,你们别吵,快点去敲门了。”
三人推开门一看,一个身穿棕衣的少年正在练剑,手起刀落,树木截断,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公子,花媒婆说的人已经到了,快下来吧!”
少年举剑一跃,如仙人下凡,缓缓降落在三人面前。落叶飞舞,少年发丝如云,轻飘飘的散着。薄衣光袖,却难掩壮硕身躯。生得也算是端正,看着正派。
姒紫怡满意的点点头,任仲虺发现了公主的表情,心中一凉。
“不对吧?我已经让媒婆挑些不太好的,怎么来个这么帅的?找错了?”
姒紫怡看到了亭下摆着一些长剑,她一个翻身过去取出一把剑,直奔那周公子而去。周公子立即举剑与姒紫怡打斗。
周公子长剑如游龙,一招一式都是在防守。姒紫怡挥大剑如猛虎下山,招招霸道非凡,很快将周公子逼退到墙角。
家丁看了着急。:“任公子,你家也算富贵之家,怎么教出来的下人不懂礼数。”
“武艺切磋,正常啊!别管!”
“那这不会出事?”
“会出什么事?”
下人说不过御熹,快速端来矮桌,上了香糕果酒。御熹与任仲虺端坐花园看二人比武。
“阿挚,你说这俩要打多久?”
“不知道?先吃着!”
一个时辰之后。
姒紫怡一个踏树为板,跳上半空,一剑刺下。周公子剑身如泥鳅,见招拆招,绝境反击,一剑刺去。姒紫怡发带被切断,头发散落,眼看就要跌落鱼池。周公子扔下手中长剑,大步流星一把抱住姒紫怡。发飘散,叶纷飞,眼神交汇。
“我去,这么戏剧的拥抱。”
“阿挚,什么是戏剧?”
“有点狗血,老桥段的意思。”
“狗血跟老桥段又是什么?”
“不跟你废话了,反正这事成了。”
任仲虺心中一凉。“媒婆说好的找残缺不好的,怎么给个这么英俊潇洒,武艺非凡的?是不是搞错了?”
周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绣花帕子,给姒紫怡擦汗。两人笑嘻嘻的回到亭下吃东西。
“你比那宫中勇士厉害多了,能打这么久。”
一旁的下人惊吓。
“宫中勇士?”
御熹急忙找补。
“她喜欢跟人切磋武功,跟宫中勇士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