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师弟……”南非齐看了看老头离开的背影,一把拽住了准备离开的我。
“什么?”我转过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认识皇上?”
“不认识。”我急忙否认。
“真的?”他皱了皱眉头。
“是啊是啊!”我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
“那昨天晚上,我去你房间里拿东西,你为什么会一直叫‘竹采’?”他掏出一张纸,放在了我的手上,“皇上一直在找他的弟弟,竹孽。”
“那又如何?”我摊开皇榜,指着上面的画像,“你看,这个人和我长得像吗?”
南非齐摇了摇头。
“那不就对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是竹孽,干嘛不呆在皇城享荣华,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吗?”
“也是。”
我将皇榜折好还给他。
他接过皇榜:“竹孽真的很美。”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急忙转过身:“我要走了。”
“好。”
急急地向山下奔去,走上的却不是回家的路。
山林中,我不停地斩着周围的树枝,借此发泄。
什么时候爱上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是竹孽还是薛子竹,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仅仅只是段云袖。
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渗出,即使过了两年,他当时的那句“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还是如同大锤一般一锤一锤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当年,离开皇城之后,我戴上了一个人皮面具,从此以后,我从沉鱼落雁的竹孽变成了俊逸非凡的段云袖。
为什么当初选择了戴面纱?
如果我脸上带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那时候……我一定只是安安心心地经营着自己的薛澜堂,偶尔到对面的沧落堂去闹一闹,永远,和皇家没有任何联系。
他……终究还是喜欢着我这张脸,他……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女人。
皇室,不缺女人,不缺我。
每一次,每一次他说相信我,可最后的结局都是出尔反尔的。
从他说相信我不可能是瘟疫蔓延的源头,却还是将我丢在山林里自生自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
皇家的,姓竹的,都是薄情之人。
挥剑,割下一缕长发。
竹采,我只希望,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或者……找我只是为了竹海和竹缘,你再无儿女了?
皇后呢?为什么相信她?那种愚蠢的谎言,我本以为,你能一眼便识破,但你终究没有。
没有呵……是我高估了你。
我以为你是一个英明无双,明辨是非的国主,可你不是。
我以为你找回我之后,会对我好,会给予我一个哥哥对弟弟该有的信任,可你没有。
我的以为,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