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我恨你!龚怀书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嚎声道:“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不喜欢我?而且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认识了十几年,为什么偏偏看上刚来几天那个臭当兵的?我哪点不如他,陈玉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我今天要不把这个臭当兵打的爬不起来我就不姓龚。”
我忍不住了,龚怀书气急败坏的骂道;“宋天龙这个王八蛋简直欺人太甚,前天下午居然领着陈玉跑了,陈玉到现在不见踪影,”另一个学生道:“听说陈玉住院了,你不知道吗龚大哥?”“住院了?那更好,省得在教训这小子的时候碍眼,哼哼!今天一定让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骑到我头上就得付出代价。牛秃子你去找人越多越好,我联系我们那些同学帮我,我们不能让外地人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一社会混混秃头小子恶狠狠道:“大哥你放心,人不成问题,格老子的,这小子也太猖狂了,去年在饭店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又欺负到你的头上,我们绝饶不了他。今天又是星期日老师大部份都不在,这可是教训这小子的大好时机。”
青城山到了,单雯雯笑嘻嘻拉着宋天龙道;“小龙哥,我现在渴了,我们先找个副食商店买点汽水好不好?”好哇!宋天龙道;“雯雯说得对,我们应该买点吃的喝的,要不山上可什么都没有卖的。”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副食商店,买了些汽水,香肠,鱼肉罐头,面包等食品,买好东西却见丁艳秋站在那不走,不知在看什么?
宋天龙过去问道;“艳秋姐你在看什么呢?”丁艳秋道;“我想吃冰淇淋,”那就买呀,丁艳秋道;“人家舍不得钱嘛!”宋天龙乐了,招呼大家道;“我们每人吃一勺冰淇淋再走,”雪白冰凉的冰淇淋放在小纸碗里,舀一小勺放在嘴里,又香又甜,那种冰凉砂质的感觉,让人久久难忘。
丁艳秋幽幽的道;“你们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吃冰琪琳,第一次吃冰琪琳是十多年前的事,那年我才八岁,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吃冰琪琳馋得要命,于是背地里我暗下决心攒钱,一定要吃上冰淇淋。那时家里很穷,爸爸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人,妈妈有时让我买蔬菜时我就留下一分钱,一个月后我终于攒到了一毛钱,那一天我兴奋极了,我拉着妹妹吃上了平生第一次冰淇淋,从哪以后我再也没去想过,因为那对我来说太过奢望。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那攒钱买冰淇淋的经历。”
几个人除了宋天龙外,都深有感触,每一个家庭几乎都差不多,小时候都过得非常艰苦,没饿死已是万幸。本来挺高兴的,如今却都愁眉苦脸,见大家没了笑容,宋天龙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开忆苦思甜的时候,我的大小姐们,我们快上山吧!”
“龚大哥,人找齐了,别看就十来个人,但个顶个都是亡名之徒,保准让那小子哭爹喊娘,”秃头乐颠颠道;“大哥,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龚怀书道;“先别急,你们的人先悄悄进学校,到时候和我们那几十个同学一起去找他们,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宿舍前那片小树林里集合。”
青城山,道教发祥地之一,依山势而建,三十六座山峰如城郭般围绕,郁郁葱葱的天然屏障,溪流泉涌,曲径幽深,故唤作青城山,青城山殿宇重楼气势恢宏,亭台楼榭无不按照大自然规律巧妙布局,让人肃然起敬,香烟袅袅,紫气腾升,凡是来此的凡夫俗子都会收起狂妄歹念之心,仰视这聚天地之造化的道教圣地。
几个人一路走来,并没见到多少游人,给这最负盛名的青城山蒙上一层神秘感。白日青云,鸟鸣猿啼,每一个殿宇都向游人诉说着它们的沧桑和历史。
丁艳秋喜道;“我们沿着老君阁、月城湖、天师洞、上清宫、五洞天、仙履清凉、碧翠青城、最后到祖师殿、我们今天只能到这些地方,其它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吧,青城山实在太大了,要想游遍三天都走不完呢。”
陈玉道;“我们就听艳秋姐的,我们先去这些地方,说不定我们踩着大诗人杜浦的足迹走呢。青城山有天下第一幽的美称,我们绝不能错过。”
丁艳秋随口念道;“青城山,青城山,高千仞,殿百重,树常绿,水长流,红火炉,紫檀香,求长生,做神仙,丁艳秋歪着头问大家道;这几句是对青城山的高度概括,怎么样?这回该知道青城山为什么这么有名吧,多少文人墨客都对此赞叹不已,凡是到过青城山的人莫不被她所倾倒,这就是青城山的魅力。我们快走吧!我们现在去真武殿,到哪里你们绝不后悔来到青城山。”
宋天龙走到陈玉身边关切道;“你累不累呀,实在走不动我背你好了?”陈玉红了脸,偷偷掐了下宋天龙道;“没事的,让你那些妹妹看见该笑话你了。”“艳秋姐姐,真武殿还有多远呀,人家快走不动了?”单雯雯娇呼道;丁艳秋道;“我们现在去真武殿,到哪里你们绝不后悔来到青城山。快了,再走十多分钟就到了。唉!幸亏现在温度适宜,要不就热死了,”宋天龙道;“艳秋姐,你和玉姐姐穿得太厚了,又走这么多的地方,不热才怪呢。”丁艳秋道;不是厚,而是路走得太久了;时间还早我们可慢点走。”
四个女孩衣着虽然普通,却仍掩饰不住各自的绰约风姿。陈玉和丁艳秋身穿同款式毛料上衣,只是颜色不同,陈玉衣服的颜色是浅蓝色绣白梅花,头发编成无数条小辫盘在头顶,显得清丽又充满异域风情,在蜿蜒石板山路款款而行,给人一种玉女踏青的动人感觉。而丁艳秋却是一身黑色上衣绣红梅花,齐耳短发,稳重大方,一派现代淑女形象,郝丽丽英姿飒爽,单雯雯英气中透着妩媚,四女各有千秋,气质独特,一路走来引人注目且回头率极高。
男生宿舍楼前挤满了学生,各个手拿棍棒,拖布杆,树枝,他们跃跃欲试,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宋天龙。龚怀书和外号叫牛秃子的人走来,他望了眼众多学生,狠狠喊道;“走,领头向楼上走去。”
门被咣的一脚踢开了,正在写信的刘洪武吓了一跳,杨立松和陈满仓也从床上蹦了起来,看了一眼来人,两人迅速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龚怀书两眼冒火的喊道;宋天龙在哪?刘洪军沉稳答道;“难道你不知道陈玉有病住院了吗?是宋天龙把她送了进医院,”“别蒙我了,前天他领着陈玉跑了,这就是说他们两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好哇!现在你们还替他们瞒着?”龚怀书现在已经发狂了,这口气不出非死不可,什么后果也不顾了,狂喝道:“今天便宜了这小子……给我打!他不在,就拿你们出气。”
听到喊打!王秃子和他一些朋友一拥而上,棍棒齐下照刘洪武三人就是一阵乱棍,由于人多屋子又窄,棍子施展不开有劲使不上,对他们没有太大威胁,三个人护住要害没有还手,心想让他们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算了,可是这些人见对方没有反抗,反而激起他们的凶性,一些人退到门口观望,一些人大喊助威,“打,给我狠狠地打!”校园枯燥单调的生活把他们禁锢的太久,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反比常人更加凶狠。
人少了棍棒有了施展空间,危险性陡增,这些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既然没有经过训练下手就会没有轻重,如果这样下去刘洪武三个人功夫再好,时间长了也会倒在乱棍之下。看来这些人不把他们打的爬不起来是不会罢手的。刘洪军躲无可躲,忍无可忍,他大吼一声,给我打……
宋天龙几个人坐在一个六角亭内,在清风白云下享受着春日的阳光,享受着鸟语花香,但此时此刻宋天龙绝想不到他的战友正和龚怀书的人大打出手,场面之激烈,如不亲身经历绝想象不到当时的场景。宋天龙在此时享受着香肠和罐头美味,享受美女在侧的莺莺燕语,而他的战友正再替他受难,在棍棒下苦苦挣扎。
刘洪武迅速弓背挫腰向后撞去,杨立松和陈满仓同时发出攻击,只一招围在他们面前的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三人抢了棍子,向围上来的人扫去,学生哪见过这样凶猛霸道的人,连滚带爬向门外跑去,
空气中突然涌现杀气,明媚的阳光霎时变得寒气重重,冷风过处挑花落缤纷纷。龚怀书和秃子头破血流跑了出来,脸上露出极度恐惧之色。他们并不是被刘洪武三人打伤的,是他们在慌忙中被自己人误伤的,龚怀书边跑边喊!“他们出来了,给我往死里打。”到了外边学生们胆气壮了起来,三四十个学生呼喊着冲了过来,他们以为人多势众四十人对三个人稳操胜券,他们万没想到他们的想法多么幼稚,他们手里拿的武器在这几个侦察兵眼里比那草棍都不如,
棍棒相交,这些学生才明白什么叫如遭雷击,不但手臂发麻,而且连棍带人一起向后飞去变作滚地葫芦。现在刘洪武三人担心是怎样才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让这些学生得到教训,,那就是让他们只受到皮肉之苦而不伤筋骨。三个人已经打出真火,施展着个自的本领,点,刺,蹦,挑,扫,劈,打的学生抱头鼠穿,顾了头顾不了腚,胆小的学生已经吓得哭了起来。但已经没人理会,都四散而逃,三个人分头追击着四散奔逃的学生。他们下决心让这些无知的学生得到教训,招惹军人将是个什么下场。
刘洪武紧追龚怀书和秃头不放,龚怀书身边的几个社会上的亡命之徒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他们从没见过么这样军人,木棒打在身上如同击在铁块上一般,不是折断就是弹开,没人能阻挡住他片刻,也没人能躲得了他的棍子,龚怀书的同伴纷纷倒在地上,他们甚至看不清自己是如何被打倒的,龚怀书他彻底失去信心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见陈玉此行精神大好,宋天龙也异常高兴,为了让大家高兴他几乎倾尽所有,买了不少女孩们喜欢的小东西,东西吃完了水也喝的所剩无几,回去的路上自然轻松了很多。
不过在一岔路口大家停住了脚步,一条不被人注意的小路隐藏在树林山石之中,尽管隐蔽仍有不少人在小路行走,来时并没有在意这条小路,既然时间还有那不妨走过去瞧瞧。丁艳秋道;“我也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众人走了大约一里左右的山路来到一小凉亭前,这个小亭被古木环抱,不走到近前绝难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古朴典雅四角亭内安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石桌中间摆放一只小香炉,铜香炉内香烟袅袅,香气在亭内久久不散。沁人肺腑。银发,银须,银甩子,老道就像连环画所绘的得道神仙那样,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这时游客刚好离去,宋天龙他们看见如此情景心中大呀!他们都不明白老道为何一个人在焚香独坐?古树,小亭,香炉,春风,道士,与大自然是那么和谐统一,让人感到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龚怀书和秃子被人架着走了,除了地上有些破棍子不见一个学生露面,这场混战只持续了七八分钟就结束了,受龚怀书的鼓动,院校前前后后共有一百多人参与,大部分参与的学生只受到了皮肉之苦,一小部分严重者也是肉肿或关节脱节,养个把月也就会没事的。但这场群殴影响太大,这是成都市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斗殴,多年以后仍有人津津乐道,现在发生校内这样的大事件,无论有多大的理由或那方先挑起事端双方都难逃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