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脾气这么大,现在你不理我,我让你最后来求我!”
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颗药丸,清清凉凉,入口即化。
我怒目而视“你给我吃的什么?现在我们两不相欠,可以走了吧?”
涟流雪粲然一笑,提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紫色襦裙翩然起舞,雪白玉足盈盈蜷曲,姣丽蛊媚“我好看么,不要走好不好,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若是能留下来陪我,我就心满意足啦。”
看来跟她是聊不到一个频道上了,我起身欲走,却差点一下栽倒,亏得伊西丝及时扶住了我,只能沿着床边坐下。这一动,只觉得腹内绞痛,全身又酸又麻又痒,直如万蚁噬心,难受的满头大汗,所幸仅仅片刻,便不再酸痛。但更让我惊心的是,双腿还是没有一丝知觉,竟完全使唤不动,我这是真的要废了?
涟流雪欢喜的扑闪着双眼,“小色坯,这下你就再也走不了啦,只要你肯乖乖的,答应我不再乱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多谢仙子好意,我们后会有期。”被她几番戏弄,我早已愤恨交加,只是技不如人,不能快意恩仇,但要我从此受制于她,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那一颗重新寻回的满含热血的心,是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她忽然露出又是喜悦又是悲伤的神情,踌躇不定,最后任由眼泪静静滑落,脸上满是我看不懂的温柔“呆子,你还是没变,就连说个谎话,哄我开心下都不肯么?”
“告辞。”这妖女不知又要耍什么把戏,似乎把我认作了什么人,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同她嬉闹。右手紧握紫火,久违的真气自剑中流入干涸的经脉,被我灌注于双腿,靠着这几缕真气,我倒也能僵硬的走上两步,只是一动,钻心的疼痛瞬时传遍全身,我不由牙关紧咬,痛苦的弯下腰来。
“呆子,你还是要再次离开我么,你不仅长得像他,脾气也跟他一样又倔又硬。算了算了,我怕了你啦。”又是一颗药丸被塞入嘴中,入口即化,那满身的酸麻胀痛随之也消失无踪,只是双腿还是毫无知觉。
“你就算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这双腿暂时也恢复不了啦,你消耗了全部的本源之力,这才过了一天一夜,身体虚些也是正常的,嘻嘻。”
涟流雪笑吟吟的走过来,与伊西丝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大为缓颊,但一想到那素白手绢,心里便一阵激愤难过“还是不劳仙子大驾了,我自己能走。”
“呆子,你又矫情了,本仙子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要你同意啦?”涟流雪眼波流转,刚刚无声流泪的温柔仿佛只是我的一个错觉。
走出木屋,外面天已大亮,此处离大道并不远,正欲拦下一辆马车,却听不远处马蹄阵阵,伴之以老吕那独特的大嗓门“殿下,原来你在这,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一天可让老吕我好找。”
“这两位美人儿是谁啊,啧啧,真是国色天香呀,要我说,还是殿下你有本事,出去不过一天,回来就有如此娇滴滴的两个大美女左拥右抱,艳福不浅,不浅!”吕方不一会就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冲着我就是一阵挤眉弄眼,我本想摆摆手让他不要胡言乱语,没奈何左右双臂都被紧紧抱住。只得在心中为他静静默哀三秒,在妖女面前口花花,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伊西丝本欲发怒,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羞涩的低下头去,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假小子么?涟流雪倒是一如既往的笑吟吟,眉头都没皱一下。
“哎呦,谁么虫子咬了窝?”老吕突然痛呼一声,嘴唇可喜的肿成了两条肥香肠,眼皮上也鼓起了大包,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下就是想挤眉弄眼,口里花花也办不到了。
“李兄弟,还好你没事。”正说话间,苏玄他们也到了,看到两个大美人,个个面露惊艳。只有苏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伊西丝女扮男装。
“这位想必就是涟仙子吧,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苏玄可比吕方有见识多了,一眼就认出了涟流雪。
“县子,老驴窝有眼无助...”看着这倒霉催的汉子光秃着脑袋,话都说不圆了,一脸可怜相,我有些不忍。
“仙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已经有人来接我了,我们就此别过如何?”本想抽出左手,却纹丝不动,两边软玉温香,娇嫩酥融,我也不便动作剧烈,只得出声告辞。
“李郎,昨日花前月下,共度良宵,今天就要弃我而去么?”她轻轻偎依在我怀里,俏脸雪白,泫然欲泣,声声甜腻,欲语迟迟。
我全身僵硬,心跳愰若漏了一拍,一时间竟有些意乱情迷。尽管知道这妖女是逢场作戏抑或是把我当成了替身,我一时间仍然又是欢喜,又是感动。最后在心底暗暗感叹了一声:男人啊!
看着众人露出一脸艳羡的表情,以及一副频频点头懂了懂了的样子,顷刻间满足感爆棚,爽得不行,哎,男人的虚荣心啊!
蓦地,我只得装出一脸冷漠“仙子说笑了,既然我也管不了仙子如何行事,那就随意了。”
“嘻嘻,口是心非,呆子你的心跳分明比刚刚跳的快了三十六下哦,我刚刚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涟流雪捏了捏自己珠圆玉润的耳垂,眉开眼笑间顾盼生辉,哪有一点刚刚委曲求全,珠泪点点的样子,真是个善变的小妖精。
功力尽失的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这落在众人眼中无疑成了默认。依沙莉雅也在人群之中,目光在我左右手臂上流转一圈,然后于伊西丝身上稍作停留,最后狠狠剜了我一眼,目光如刀,若是能化作实质,想必我早已死了一次。哎,看来这误会是越结越深,寻花问柳、风花雪月的印象难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