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日军的阻击阵地通常都设置得很有技巧性,但模式都差不多,主要取决于武器的布置情况。
日军的伏击点一般由路障和伏兵构成,武器上都覆盖了隐蔽物并被有效安放。瞄准路障的轻机枪散布在阵地的各个点,隐藏在附近掩蔽物里的日军所谓神枪手的任务是阻止敌军包抄日军阵地后方。
路障附近通常都安设了一门或多门重武器,火炮通常都被安置在离路障100米以外,路障都被设置在公路的拐弯处。
日军通常在公路一侧安置一门火炮,而在公路的另一侧也要设置火炮,如果有迫击炮的话会布置在后方。
由于只有一门火炮,这门92式步兵炮被设置在应该设置迫击炮的位置,路障的后面设置了一挺重机枪。
随着炮声,装甲汽车上的机枪开始了射击。队员认为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装甲汽车还是有一定防御能力的。
这次他们想错了,日军的步兵炮手和掷弹筒对装甲汽车的准确打击是致命的,只是一转眼的时间,装甲汽车被火焰包围了。
梅婷婷在第一时间已经做出后面的汽车后退的决定,但是晚了,只见三个满脸是血的队员挣扎着爬出汽车,跌跌撞撞的奔向后面,最后的一个队员行动很慢,在汽车的爆炸声中终于不动了。
后面的日军已经下车分散在公路的两边开始和掩护的队员对射起来,梅婷婷意识到,他们被包围了。
“榴弹发射器,快。”她大声地喊着,队员们在找着地上的掩蔽物。很快,榴弹发射器开始发威。
在汽车燃烧火光的映衬下,榴弹准确的击中路障,一挺重机枪和一个掷弹筒变成了哑巴。
与此同时,又一辆卡车被击中。梅婷婷在紧张的思考中,不管怎么样,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在公路上只有死路一条
。
看样子,只有向东,别的方向等到天亮的时候,在平原上只会成为活靶子。先到丰润和玉田之间再说,那里起码有山,日军的重武器使不上劲,她打定主意。
“所有人员,将车上的手雷能带多少带多少。目标东北方向,边打边撤。”
在一人多高的庄稼地里,队员们交替掩护向东北方向移动着,断后的火力组不停的将榴弹射向身后。
一旦进入运动状态,队员手中的突击步枪显示出威力,密集的火力使追兵不敢靠的太近。
时间过得飞快,天空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朝阳慢慢爬上地平线,严明的突击队追寻着枪声,不停地在修正着奔跑的方向。
鲜艳的朝霞在渐渐升起,在一处小小的高地前,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
高地前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枪支弹药没有任何一方感兴趣,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检查弹药,报告损失情况。”梅婷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观察手轻声报告:“平均一个多一点弹夹,两个手雷,榴弹只有三发,手枪全员齐备。”
“各位同仁,今天我们遇到了险恶的形势。不过,日军也没有什么进攻能力了。如果就这样耗下去,鬼子的援军应该快到了,我们只有孤注一掷,留下阻击人员....”
“我是严明。呼叫梅婷婷,完毕。”从遇到阻击起一直开着而没有声音的步话机传来了严明的声音。
梅婷婷抓起步话机,随手拿过递过来的地图:“我是梅婷婷,现在位于虹桥镇附近公路的小山丘,距离玉田县城大约5公里处,完毕。”
听了不到10秒钟,步话机传来严明的声音:“等待半个小时,完毕。”
基地里,苏紫一宿没睡,王胜强没办法只好陪着她。一份发自严明突击队的电报被王胜强一把抢过来,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参谋:“命令,汇合以后绕过玉田县城直奔鲁家裕,游击大队派出人员接应
。”
严明看着眼前的梅婷婷,他递过一份电报:“教官已经作了安排,你就放心吧。沿途我收拢了一个烧焦的队员和两个打死的队员,时间紧迫,你要马上安排。不过,马只有五匹,原来驮弹药的。”
梅婷婷看着几百米外的日军尸体,猛然站起来大声命令到。“所有人员补充弹药,烈士遗体绑在马背上,10分钟以后行动。”
饭庄里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姚水明热情地招呼着眼前的三个人:“哥几个,今天我给你们送行。”
“那哪能呢?您是领导。”
“哥几个,什么都甭说了。套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了,现在也该给27师团送点大礼了。”
姚水明看着张梅给每个人斟上酒,他端起酒杯:“哥几个,没多余的话,我先干为敬,都在酒里了。”
“谢谢领导,谢谢嫂夫人。”
“我说你们和我客气啥?这下好了,划到断剑那部分了。说起来,这一年多不容易,天天给日本人,汉奸陪着笑脸。那可是一年啊!一天两天也就罢了。”
“这不是工作吗?我们都是头一批受训的,说起来也是元老了。能在黑字干,那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一般的人想进来还不是这样容易呢?”
“我是这样想的,叶叔是爱护你们。你们吃完饭就走,新的身份证明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到北平,一个到廊坊,一个去塘沽。除了断剑的人,只有我才能联系你们。注意,你们不要有任何活动,潜伏下来。活动资金和武器有专门的人送给你们。”
“这个知道,让我们处于睡眠状态。”
“是这个意思,你们的身份证明毁掉,我们警察局的人已经做好了所有的事情。不说了,好好吃顿饭。梅梅,给大伙倒上。”
这个夜晚,四具榴弹发射器从煤球厂向海光寺日军第27师团的司令部进行了连续的攻击,直到弹药耗尽。
等到日伪军赶到煤球厂的时候,大门口的诡雷又使十几人被炸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