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真的对朱猛不重要吗, 吴婉不信,此刻,却不得不信!
吴婉望着对面的男人, 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悠闲自在的喝着酒欣赏着台上女人的舞姿, 这就是已然有心爱女人的男人吗?
歌舞最是磨人心智, 吴婉不禁想到了心头那根刺——卓东来, 想到了此生唯一的依靠——司马超群,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她学着朱猛的模样,一口而尽。
朱猛有些诧异, 注意到女人眉眼间的不愉,眼睛一转:“看来, 堂堂司马夫人做得也不开心嘛!预计还红花集呆多久?”
“你还想在此地呆多久?自古以来, 男人薄情寡义之名也不是新鲜事, 但是,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万万没想到朱爷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意。”接着两分醉意,吴婉壮着胆子说出心里的话,试探的成分掺杂其中。
朱猛笑而不语,吴婉侧目,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左后方的瞎眼老头。乌黑的眸子沉了又沉, 那人曾说, 卓东来之所以去红花集, 是为了找一个瞎眼的老头, 难道, 就是他?
吴婉簇地起身走向他,不过几步的距离, 摇曳的身姿引得不少男人频频侧目,她的声音如黄鹂般清脆:“老人家你好,我是从长安来的。”
“从长安来的啊,那现在长安流行什么样的曲子?”瞎眼老头正是当初为卓东来相剑的那位。
吴婉歪这头,想了想,从袖中取出羊皮卷:“我这里有一首词,我想念给你听听:位于高山之上,倾听流水之音……高山流水觅知音……”
“高山流水觅知音?”小镰从台上跳下来,插嘴道,“怎么长安流行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啊?”
瞎眼老头笑得意味深长,附和道:“的确是老掉牙的东西,只有我们这些老头子才会喜欢!想来,这词不是你抄下来的!”
眼神灼灼,吴婉未放过老者一丝丝的表情:“这是一个腿脚残废的老者给我的,他让我来找你!”
泛着老人斑的手指捋着半长不短的胡子,恍然大悟的神情在朱猛看来,有些刻意了。“被他算到了,此人倒是我的旧相识,他找我何事啊?”
“他没说。”
“他现在还好吗,住在何处?”
余光瞥了眼朱猛,红唇轻启:“他现在就住在卓东来的家里。卓东来想要谋夺大镖局总镖头的之位,那个残废和你这个瞎子,肯定是他的帮凶!”吴婉脸色一变,哪里还有半分温婉之色!
相信那残废?哼,吴婉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相信。
瞎眼老者起身,大笑道:“不,你错了!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吴婉拦下他的去路,质问道:“你想走?难道你没有话要告诉你的故人吗?”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残废的老者跟卓东来到底是什么关系?越是神秘的人,他的过去就越是值得去探究。
女人的直觉告诉吴婉,残废的老者,卓东来,还有这眼睛瞎的,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有一句话我要奉劝你,做人切不可太冲动,只看外表!”
这话,有点儿意思!“等等,还请老师赐教!”
老者拦下小镰,一手在吴婉的脸上来回摸索。额头、鼻梁、嘴唇、脸颊,随即一笑:“吊眼梢,杏核脸,悬胆鼻子,小镰,帮我看看是不是眼白多眼黑少啊?”
心知肚明的小镰别具深意地一笑,真有几分讥笑:“爷爷,没错!”
“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夫人天生淫相!妇人有此相,必定成就大事啊!”
吴婉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冷哼一声,不待吴婉反应提点道:“我可以告诉你,流水既然能告诉你这些事,那就证明他不是在帮卓东来,而是在帮你!”
“他为什么要帮我?”就因为她给他罂粟花么?吴婉可不信。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世间万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者在小镰的搀扶下离开,他跟那残废的老者一样,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朱猛了然,吴婉来红花集的主要目的就是见那瞎眼的老头吧,老者和吴婉的对话瞒不过耳力极好的他。缓步至吴婉的身边,徐徐说道:“后天司马超群要收雄狮堂的叛徒杨戬为徒,我想,这么大的事,你也该回去了吧?”
吴婉怔怔地凝视着朱猛,她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泪痕剑。一路上,小高几乎是剑不离手,她半点机会都没有。如今,两件事只一件成了,叫她如何甘心?更何况,她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他,从来都是只听卓东来的!
“不必着急,这点小事,他会处理好的。”不管朱猛是何居心,吴婉就是不接招!要不是老者提醒,她差点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她可不是真的来请朱猛救蝶舞的,何必将二人的纠葛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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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届时麻烦你告诉卓东来,我定会取杨坚人头!”
吴婉错愕,眸光微闪,他,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无动于衷。
然而,对于司马超群收杨坚为徒一事,吴婉也是如此,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焦急上火。“小高。”
夜已深,更深露重,扶桑客栈注定是不平静的。
小高依靠着窗边,望着黑漆漆的夜色,他可没空欣赏夜景之美,重重地叹息一声:“蝶舞姑娘,你可知看错了朱猛!明日,他若还不启程,我只身上路吧,希望龙姑娘平安无事,这样一来,才可皆大欢喜。”
以龙姑娘的善良,以及对孩子的喜爱,定然会替蝶舞姑娘求情的吧?
盘坐在床榻之上,不想房门轻轻开启,粉裙女子手持散发着微弱烛光的烛台而来,是吴婉。
烛光之下,隐隐得见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子,顺着颈项的曲线,清楚得看得见富有光泽的香肩,柔软的弧度乍隐乍现,真真是个销魂儿的身子!
这般的销魂,却吓得小高险些去见了阎王爷!一个女子怎可深夜闯进男人的房间,还打扮成这副模样,她,她是有妇之夫,是司马超群的妻子呀!
“嘘,别怕,是我。”浅笑中流露着女人独有的娇媚,纤细的指尖抵在粉嫩的唇瓣上,吴婉来到小高的身边。“出门在外,总是要互相照顾不是?我知道你担心蝶舞姑娘定是睡不着的!夜晚易伤眼,我怕你这里不够光亮,特地给你送了支蜡烛来!”
目不斜视,小高两手一摊:“不会啊,这里很光亮,反正,我马上就要睡了,用不着这么多蜡烛!”
“朱爷的事情,你也别太介意了。早知道,婉儿就不该告诉你他的行踪,真是不好意思。”身子微微向前倾,胸前美景一览无遗。
小高别过脸去,瞳孔放大,双手一拱,正好挡住非礼勿视之视角。“怎么会呢,夫人也是一片好心,真是谢谢你啊!”
“没什么,婉儿就是想要帮你。”向前迈进一小步,凤眼中流淌着几分迷离,吴婉覆上男人的脸,望着他的眼神就充满了不可言的欣赏。“如你这般的好人已不多了,不管再苦再累,婉儿觉得是值得的。”
小高的表情很怪异,说不出的怪异。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试图脱离骚扰他的手。
没想这一退不得了了,吴婉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小高不得不扶住女人的纤腰,领口也因为此刻两人的姿势而敞得更开:“你,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晕啊,腿儿也发软,好晕呐~”光洁的长腿从裙摆开叉处伸了出来,似有若无的摆动着。
吴婉见小高半点反应都没有,暗恨,主动牵起他的手,声音又嗲又甜:“你摸摸我是不是生病了?”
“……夫人,你没有发烧啊。”见她这样,小高也不是很确定。蹭了一下她的额头,立马弹开。
吴婉全身无力的往后仰,注意力却在泪痕剑上,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床头探索,长腿在床尾滑动,嘴里嘟喃着:“哎呀,难受,真的好晕啊~越来越晕了!”
剑在床尾!吴婉心喜,巧力勾住了泪痕剑,同一时间小高亦有所察觉!
有力的手抓住女人的腿,不准她再有小动作。
吴婉一个挺身,使得二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俯在他的耳边:“你欺负人!”
“我还没有开始给你治病呢,怎么这可快就起来了?”如果说,小高开始时还有几分羞涩几分羞耻的话,现在无论哪种情绪都没有了。
红唇就在咫尺,吴婉步步紧逼,小高节节败退!趁着他闪躲之际,吴婉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她果断拉开衣襟,露出洁白的身子!
“你!”意识到不对,小高闭上眼睛。
吴婉顺势拿走泪痕剑闪了出去!
泪痕剑,终于到手了,不枉费她牺牲色相!唇角翘起,吴婉抱着得来不易的泪痕剑,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