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弘暄日记
康熙四十三年
自我介绍
我叫爱新觉罗·弘暄,在额娘肚子里的时候,这个名字就诞生了,话说,这还是额娘特意去找皇爷爷求来的呢!为什么非要叫这个呢?因为我的干妈叫瑾萱,额娘说这是见证她和干妈友谊的最好的方式,用孩子的名字见证友谊,让我觉得我的额娘是普天之下最重感情的女人,我为有这样的额娘而感到骄傲。
都说我长的像额娘,额娘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百日那天干妈来看我却硬说我像阿玛要多一些,还说从我那两片薄唇就能看出,将来怕是又有一地的芳心要碎了。
芳心是什么?能吃不?不过就算不能吃,应该也是个好东西吧?我可记得额娘听干妈说这玩意的时候笑的比花都灿烂。
争宠
阿玛真小气,额娘不过是多抱了我一会,他就在那里吃味了,说什么额娘有了我,眼里就没他之类的,听了额娘的话,我暗爽不已,额娘就只要我了,不要你了,怎么样?怎么样?可正当我乐呵的不行时,就见阿玛一把将我抢了去放在床尾……看着阿玛那因为额娘的动作、语言而阴转晴的脸,我愤怒了,我决定争回我的主权,我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慌了神的阿玛,还有一脸急色的额娘,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嗯,我决定了,以后阿玛再跟我争额娘,我就用这招!
喂奶
今日同往常一样,一早奶娘将我喂饱后,就带着我去给额娘和阿玛请安了,额娘接过我后,就把奶娘打发下去了,她抱着我使劲的亲了又亲,然后将我放置床里,轻轻的摇着阿玛的胳膊,一脸的温柔:“胤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不在话下。”阿玛答的十分爽快。
想想也是,额娘现在正在坐月子呢!若是什么事没依着她,惹的她烦心了,那可是很伤身子的呢!
“我、我想自己带弘暄,可以吗?”许是这事有点难办,额娘咬了下唇,才把要求说了出来。
果然,阿玛立马摇头反对:“这怎么成?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必须由奶娘喂养!”
噗!规矩?我真想冲阿玛翻个白眼,规矩到了额娘这里什么时候起过作用了?
额娘不满,孩子气也跟着上来了,只见她撅着嘴:“我就要自已喂,我就要,我就要……”
阿玛一脸的无可奈何:“然儿,你听话,咱们大清的规矩摆在那里,我也没办法啊?”
额娘只得继续耍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那你这不是才生了孩子,身体不是还没恢复吗?”阿玛终是受不了额娘的波音大法,只得采用缓兵之策。
“我怎么就没恢复了?要不我下床走跳两下给你看看?”额娘说着就要下床,许是用力过猛了,牵扯到伤口了,只见她疼的龇牙咧嘴的。
阿玛许是怕额娘等下真弄出个好歹来,只得投降:“好了,依你,依你,都依你成么?”
额娘马上眉开眼笑,“这可是你说的哦,不准反悔。”说完,就转身把抱我抱了起来,将我平抱在怀里,撩起里衣……
我虽说不饿,但为了让额娘体会下喂养孩子的那种感觉,我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口,我一边拼命吮吸着浮汁,一边偷瞄了眼阿玛,只见他死死的盯着我的嘴巴,一脸的隐忍。
干妈
额娘抱着我看着府里进进出出的人,总是唉声叹气的精神也提不起来,我想她是在想干妈了吧?
干妈长的什么样子呢?有额娘漂亮吗?她怎么不来呢?是不喜欢我吗?
“十嫂!”听见有人叫我额娘,本想看看是谁,无奈自己无法控制行动,只能随着额娘的意志转移。原来是我帅帅的十四叔啊!没想到这才十几天没见,他看上去竟瘦了许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听阿玛跟额娘私下嘀咕好像是说德妃奶奶现在连安都不让十四叔去请了,因为十四叔不愿意同十四婶同房,非要进宫去德妃奶奶那里陪我所谓的干妈,干妈真有那么好吗?我不明白,算了,这是大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纠结吧!
“十嫂?”十四叔见我额娘没应他,他又喊了额娘一声。
“什么事?”好半天,额娘才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口气也不悦起来。
额娘怎么这样对我亲亲滴十四叔呢?是因为干妈吗?我想可能是吧!若不是十四叔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一个屋子,干妈也就不会被德妃奶奶软禁于宫中了。为什么不能和别的女人一个屋子呢?我的屋子里每天都有好多人,怎么也没见额娘不同意他们进来,看来干妈一定是一个又难看又难教育的女人!
眼前一闪却只见十四叔一声不吭的从怀中掏出长命锁、手镯、脚镯。看着这新颖款式,我惊奇的睁大眼睛,还是十四叔有眼光,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不过额娘却一脸的疑惑“这是?”
“十嫂,这是瑾儿进宫前设计并命人打造的。现在她……十嫂我还有事先去前边了”说到干妈的时候,十四叔一脸的苦涩,他说不下去了,顿了顿,他便借故离开了。
正当额娘感叹这一对苦命鸳鸯时,就进来一个丫鬟说十三叔来了。
“十嫂,近来可好?我想看看我的小侄子。”十三叔说着,将手里的包裹交于额娘,然后顺手就把我从额娘的怀里抱了过去,一脸疼爱的逗了起来。
十三叔你抱的人家好难受,你真的和阿玛有一拼。还未等我呼唤出声就听到额娘的惊呼,我不禁皱了皱眉:女人呀!真是太容易大惊小怪了。
“十三弟,你这是……”额娘看着包裹里的东西,眼睛一下子泛起了泪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十嫂,萱儿说这是给孩子的小画书,还有给你的不气歌,还有……”十三叔还没有说完就一把将我塞回额娘怀里,突然转身。
额娘急忙抓住十三叔,“告诉我,萱萱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喂!额娘你宝贝儿子还在你怀里呢别把我掉下去,为了那个又丑又没教育的干妈只为这样对我这个帅宝宝吗?
十三叔眼中充满了心痛:“她,她今天为了参加暄儿的满月典礼,翻墙出来,不小心被额娘发现,带了回去。”
翻墙?被德妃奶奶发现?带回去?不是吧?干妈你究竟要做甚么?德妃***房子没有门吗?你干嘛非要走墙不走门?有这麽多问号的女人本帅宝宝还是很想见一下下了!
满月
今天是我好的好日子,却见额娘一脸忧色的坐在那里,拿着十三叔昨日拿来的物件,许久一动不动。我想她许是还在担心干妈吧?是啊!她怎么能不担心呢?据说德妃奶奶罚干妈抄写经文一百遍呢!
都说物以类聚,额娘的字不是东歪西扭,就是缺笔少画的,我看干妈的字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想到此,我不禁也为她担心起来,可是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呢!因为阿玛又开始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的念叨了:“儿子啊!一会你的满月庆典就要开始了,你今个可千万得给阿玛争点气哦,别像你弘东哥哥那会一样,就知道哭……”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烦死了,不就是皇爷爷也会抛开公务前来参加么?多大点的事,您至于从十天前开始念起吗?叫我争气?哼,我偏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满屋子的美女,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下面的开关打开呢?可是额娘说过,要尊重女生的,特别是美女。算了,还是留给皇爷爷吧!
大伯母一脸的宠爱:“瞧这孩子眼睛咕噜咕噜的四处转,一看就知道是个机灵的……”
才不是呢?我只是忙着看美女呢!话说,这一屋子的美女,我可不得可劲的看?
“就是,也不怕生,这么长时间,竟不哭不闹的任我们这个抱来那个抱去的”。八伯母附合着道。转身将我抱给了四伯母。
我可是我们家的小男子汉,哪能那么没出息?再说了若是上面流了,一会下面不够用了怎么办?
“瞧这小脸长的,活脱脱的一个小然儿。”四伯母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颊,如是说道。
十三婶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你瞧这嘴巴倒是跟十哥的一样。”说着,手指就朝我嘴唇上伸了过来。
讨厌啦,人家不依!虽然你们是美女,但也不能这样吃我豆腐啊?
看着我不高兴的瘪了嘴,五伯母笑道:“唉呀!瞧瞧,这才夸着,就毛起来了!这性子可跟十弟一模一样。”
“哈哈……”众人哄笑起来。五伯母转身把我放到一个等在一旁多时的小太监怀里,我被带到伯伯叔叔那边去了。
讨厌,都轮了这么多叔叔、伯伯,皇爷爷和太子伯伯怎么还没来呢?怎么办,我快憋不住了,怎么办?
十三叔刚把我从十四叔那里接了过来,就见我脸色不对,他急急的推了推四伯:“四哥,你快瞧瞧,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怎么小脸红成这样?”
四伯听到十三叔这样说,那堪比冰山的脸,竟多了一丝紧张,他把我从十三叔怀里接了过来,吩咐他的贴身太监赶紧去找太医来。
四伯,人家没事,真没事,我只是憋尿憋的太久了,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刚想动一下身子以示我没事,下面就的闸却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开了,我只能说:四伯,对不住了!
虽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尿到皇爷爷和太子伯伯身上,但这事还是让阿玛的脸丢大发了,看着众叔叔伯伯那笑的合不拢的嘴,我心里痛快极了,只是没想到这事竟意外的让额娘也一扫阴霾,不仅高兴的眼睛都找不着缝了,而且接下来的很多年,只要我一跟她说我要尿尿,就听见她在那里无比骄傲的发表感言:好儿子,你可真不愧是我生的,连雍正你都敢尿……
百天
我正在额娘怀中吃着奶,只听一声“阿诺!”
额娘激动的猛的将身子转了过去,“噗”的,□从我嘴里弹了出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一把将里衣拉了下来,随手把我往床上一放,飞扑了过去,“萱萱,你终于出来了,我想死你了。”
萱萱?干妈?哇,美女啊!我眼前不自觉的闪出一大片的红心。
“阿诺,我也想你,你都不知道,我……”干妈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睛里迅速的泛起了泪光。
“你别说,我知道,我知道。”额娘的声音里也夹着一丝哽咽。
想着额娘好不容易才跟干妈见上一面,我乖点,让她们好好叙下旧的,可怎么就哭上了呢?哭泣的女人最难看了,我不要看到我的美额娘还有干妈这个样子,我不要,我不要,我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以示我的不满。
干妈赶忙伸手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泪,笑着说:“瞧瞧,我干儿子都不乐意了。”快步走到床前,一脸宠溺的将我抱了起来,柔声哄着:“宝贝乖,不哭不哭哦,你瞧干妈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波浪鼓在我眼前摇了起来。
虽然这玩意我也有,但是干妈手上的好像更漂亮一些,我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伸手想要去抓。
干妈笑了,“宝贝,你笑个给干妈看看,干妈就给你好不?”
干妈头次来,又是个比我想象中不知道美多少倍的美女,我总得给点面子不是?于是我使劲的咧了咧嘴巴。
干妈许是很满意我的表现,狠狠的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就将拨浪鼓塞到了我的手上。
“萱萱,你美工学的怎么样?”干妈正逗着我玩,就听见额娘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干妈点了点头“还行”随即问道:“怎么了?”
“今天不是宝贝百天吗?在我们那个时代不是都要拍照吗?”
干妈顿时会意,尖着嗓子对额娘说道:“小诺子,笔墨伺候着!”
没多大会,就见干妈兴致勃勃的将手上的纸举了起来:“阿诺,你看。”
我探头一看,顿时想晕过去:干妈,人家这么帅,怎么到你那成了那么肥嘟嘟的了?
爬行
额娘拿着我最欢的布偶在床前诱惑我,看着我一点一点朝她面前爬了过去,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看到阿玛回来了,她一下子飞扑进他的怀里,一脸的骄傲:“亲爱的,快来看,咱儿子会爬了。”
阿玛一听,顿时喜上眉稍:“真的么?”
额娘一脸的得意“你就瞧好吧!”说完,脱离阿玛的怀抱,顺手拿起刚才逗我玩的布偶“宝贝,过来,到额娘这来……”
看着那个布偶,我拼命的忍,拼命的忍: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啊?那我多没面子?
额娘逗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她一脸的失望:“刚刚明明会的嘛!”
“许是咱儿子累了吧?”阿玛看了我一眼,轻声哄劝着。
额娘悻悻的点了点头“嗯!也许吧!”屋里一片沉默。
见他们这样,我有些不忍了,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爬了过去。
康熙四十四年
抓周
趁着大家伙都没来,阿玛抱着我指着桌子上放的宝剑,跟我说道:“暄儿,看到这个了吗?一会你要记得抓这个哦!”
额娘白了阿玛一眼:“舞刀弄剑的有什么好?”然后一脸温柔的看着我,指着毛笔道:“儿子,别听你阿玛的,一会你记得抓这个啊!我和你干妈的不足全靠你补齐了。”
靠我?不是吧?我一个人要补齐你们两人的不足,那不是要累死我啊?
干妈伸手将我从额娘怀里抱了过来:“宝贝,别听你坏爹妈的,一会自个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嗯,还是干妈最疼我,为表感谢,我狠狠的亲了干妈一口。
额娘不满了,“小东西,你到底是谁生的啊?”说着,就举起手来,却□妈一个闪身给躲过去了。
干妈将我往十四叔怀里一放,“阿诺,你这当妈的自己没当好,居然还好意思妒嫉我,还要当着我的面收拾我的干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朝额娘扑了过去。
屋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额娘与干妈的嘻闹终于因为皇爷爷的驾到而终止,这也意味着抓周大典正式开始。
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紧紧盯着我的手,还有阿玛和额娘的着急的样子,还有干妈鼓励的眼神,我不仅将宝剑抱在了怀里,还顺手抓住了毛笔,当然也没忘了我喜欢的东西——额娘给我做的巴比娃娃。
阿玛开了怀,额娘展了颜,满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
皇爷爷龙颜大悦,连连称赞:“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
说谎
十四叔踏着夜色来了,一脸的焦急:“十嫂,瑾儿有到你这里来过吗?”
额娘想都没想就摇头说没有。
怎么可能,一早我明明看到干妈一脸泪痕的找额娘帮她离开。十四叔一脸的失望终是让我不忍?可我还不会说一段完整的话,这可怎么办呢?突然想到额娘跟我讲的床头故事,我指着额娘的鼻子道:“妈妈……长长……”小木偶不就是讲了谎话,鼻子就长长了吗?
十四叔许是也听过这个故事,听我这样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十嫂,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额娘被他缠的没法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把柳姨的地址告诉了十四叔。
十四叔前脚刚走,我的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只见额娘气极败坏的骂道:“你个小祖宗,你干妈的事都让你给搅黄了。”
康熙四十五年
怀孕记
额娘又怀孕了,我晚上再也不能缠着额娘睡了,郁闷呀!好想额娘!怎么办?我哭着闹着要去找干妈!在这世上,我觉得除了我额娘就是我干妈最好看了,额娘和干妈说过,睡觉就要和美女睡,可是……那个可恨的十四叔硬是让我跟月儿姨娘睡,我不要!我要美女!我要干妈!我哭,我闹,我打滚……我无所不用极其!
于是,这场战役与往常一般,以十四叔投降而告终。但是我这个小阿帅也没高兴多久,第二天就被阿玛接回去和满脸皱纹的嬷嬷一起睡了。
我不要,可是对付十四叔的那一招,碰到阿玛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只好拿额娘和干妈的那番话跟阿玛理论,可是阿玛却说那是歪理,到底是什么理?头晕、郁闷、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和女人。
话说回来,额娘怀孕了,我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因为终于也有人像我跟在弘旭弘东屁股后面那样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了。
拒婚
都直至正午了,还没见阿玛回来,可把我和额娘给急死了,正要派人去找,就见小三子叔叔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原来阿玛惹怒了皇爷爷,这会正罚跪呢!
阿玛那么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就惹着皇爷爷了呢?原来是因为额娘有孕在身,不能“伺候”阿玛,于是皇爷爷就十分体贴的为阿玛指了位侧福晋,阿玛不肯,跟皇爷爷顶了起来……
额娘二话没说,拉着我的手就气势汹汹的往皇宫的方向冲去。本来公公们拦着不让我进去的,可是阿玛这会正领罚呢?作为家里的第二男子汉,我得替我阿玛保护额娘不是?我就死扒拉着额娘不放手,我可是皇爷爷最宠爱的皇孙,哪个敢跟我来硬的?果然,那公公拿我没辙,屁颠屁颠的跑去通传了。
许是皇爷爷好些日子没见我,想我了吧?结果,我就跟着额娘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额娘虽大着肚子,但还是按规矩跪了下去:“皇阿玛,请您收回成意!”
皇爷爷盯着额娘许久,才开口道:“然丫头,皇家的媳妇,就要拿出皇家的风范,皇家的气度……”
额娘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许多“皇阿玛,恕儿臣不能,让儿臣大着肚子为夫筹备婚事,儿臣实在办不到……”
皇爷爷一脸的失望“然丫头,朕一直看重你,对你像对自己的女儿一般,可是,你却这般侍宠而骄,这婚,朕是指定了。”
“皇阿玛,既然如此,那请皇阿玛赐儿臣一死。”额娘一脸的坚决。
听额娘这样说,我有点害怕,我害怕我会真的失去额娘,但一想到皇爷爷那么疼额娘,额娘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一下子放心了许多,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量皇爷爷再好的气度,也容不得额娘如是说,只见他随手一挥,桌案上的杯盏应声而碎“你是在威胁朕吗?”
额娘一点也没有被皇爷爷的气势给吓倒,反而胸脯挺的老高,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反正儿臣看着胤誐娶别的女人,也是生不如此,皇阿玛倒不如让儿臣死的痛快些。”
皇爷爷气极,“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啊!
见形势对额娘不利,我哇的大哭起来:“皇爷爷,我不要额娘死,我不要阿玛娶新姨娘,我不要……皇爷爷,求求你了……”
皇爷爷狠狠的瞪了额娘一眼,便来哄我了。
……
最终以额娘眉开眼笑而告终,我想皇爷爷是打心眼里疼额娘的吧?
犯错
惊闻干妈从假山上掉了下来,额娘大着肚子急匆匆的就往宫里赶去,直至三天后才回来,后面还跟着铭姨。算起来已有好些日子没有见着铭姨了,正想朝她扑过去,却见额娘的脸好阴,这让我感到有些害怕,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额娘,于是乎跑为上策,偷听是关键。
看见铭姨直直给额娘跪下,我不禁好奇?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干妈出事了,而且罪魁祸首竟然是铭姨,这,这怎麽可能?
咦?额娘怎么半天没有声音?天哪!额娘的脸色好难看,简直要来强台风,那.……那……会不会殃及我这个小帅哥?算了,还是不听为妙!
偶帅帅的跑走。
晚间迷糊的睡觉中听到额娘不断地叹气还有哽咽,阿玛温柔的劝慰着额娘:“然儿,十四弟妹这不是没事吗?”
“胤誐,你知道的,在我心里铭儿那丫头好似亲生妹妹,如今她对我的朋友犯下这样的事,我哪能不难过呢?这都是我的错。”
“然儿,你别这样想,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怎么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时心软应了她,她也就不会有机会对萱萱做出这样的事了。”
“然儿,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嗯?”
“错就错在她爱的太执着了”
奇怪?爱一个人也是错吗?那阿玛和额娘不是也在一直犯错吗?我看我哪天抽空还是提醒下他们吧!好晚了,困,睡觉去了。
生日
今天是干妈的生日,一早额娘把我打扮的帅里帅气的就带着我去了十四叔为干妈新建的府邸了。那府邸依山傍水的,我看着就喜欢的不行,可是额娘却说要在干妈和十四没来之前,把现场布置好,好给她一个惊喜,不能带我四处转转了。我虽然有点失望,但是还是乖乖的坐那里,盼着干妈快点来。
正当我快坐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把干妈给盼来了。看着她进门,额娘一脸灿烂的向她头上的那片天空抛着花瓣,而阿玛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按额娘说的那样扬着长长的彩条。我则带着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哥哥弟弟,唱着额娘教了一遍又一遍的生日歌。
“瑾儿,许愿吧!”正当干妈惊讶于眼前的一切时,只见十四叔满脸幸福的把一个多层奶油生日蛋糕端了上来。
干妈感动的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
“萱萱,快点呀!”额娘催促道。
然而干妈却对着蛋糕发起了呆,她在想什么呢?我猜她是在想小弟弟和小妹妹吧?是啊,今时此景,若是他们也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看到干妈这个样子,十四叔忙走了上去:“瑾儿,我知道,可是……”
“胤祯!我没事。”许是知道十四叔要说什么吧?十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干妈刚许完愿睁开眼睛,额娘就拉着她的手:“萱萱!看看我送你的什么生日礼物?”说完,伸手将那礼物上的大红盖布一把扯了下来。
“天哪!”看着那漂亮的风琴,干妈不自觉的就叫出了声。
额娘提议道:“去试试?”
干妈点头道:“好!我们一起!”说着就拉住了额娘的手,两人一起上前。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
她们唱着,时不时的彼此相视一笑,时不时的看向十四叔和阿玛,我觉得这首歌是她们两对最好的写照。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温馨甜美的气氛中不能自拔时候,却见德妃奶奶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十四爷!奴才见过十爷、十四爷、见过十福晋、十四福晋,奴才给十爷、十四爷请安,给十福晋、十四福晋请安!”
十四叔非常生气:“有什麽事非要现在来报!”
“十四爷,奴才该死!只是这事,这事……”
阿玛最受不了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他一下子火了起来:“有话快说,没见主子们忙着吗?”
“回爷的话,德妃娘娘让奴才来禀告十四爷、十四福晋,小阿哥……小阿哥夭折了!”
“什麽!”十四叔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而干妈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唉!我苦命的干妈……
康熙四十六年
男女记
因为额娘生我的时候,阿玛无视规矩,硬守在额娘身边等着我出世,所以这次额娘一喊疼,老祖宗就乘着软轿亲自前来坐阵了。
听着额娘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声,我很害所,我害怕额娘会死过去,我看向阿玛,却见他比我抖的还要厉害。我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举起我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有丫头前来报喜了,说是额娘又给我添了个妹妹,阿玛一听,大喜!连忙抱着我朝额娘的产房跑去,可还没到门口,又见一丫头出来了,说是额娘给我添了个弟弟,我跟阿玛面面相嘘,额娘到底生了个什么?莫非是个不男不女的?想到此,我一下子从阿玛怀里挣脱了下来,快速的朝房里跑去。
原来额娘不仅给我生了个妹妹,还生了个弟弟,看着两个及为相似的小人,天哪世上竟有这麽神奇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郁闷!额娘为什么不生一个和我一样的妹妹呢?
姐妹记
“然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梦儿她明明比安儿早生的嘛!怎么能是妹妹呢?”阿玛虽然眉头都皱的老紧了,但还是十分有耐心的劝着额娘。
“我说她是妹妹,她就是妹妹!”额娘态度十分坚决。
“然儿,你……你这是不尊重人权!”阿玛“你”了半天,总算把话“你”出来了。
“我怎么不尊重人权了呢?我这是为她好,懂吗?”见阿玛一脸的不解,额娘继续说道:“你想啊!当妹妹多好?有好东西吃的时候,哥哥会让着,有人欺负的时候,哥哥会帮,有不会的,哥哥会教……”
额娘几乎把所有的好处都列完了,却换来阿玛一句“这些弟弟一样能做到,再说了,不是都有三哥哥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梦儿是妹妹……”在额娘无所不用极其下,爱新觉罗·宝珞无比悲催的由姐姐变成了妹妹,而我和爱新觉罗·弘安不仅没有尽到做哥哥的义务,反而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仗着我们是哥哥,有事没事的欺负她……
额娘悔不当初,想说明真相可是为时已晚,不过这事可成个干妈的口头趣谈!
真是女人呀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康熙四十七年
偷听记
二伯被皇爷爷废了,据小道消息(干妈私下在那跟额娘嘀咕),说是因为他受不了我额娘和阿玛相亲相爱,所以才……
干妈还无比同情的说二伯其实也很可怜,要是她是额娘的话,肯定会被感动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她还说她嫉妒我额娘,说我额娘命却那么好的遇见两个死心爱她的人。
若不是怕暴露出我的藏身地,我肯定冲上去替额娘咬她一口了,十四叔都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疼了,九伯更是隔三岔五的给她整些洋玩意逗她开心,她居然还敢说嫉妒我额娘,有没搞错啊?
……
值得一提的还有阿玛,本来就一天到晚忙的像什么似的,因为二伯这个事,更是呆在八伯府里几天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刚想上去跟他亲近亲近,他就被额娘给拉到书房里去了,不仅如此,还吩咐所有人都要跟书房保持十米的距离,我耐不住好奇,趁着大家没注意,偷偷的趴在门边偷听,只听额娘压着嗓子低声说道:“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除外,还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她不是歆然,什么来自三百年后,什么什么的……
奇怪,额娘不是歆然,那她是谁?
多脱记
许是宫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老祖宗把弘安接宫里去给她老人家逗乐子去了。而弘旭和弘东又被凌额娘带庄子上了,我很无聊,便拿着布偶,故意在爱新觉罗·宝珞眼前晃来晃去,果然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想要,我就是不给她,额娘趁势诱惑道:“梦儿乖,叫哥哥!叫了哥哥就把布偶给你。”
爱新觉罗·倾城看了看额娘,又看了看我,好半天才撅着嘴喊道:“多多”
我翻了个白眼:“笨梦儿,是哥——哥”
“脱脱”
“不对,你看哥哥”我指着我的嘴道:“哥——哥”
“多脱”
我简直快要抓狂了,若不是额娘在这里,我真想狠狠的捏捏她的脸颊。
“哇!”我只不过是想,又没动手,却见她大哭起来。
额娘气极败坏,一把将布偶从我手上抢了过去,塞在她的怀里,温柔的哄着:“宝贝乖,不哭不哭哦!一会额娘帮你收拾坏哥哥!”说完,在我屁股“啪、啪”两下。
我龇牙咧嘴,她却眉开眼笑。
哼!爱新觉罗·宝珞,哪天额娘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康熙四十八年
高处
皇爷爷大行封赏,连向来懒散的阿玛都被封了敦郡王,府里一片喜气,唯有额娘的眉头舒展不开,问她大喜的日子,她为何如此,她说爬的越高,将来摔的越疼。
我虽不懂额娘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因为我昨个偷骑阿玛的马,从上面掉了下来,果然比我从我自己的马背上掉下来摔的疼。
康熙四十九年
罚跪记
膝盖钻心的疼,我偷偷抬眼瞄了下阿玛,却见他一点没有要让我起来的意思,我偷偷的看了眼紧闭着的门,心里祈祷着: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求求你佑我,让额娘听到我的呼唤,快来来救我吧!额娘,你快来啊!你的宝贝正受苦呢!
许是观士音菩萨听到我的企求,没一会额娘真的来了。可是她并不是来救我的,而是……
看着她那高高举起的藤条,我不由的一颤。
额娘冷声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儿子不知。”我有点心虚。
“不知?”额娘说着就作势向我抽来。
“知了,知了,儿子知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贪玩了。”我吓的连忙讨饶。
额娘不依不饶的问:“只是贪玩吗?”
“还……还有……”看着额娘那双凌厉的眼,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还有我不该偷看,偷看春姨她们洗澡澡,可是……”
额娘举鞭往地上一挥,厉声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阿玛不是也经常偷看您洗澡吗?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呢?”说这话的时候,我一脸的不服气。
额娘听了我的话,面上一红,狠狠的瞪了眼阿玛,然后看着我说:“那是因为你阿玛是额娘的相公,他不看我,额娘就没法生出你和弟弟妹妹了。”
听了额娘的话,我惊呆了,天啊!那景姨她们是不是也要生宝宝了?想到此,我犯起了愁,若她们同时生宝宝的话,我该让谁当我的大老婆呢?
康熙五十年
诚实
“小呀嘛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穿着额娘亲手缝制的衣服,背着干妈亲手设计的书包,想着我终于可以进南书房了,我心里那个美啊!一边小跑着,一边欢快的唱着前两天额娘教给我的儿歌。
可是头几天的新鲜劲一过,我就乐呵不起来了,因为我深刻的体会到干妈所说的“变态教育”的含义了。先不说每天要起的有多早,就说读书的事吧?会读了,还要会背,会背了还得会写,会写了,还得讲出其中的含义……这让我痛苦的不行,我找阿玛诉苦,可阿玛却说他和众伯伯叔叔也是这样过来的,还怪额娘和干妈平日里太宠着我了。
额娘宠我?才怪呢!凶起来像只老虎一样,哪里宠我了嘛?还是干妈最好,每次我犯错被额娘罚跪,都是她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而且她还说了,要我接受西洋教育,不能这样填鸭式的读死书,这样下去聪明孩子也会成傻子!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傻子,我只能求助于干妈,我使劲的往干妈怀里蹭,“干妈,你知道吗?和我一起的有一个哥哥,背书背的可好了,可是下课就不动傻傻的在那里坐着什么也不干,干妈我不要成这样,我要……”
“你看让我说对了吧!阿诺,我们可不能让孩子成那个样子,要不……”干妈果然是疼我的,听了我的诉苦,马上就帮我说话了。
转头看了眼额娘,见她点头认可,我顿时神彩飞扬,“干妈,不过说来也有意思,那个哥哥他的眼睛很漂亮和干妈的一样,不过我觉得他的眉毛和鼻子像我十四…….哎呀!干……”话没说完,只见干妈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疼的龇牙咧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好的,干妈这是怎么了?
原来我口中的书呆子哥哥竟是干妈一直未见的儿子,也难怪她会如此激动了。
正因如此,我被赋于了一个伟大的使命,就是想办法跟那个书呆子哥哥套近乎,把他引出来,让干妈见上一面,以解她的思子之情。
“弘春哥哥,你尝尝这个……”
“弘春哥哥,这个给你……”
“弘春哥哥,你太厉害了……”
“弘春哥哥,陪我去玩……”
天哪!无数次的对我不予理睬,都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干妈和十四叔的儿子,可是革命尚未成功,我不得不继续努力。
“弘春哥哥,糕点好吃吗?”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突然就跟我翻脸了。
他点了点头“好吃!”
如此简练的回答,让我十分不满,可是看在干妈的面子上,本少爷决定不与他计较。
“这可是你额娘为你做的呢!”话音刚落,只见干妈费尽心思做的糕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他拼命的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终是吐不出什么来了,他怒视着我道“我没有额娘,我额娘早死了!”
你,你怎么可以骂人,简直没教养,不,这不把干妈和十四叔都带上了吗?不能这样,我要有绅士风度。我拼命的将火气压了压,“谁说的,我干妈就是你额娘,她是这世上除了我额娘外最美丽最好的女人!”
他一脸的愤恨“才不是呢?我奶奶说了,她是坏人,专门来害人的狐狸精!”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毕竟没有他长的高,我被他落下老长一段距离。“你…….你……有本事别跑,我们继续理论!”
“呜……”对着镜子看着屁屁上,阿玛亲手“啪”上的五指山,我委屈的满脸都是银豆子。额娘,我没有骗人,骗人的是你。你说过诚实的孩子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我把今天的一切和你们说了,我的屁屁马上就遭了殃呢?不仅如此,你还跟干妈说,我是骗人的,叫她别往心里去……
额娘,我没有骗人!我真的没有骗人!要不,干妈听了我的话怎么会这么伤心,而十四叔怎么会这么气愤呢?
康熙五十三年
偷窥
我和弘安做完功课,过来找额娘给我们倒鼓新鲜玩意,见宝珞趴在额娘的房门上偷窥房里的一切,我不禁摇头,瞧额娘把她惯的?这是女孩子家能看的吗?更何况她还这么小,还来不及出声叫她过来,就见弘安已走上前去,好奇的问道:“梦儿,你在干嘛呢?”
宝珞转过身来,肉肉的食指往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附在弘安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额娘和阿玛在里面……”
弘安一把将宝珞拉到一边:“让我看看……”
“就不……”
两人推搡中,只听“呯”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我看到额娘和阿玛那两双因为来不及分开而粘在一起的唇……
康熙五十八年
大婚
宾客满座,府里上下都披红挂彩,映的底下的人也都红霞满面,可是此刻我却顾及不到旁人,我眼中只有那个被喜娘搀着,迈着莲步,娴雅地向我走来的女子,虽是蒙着头盖却是有种说不出的芳华旖旎,快到我身旁时,我看到她微颤的指尖不由地抿唇一笑,她该是忐忑不安的吧?虽是如此却还是强忍着不安,只把端庄淑媛的一面对着众人,得妻如此,我还有何所求?
接过喜娘递来的红缎,另一端连着我的妻,喜娘松开了搀着她的手,当下便看到她有一丝无措,我勾起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红缎,想告诉她这边有我,她好像感觉到我一般,不再无措,跟着我的脚步一点点像前走去。
阿玛额娘还有干妈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逡巡,嘴边是掩不住的笑意,被这样看着我也微微有些赧然,正要低下头却听到司仪在一旁道:“吉时已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我执着红缎的一端转身,与她一道向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闻言待她站稳身形便一起转身向座上的阿玛、额娘、干妈俯身一拜,抬起头看到额娘眼角的晶莹,还有干妈一脸的兴奋,只觉得心头一荡,心中被一种叫幸福的感觉涨的满满的。
“夫妻对拜。”我与她相对而立,俯身一拜,这一拜便是我对她的承诺。
“礼成,送入洞房。”外面放起了炮竹,感觉到她的被惊吓的瑟缩,我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将我的温度传到她身上,从此以后我便是她的依靠,她的良人……
康熙五十九年
生病
额娘染上了风寒,却怕苦不肯吃药,结果病情一下子严重了起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诊个遍,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还是不见起色,这可愁坏了阿玛,也急坏我们三兄妹,别无他法,阿玛只得去找干妈了。
干妈看过额娘后,狠狠的将阿玛斥责了一顿,说额娘都病成这样了,才派人通知她。接着就吩咐让人把府里最烈的酒给她送来,然后把我们都给打发出去了……
额娘虽醒了过来,却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从此以后身体时好时坏,犹是如此,她却更加严厉的督促我们学英吉利文了……
离别
今天太阳出的特好,一早带着妻给额娘请安的时候,见额娘的脸色不错,就寻思着一会抽着空子了,陪着额娘去园子里走走,却听见额娘跟阿玛嚷嚷着她想要去骑马,说是从来没有骑过,想要感受了下。
若是平时,阿玛怎么着都不会答应的,可是今天他却答应了,我去有些担心额娘,想跟他们一起去,可是阿玛说不用了,他和额娘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后来才知道这是额娘今生最后的心愿了。
看着额娘软软的靠在阿玛的怀里,两人共乘一骑出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妻好生照看家里,便随即跨上我“似锦”跟着出去了。
虽然隔的很远,但是额娘那清脆的歌声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记起来那是干妈生日时,她们合唱的那首歌,听着听着,额娘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额娘去了,阿玛却坚持着说她是睡着了,还不准任何人碰她……
我没办法,只得去找干妈了,却没成想干妈听到这个消息,竟晕了过去。
我摇了她许久,她才悠悠的转醒,“快,快带我去你家。”
干妈进了额娘的卧房,就直往额娘的床前扑:“阿诺,你就这样走了,你竟如此狠心,你就算不顾念我这个朋友,难道你就不顾念十哥吗?你怎麽就这麽狠心呀!”
阿玛听到干妈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一把抓住干妈的双肩,死死的盯着她:“弟妹,你告诉他们然儿只是睡着了,对不对?”阿玛的眼里满是期待。
干妈动了动嘴唇,却终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阿玛摇着干妈催促道:“弟妹!你说话呀!”
半晌,才见干妈开口“十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十嫂会伤心,会走的不安。您如果真的爱十嫂,你就应该打起精神,让十嫂走的安心呀!”
阿玛眼里顿时没了光彩,一脸的不敢置信“不,不!你们骗我!你们……”
“阿玛……”看着阿玛听完干妈的话,滑落在地,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我已经没了额娘,我不能再失去阿玛。
雍正元年
果然
皇爷爷于去年的冬天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八伯一党所做的一切真的如额娘说的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如此,八伯还被撤了王爵,九伯被发配到西宁了,十四叔被禁足于府中……而最让我担心和奇怪的是干妈竟凭空消失了,在皇爷爷去世的那天就消失了,接着就有关于干妈跟四伯的流言纷纷自宫里传了出来,虽然干妈一直未曾出现,可是我却坚信她对十四叔的忠贞。
让我担心的还有阿玛,四伯交给他的差事,他居然托病不去,别人都以为他是故意违抗皇命,只有我知道他只是不想离开额娘而已。
雍正二年
为何
干妈走了,在她生日的这天,带着她对十四叔的爱走了。
当我赶到时看到的却是疯狂的十四叔和如木头人一般的弘春。看到此时的十四叔,我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阿玛,想转眼避过,却看到一样悲伤的九伯,我想起了九伯曾经对干妈说的一句话:只要你幸福我就会站在离你最远的地方看着你,不会打扰你,只是静静地看着,能看到你的笑,感觉到你的呼吸,今生足矣!
我想九伯对干妈的情怕是不比十四叔少吧?唉!爱情果然是个磨人的东西。
干妈的葬礼引来的不小的风波,我觉得四伯有些小题大做,而后的一些事让我更加无法理解。但是也无力去理解,谁让他是皇上呢?
葬礼过后没多久十四叔被发配去遵化守陵了,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大将军王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儿女的父亲,更是一个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孤人。
四伯父,这就是帝王家的骨肉亲情吗?难道这就是额娘和干妈口中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吗!为什么?为什么帝王家不能有骨肉亲情!额娘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尾声
好似感应到我的呼唤,额娘竟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那温热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温柔的喊着:“暄儿。”
“额娘?”我有点迟疑的张口喊道。抬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阿玛,他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疼的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额娘笑了:“瞧这孩子傻的。”
我欣喜若狂的喊了起来“额娘,额娘,真的是额娘,额娘回来了,额娘回来了。”
原来额娘那一年只是诈死,而阿玛和干妈之所以痛不欲生,不过是为了避开四伯插在府里的眼线,陪着演戏罢了。
而额娘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是因为她早就知道我们会有这么一遭,她得找个安定的地方,好为我们将来的生活打算。
……
看着越来越越来越模糊的广州码头,我不自觉的挥了挥手:别了,大清国!
后记
“妈咪,你看我这个狗狗折的像不像我们家的贝贝?”英国某镇的一个小院里,五岁的艾琪琪举着今天新学的手工,问着正忙着晒被子的马如意。
“宝贝,妈咪这会忙,你去让爹地给你看好吗?”马如意一边拍打着被面,一边跟女儿打着商量。
艾琪琪听话的点了点头,朝艾暄的方向屁颠屁颠的跑去。
艾暄正时正被报纸上的新闻所吸引,他看都没看女儿一眼,就点着头说好看。
小丫头自然不依:“爹地,你看一眼再说嘛!”说着,小手举的高高的。
艾暄指了指屋里“宝贝,让叔叔给你看啊!”
艾琪一脸懂事的说:“叔叔快要考试了,我不能去吵他。”
“那你去找小姑姑吧?”
艾琪摇了摇头“姑姑这会正在练琴呢!”
“那你去找爷爷?”
“爷爷一早出去溜鸟还没回来。”
“那你去……”
“爹地,我知道了,我去找奶奶。”艾琪琪说完,就蹬蹬的朝屋里跑去。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一手牵着艾琪琪,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艾弘暄,听说我的宝贝孙女找你帮个忙,你推三阻四的是吧?”
未等艾暄回话,他手上的报纸被妇人抽走,接着满院子就传来他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