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凡冷哼一声,盘坐地面,铁棍横于胸前。
左手雷焰如流沙聚散,右手一滴鲜血逼入到元圣早已准备好的魂契中,只要火云兽自愿滴出精血,与叶一凡签订魂契,那么这魂契便会生效。
魂契在一人一兽面前显现,火云兽这只高阶灵兽便知道怎么回事。
火云兽灵智极高,装傻充愣,不理会魂契,只是一脸呆萌看着雷火,摇着尾巴。
叶一凡看火云兽不上道骂道:“什么灵智极高,明明一只蠢猫,魂契都不认识,硬把火云兽装。”
火云兽丝毫不上当,只盯着雷火。
叶一凡将手掌递过去,雷火顿时被火云兽一口吞下,转身就跑,趴在墙角,任由叶一凡怎么叫都不搭理他。
叶一凡气急,真是拿这蠢猫没什么办法。
“响鼓用重锤,来一回大的。”叶一凡盘膝而坐,如此三天,他数次抽干魂力凝练更加精纯的雷火,这一次的雷火要比之前精纯太多,拳头大小的火焰如流沙聚散释放炽热威能。
火云兽顿时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叶一凡熟练将魂契拿出,滴了一滴血,示意火云兽也照样做。
火云兽眼馋看着雷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叶一凡早有防备,铁棍胸前横,吓得火云兽脚下火星四射,在空中又折了回去。
“双眼充斥着无数的小星星,摇着尾巴可怜望着叶一凡。”
叶一凡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真当我傻啊。”
当即手掌一握,那雷火消失不见。
火云兽眼中星光立刻散去,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趴了下去。
陡然叶一凡手掌那缕雷火又出现,火云兽立刻又蹦跶起来,叶一凡把魂契一横,手中火焰顿时盛了几分。
火云兽用爪子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一副大义凛然,不畏生死将头调转爪子凑到了魂契面前。
叶一凡被气笑了,魂契被他收了起来,指着火云兽骂道:“你这只蠢猫,真当我愿意要你啊。”
于是接下几天里,叶一凡时不时弄出更为精纯的雷火,火云兽对暗雷火何止垂涎三尺,终于在火云兽吞噬一点雷火后,心甘情愿签订了魂契。
这些时日凝练雷火,叶一凡发现自己对魂印控制更加得心应手,即便是奔雷印也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而不出纰漏,九阶魂之力的他现在竟然可以凝聚两枚奔雷印,而魂力尚有余足。
火云兽可以以兽元变化身形大小,平时形似一只小白猫,此时火云兽安稳睡在叶一凡兜里,消化雷火。
四处打量一番,这里就是神医与他发生关系的地方,想到神医他豁然响起母亲,若是神医离去,即便他找到火云草也不知怎么用啊,那母亲的病情该怎么办。
“元圣,难道你就没办法帮我母亲?”
元圣淡淡道:“就我所知有数百种办法可以帮你母亲,但是即便最简单的办法也需要你先是一名魂士。”
叶一凡咬了咬嘴唇道:“我一定要尽快晋升魂士。”
“这里倒是一处不错洞府,你去正北的那道魂门,按照之前我教你的方法打入魂印。”
叶一凡照葫芦画瓢一连串魂印打入其中,一道水镜似门浮现,叶一凡走近其中,墙壁光华如镜,九丈方圆,中间一半米高台,摆放着三个玉瓶。
打开其中一个玉瓶,一股火热气息传来,原本沉睡的火云兽立刻就从叶一凡口袋中窜了出来,向着那玉瓶张口就要咬。
叶一凡一道魂识注入魂契,火云兽顿时安稳下来,可怜兮兮看着叶一凡,叶一凡不由骂道:“你不怕撑死啊。”
火云兽脑袋直摇,那意思是:“不怕,不怕。”
“这烈焰琼浆可是好东西,正好可以缓解你母亲体内的伤势。”
“伤势?我母亲是生我的时候留下的病根,怎么会是伤势?”叶一凡皱眉问道。
“什么病根,乃是一种颇为不错阴寒魂决所伤。”
叶一凡心中一凛,连元圣都说颇为不错,至少也是在天阶上品魂决,而前往王国内那个庞然大物炎火阁震阁魂决据说也不过天阶上品,由此可知伤母亲人定然非同一般,或许背后还牵扯着另一尊庞然大物。
得到宝物喜悦的心情立刻消散,叶一凡只取了那‘烈焰琼浆’至于其他物品他一概未动。
叶一凡想要从原路返回,可是他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一直等在那里,当即从打出另外一种魂印,从来路相反的方向离开。
叶一凡所料不错,冬谷等三人并未离开,而是在明处一直搜索,而那原本离去的蛇老不知何时躲在暗处,恰是看到叶一凡引那火云兽入了山洞。
从水镜中走出,叶一凡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之前偷窥兽人的山洞中,急忙从山洞中退出,暗骂:“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一路向着木香镇行去,一路上他发现所有人只要一看见他就跟见了鬼一样掉头就跑。
叶一凡一把抓住一名想要跑的少年问道:“你跑什么,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少年年纪不大,有些口吃,断断续续道:“你,你杀,杀了人,不,不要杀我。”
叶一凡眉头一皱问道:“我杀人?我杀谁了?”
“你,你敢说,姚姚元,不,不是你,杀的,大,大家,都说,木香镇,镇惹了大麻烦。”
“姚元,他不是重伤么?怎么死了?”
少年一挣,衣服顿时裂开,少年转头就跑,立脚不稳,摔了几个跟头,爬起来疯也似的飞奔疾驰而去。
木香镇里一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那就是姚元之死,一种说法姚元被叶一凡所杀,这是奥兰家的护卫不小心说漏嘴传出去的,还有一种先于这说法数天,说姚元是被奥兰奇所杀。
奥兰奇伤势微微好转,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心中忐忑不安,六天前,他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与姚元同躺在车里被遣回,而姚元重伤竟然没死。
姚元几乎在同时醒来,开口就大骂奥兰奇:“你个王八蛋,敢害我。”
他心中杀意大盛,想起了那少年的话“何不驱虎吞狼嫁祸虎,你再杀虎以为狼报仇,现在狼未死,虎也未死,但是我可以替虎杀狼,再寻虎报仇。”
姚元顿时感觉到奥兰奇的杀意,面色已不满惊恐道:“你,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奥兰奇森然笑道:“我怎么会杀你呢堂弟,我这是要为你报仇啊,你已经死了,被叶一凡杀死了,呵呵。”
“不,不,堂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兄弟,我虽然失去紫火,魂像消散,但你放心我还有一次机会,老师会帮我重新凝聚魂像,我长大后仍旧会庇护……”
话音未落,奥兰奇点了姚元几处要穴,重伤复发,姚元立即毙命。
姚元一死,嫁祸叶一凡,炎火阁的怒火也由那个蠢货来承受,可最近竟然涌出流言是他杀死的姚元,此时他深知,父亲召自己也定然是为此事。
幽幽的偏殿内他独自一人等待着父亲,同时也是族长的奥兰雄。
他深知父亲野心勃勃,否则也不会让自己低三下四亲近姚元这个色厉小人,在家族伟业与他的性命面前,父亲会选择那一方,奥兰奇突然感觉到背后阴冷恐怖,仿佛有一只无形之眼时刻盯着他,为了家族大业、为他勃勃野心只怕他会毫无顾忌将自己放弃。
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大殿内回响,他每一步距离如同用尺子量过不差分毫,相隔时间也异常均匀,就好像他这个人一般缜密、沉稳。
脚步声临近,在偏殿内响起,如同砸在奥兰奇的心头。
男子一身紫衣看去三十五六,正值盛年,面容发紫显得深沉,一对厚重粗浓眉,目光如炬,鼻梁高挺,不怒自威。
“奇儿,身体可好些了?”奥兰雄端坐在一侧,端起茶杯,略微饮了一口。
“多谢父亲关心,奇儿身体已无大碍。”奥兰奇小心翼翼道。
“那就好,你姚元堂弟究竟是怎么死的?”奥兰雄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姚元堂弟他,他先是被火云兽夺了紫火,随后被叶一凡重伤,不治而亡。”
啪,一声脆响,奥兰雄手中茶杯被他摔碎在地,紫衣在其深厚的魂力鼓动下猎猎作响一声威严怒暴起:“还敢撒谎,说,你姚元表弟怎么死的。”
奥兰奇扑通跪倒在地,泣声道:“父亲,儿所言句句属实。”
“啊……”一声惨叫从偏殿内门响起。
“这是你的随从,正在严刑拷问,奇儿若是你现在招了,为父定不会责怪于你,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没荒唐过,若你招了,父亲会原谅你的。”奥兰雄紫脸堂露出一丝慈爱,循循善诱。
“儿,儿只知道姚元堂弟是重伤而死,是叶一凡杀死的堂弟。”奥兰奇一咬牙坚决不松口。
“奇儿,你真没有欺骗为父么?”
奥兰奇泣声道:“父亲,孩儿断不敢欺骗族父。”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以血引之法一试,若你欺骗为父下场你是知道的,现在说实话还来得急。”
奥兰奇以头扣地泣声道:“儿愿以血引法一试,儿没有欺骗族父。”
“好,不愧是我奥兰雄儿子,你逼出一滴鲜血来。”奥兰雄毫无感情命令道。
奥兰奇手中已然多出一滴鲜红血液,偏殿内阴风四起,姚元那仅剩的残魂面容狰狞出现在奥兰雄宽厚的手掌中。
奥兰奇紧紧低着头,不敢向上瞧一眼,而那姚元残魂自是认出姚元,张牙舞爪扑向奥兰奇,却被一无形屏障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