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发麻,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脸,几乎快要窒息。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张脸。皱纹,汗毛,甚至脸上的痣,一模一样。
入手一片滑腻。有鲜红的液体从我指缝间流出,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血腥味。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人皮面具。这是一张真正的脸,真正的,从人头上剥下的脸。
细腻的质感,是人皮面具永远无法比拟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父亲不是已经走了吗,那这脸,难道是从父亲脸上剥下来的?
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太诡异了,没想到诅咒这么可怕,在父亲死后也不安生,太恐怖了。我忽然想到,我的结局,会不会也是这样呢?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发寒,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有,台阶为什么消失了?父亲的脸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身心俱疲。
我紧紧攥住父亲的脸,缓缓地离开。我一边走,脑子里一边想着事情,不知不觉,走了很久才到门口。几次进出,我忽的发现,地下室像是有生命一般,我急切地想走过去,很快便到了底,我如果不着急,反而很慢才到终点,愿随心动。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诡异了。我不禁问自己,我还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吗?邪的闯入,让我原来的世界观完全崩塌。时常在想,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醒来也许就好了。可惜,一次扑朔迷离的发现,让我明白,我似乎永远醒不过来了。我在这个梦里,越陷越深,越走越远。
我叹了口气,也许这个诅咒,我永远也解不掉了。真如梦,梦如人生,我只能用我的余生,慢慢摸索出未知世界的秘密,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想,也许闷油瓶背负着巨大的使命,进入青铜门内的心情,和我一样吧。回头看了一眼这似乎有魔力的地下室,告诉自己,我将不再进去。我关上了门,门后一片寂静。我没看到,地下室的尽头,一节台阶隐隐地现了出来,一个老人坐在上面,东南角有一支白色的蜡烛,无火自燃,照亮了老人的脸。场面十分诡异。继续看去,烛光中,竟是我那爷爷的面孔。他眼睛紧紧盯着远处,好像是在看地下室的入口。忽然,他笑了笑,“很快,你就是我的了……”爷爷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邪异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室里,久久不息……
日子过去一段时间。爷爷像是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一天天的过得还算可以。平时没事画些画,有空打些零工。只是自从那天地下室被我爷爷打晕后,我发现我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要说的话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有时后会突然晕倒,醒来后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真的很奇怪。好像一个人操控着我的身体走来走去,醒来后我却什么也记不得。多年后我才明白,我的想法是对的,确实有人在用着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