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成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富有朝气的唐文,朗若星辰的双眼,勇猛而不失儒雅气质,在他年轻俊朗面容下,有一颗军人无比忠诚的心,有这样优秀的指挥员,手下的战士绝不是无能之辈,见识与军事素养定与众不同。
刘裕成无不感慨道;“我们连的武器装备比你们还不如,真要打起仗来以我们现在的武器几和废铁差不多。”
唐文道;“我倒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中华民族是个伟大的民族,优秀人才辈出,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决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几年之内我军定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在现有条件下如何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不辜负人民的期望。哈!哈!虽然我说得比较高调,但事情确实如此。勤能补拙,我们特务连从未放弃过军事技术,再苦再累我们也要坚持。哈!我闷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现在我心里痛快多了。”
远处一片兰草花在秋风中盛开,夕阳伴随着漫天彩霞撒下灿烂夺目的余晖,照在摇曳的兰草花上,更显花儿无比娇艳迷人。一对凤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忽上忽下嬉戏缠绵,追逐着飞过溪水,投向远方。
刘裕成自嘲道;“老唐,没来之前我信心满满,我们被捧得太高,我们是营团里的典型,我们团是全师的典型,我们把一切困难踩在脚下,我们的理想甚至可改变整个世界,哈!多么幼稚的思想。”
头顶的树叶传来涟漪般哗哗声响,风过声住,一片落叶飘飘荡荡落在刘裕成眼前,刘裕成拿起落叶嗅了嗅,看着纹理清晰的落叶叹道;“碰上你们,我才知道我错的多么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在正确不过了!接连的失败,让我几乎无地自容,你们过硬的军事技术,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唐文诚恳地道;“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追上我们该不难?”唉!刘裕成长叹一声道;“谈何容易,我们处境和环境与你们不同,我们完全不能自主,鱼和熊掌不能兼顾,当千百万只眼睛盯着你这个典型,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整个部队的荣誉。你只能按照上级给你指定的路线行走,偏斜不得,要想赶上你们恐怕很难。”
唐文理解他的处境,想找些安慰的话,却不知怎样说,溪水边传来一声惊呼!快看呀!唐文抬头望去,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咕咕叫着,向森林深处飞去。
天刚蒙蒙亮,宋天龙跟在赵长河身后,瞪大双眼搜寻猎物,说是科目演习,其实就是寻找有什么可口的野味,他觉得格外新鲜刺激。
赵长河嘱咐他道;“跟紧我别光看找小兔子野鸡,你最应该注意的是有没有蛇突然窜出来,要是伤了你悔都来不及。”这让宋天龙小心翼翼起来,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
前面出现一片低矮树林,林中杂草丛生,五颜六色的野花在风中盛开。前面的刘洪武放慢脚步缓缓俯下身来毫无声息伏在地上,其他战士已迅速散开伏在茂密的草丛中。宋天龙不知所以趴在赵长河身旁,向前方望去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赵长河竖起食指,嘘……宋天龙立即闭上了嘴,向前方望去。
前方五六米处传来一阵细微悉悉响动,接着一只深灰色的野兔在草丛中露了出来,两只长长的耳朵不住的前后移动,似在倾听附近有无危险,几秒后野兔低下头去啮吃眼前鲜嫩的青草,这一切宋天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下意识地掐了身边的赵长河好几下,却见刘洪武的突地一动,一把匕首来到刘洪武的手上,只要那野兔在次抬头的时候也就是丧命的时刻。几个呼吸间野兔在次抬起头来,又黑又亮的眼睛像宋天龙的藏身地瞧来,神态及其可爱。
刘洪武的刀并没有发出,宋天龙正错愕间却见前面发生了变化,两只小兔子左蹦右跳出现在眼前,它们全没有觉察危险到来,毫无戒备在草丛嬉戏玩耍,这里是它们的家园,也是它们的天堂。赵长河打了一声唿哨,野兔愣了一下,霎时跑得无影无踪。
刘洪武站起身来放好匕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说一句话,也没人询问,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有宋天龙嘟囔道;“多可爱的小兔子,为什么不抓一只来玩玩?”……
刘裕成小组的几个战士却停了下来,纷纷拿出军锹挖着什么,宋天龙好奇地问秦运来,“他们在挖什么?这么卖力气。”秦运来道;“不知道,你不会去问问吗!宋天龙走过去,问了半天才问明白,他们其中有两个是广东人,告诉他说,他们在挖山鼠,说是今晚的晚餐,听得宋天龙差点呕吐。因宋天龙听他们说话费劲,总感觉广东人说话舌头捋不直,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
晨曦中宋天龙睁开双眼,连忙爬出营帐,天空乌蒙蒙,树梢间云雾缭绕,气压下降,看来要下一场大雨,战士们忙碌着拆帐篷,准备离开此地。
连日来整天的登山搜索,翻来覆去寻找不存在的假想敌人,人为制造突发情况,挖沟盗洞,钻林上树,使出浑身解数寻找食物,他们吃得最多是蛇,野兔,山鸡,虽然他伸不上手,但跟着看热闹也让宋天龙疲惫不堪。
他发现自己是最迟起床的一个人,他摸摸脸蛋,没有蚊虫叮咬痕迹,周身也没发现毒蛇的身影,幸亏自己睡在中间,加之副连长指点,防护严密,才没有给蚊虫毒蛇可趁之机。
看来早上是没有吃的东西了,他赶忙收拾东西,打上背包,一切准备停当,却发现自己的帽子不见了。他翻遍了所有东西还是没有,“刘大哥!快来呀!”听到宋天龙变了调的喊声,刘洪军忙跑过来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我。。。。。。我帽子不见了!你看没看见呀?”什么?刘洪武惊异道;连忙帮他寻找起来,当一只蚂蚁在刘洪军眼前溜走后,无奈的站到帐篷外,默默无语,赶来拆帐篷的战士也露处难以置信的表情。
唐文,刘裕成也先后走了过来,问明情况后,唐文沉思片刻道;“小龙睡觉时候把帽子盖在脸上,是我替他盖好被子后才睡去。小龙的帽子没可能凭空消失不见,定有原因?”
刘裕成眉头紧锁,看看压顶的乌云,若有所思道;“这两天我总感觉附近有双眼睛似乎在盯着我们,我特意仔细观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甚至怀疑我精神过度紧张所致,”唐文神情一动道;“你决不是精神过度,我也有这种感觉,黑暗之中似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偏又看不见任何可疑之处。”
两人双眼对视,均露出无比震骇的表情。如果是人的话这也太神乎其技了?要是敌人的话,拿走帽子和摘取首级没什么分别?刘裕成环顾四周战士一眼,缓缓道;“昨天王昌一个小镜子也莫名其妙的没了,当时以为他自己忽视不知丢到哪里了,现在想起来该是同一个人所为,不知此人目的何在,目的是和我们开玩笑,还是愚弄我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文极其严肃地道;“现在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应付可能突发情况,虽不至于有敌人出现,但我们还是要认真对待,不放过任何可异情况,小龙的帽子必须找回,否则我们颜面全无,成为人家的笑柄。”
唐文喘了口气又道:“现在我们分三个小组,品字形向峰顶搜索,我想北坡的几个小组也差不多在我们附近,我们决不能马虎,发现情况立即报告,唐文接着喝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究竟是何方神圣,就看我们的本事了。”
天空乌云越积越厚,风力骤然加大,整个山林似在摇晃,枝叶在狂风中发出浪涛般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充斥在天地之间,天突地暗了下来,让山林阴森可怕,更让人心惊肉跳。
宋天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如不是人多势众,且又是全副武装,否则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在这种鬼天气里上山。唐文,刘裕成,王昌,宋天龙四人在中路稍后的位置向前搜索,由于未知的情况给众人埋下无穷的压力,人人表情严肃,默默向前行进。
宋天龙一步不落地紧跟在唐文身后,到现在他还浑身发麻,头皮发炸,想想昨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把帽子拿走,想想都叫脊骨发凉,冷气直冒。他不敢离开副连长半步,生怕突然有只无形的大手把他凭空捉了去,想到这心里不由打了个冷战,握枪的手紧了又紧。
幽深莫测的密林在浓雾中更显诡异,浓雾被山风时而吹散,时而复聚,变幻莫测。云雾深处不时传来的乌鸦 呱,呱的号叫,原本众人眼里的青山绿水,现在却变得阴气沉沉,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众人小心翼翼慢慢向前推进,不敢有丝毫大意。
山高林密,粗藤细蔓,交错纵横,几乎没有路可走,王昌手拿军铲,劈砍开路,遥望峰顶,云雾缭绕,不知还有多远多高,让人有种颓丧的感觉。
两小时后左右两个小组传来信息,前方受阻,被一片高崖拦住去路,十分钟后王昌停止前进,宋天龙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前边一片危崖耸立,陡峭难攀,左前方二三十米处一落差更大的瀑布倾泻而下,水雾弥漫,轰鸣声如雷鸣般传来,令人震撼。
唐文等人均停了下来,望着眼前高崖飞瀑,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顿感自身的渺小。
各小组重新聚到一起,刘洪武向唐文报告道;“瀑布往南不远就是绝壁,落差几十米,绝壁下由此向坡下延伸,我们走的方向由东向西南方向行进,往南绝行不通,往北山势更加陡峭,很难登山不说,要绕几十里山路而且有没有路还很难说。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翻过这道绝壁,二是向西北绕行。看来我们只能西北绕行翻过山脊再往西南看能否有上山之路。”唐文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刘裕成,征求道;“我看我们应在附近寻找看看,我不信这么小小峭壁能难倒我们?”嗯!刘裕成点头同意道;“刘洪武,王昌,你们领人仔细找找看有没有登崖的路?”由于多天的合作双方指战员都比较熟悉,不分你我,故双方战士没有丝毫犹豫,是!两人领人去了。
唐文仰望天上密布的黑云,谓刘裕成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上山,否则一旦大雨来临,山地湿滑将更加难走?”“嗯!刘裕成道;希望他们能找到上山的捷径吧!”
唐文道;“希望如此!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拿走了宋天龙的帽子,如果是人的话,那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动物呢?”刘裕成苦笑道;“不太可能,“这简直就是个谜,不到最后时刻永远猜不到真相,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答案,也许谜底永远无法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