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阴郁的夜空里,层云堆积,低低的压向沉睡的京城。此时,在皇城内,太庙的一间偏殿之中,帷帐深笼,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陈有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公公低首道:“回宗主,我已经命狼王带人进入了玄武门地宫之中,先前进去的那些人想必还没能得手,只是——”
“只是什么?”帷帐后那人说道。
“只是据狼王说那个姓胡的小子不好对付,狼王昨夜伏击他,竟然无功而返,这却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儿。还有,据狼王说,这小子身上似乎有神龙气质,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神龙气质!”帷帐后那人猛然一惊,道:“他一个凡人怎么会有神龙气质?”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记得属下上次对他动手之时并未发觉他身上有神龙气质,却似乎是到京城来之后的事儿。”陈公公答道。
“哦?”帷幕后那人喃喃的道:“难道他醒过来竟是这小子有关?”帷幕后那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偌大一个京城一片寂然,却没人知晓,在数百丈下的地底,正上演着一场龙争虎斗。枯寂了千百年的地下城此时一片喧闹,打斗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梅四只是将一身妖元和诡异莫测的妖刀刀法施展到极致,苦苦支撑着那四柄魔刀的攻击。而胡不归和张富贵两个虽身处险境,胜似也不过是在呼吸之间,两张嘴巴却不肯停。这边只听张富贵一面四处狂奔,一面骂道:“我的儿诶,你都多大了还穿开裆裤呢!后面你那相好的爷们再看盯着你的屁股看呢!”惹得魔龙黑着脸,满脑袋生烟的狂追不舍。而胡不归则是一边在极为狭小的范围内躲闪腾挪,一边说道:“你们这群蛤蟆养的,下手都够你娘的阴狠的啊,再玩下去你们外公可就支持不住啦!”
直把那七、八个巫冥宫高手气的出招的手都微微颤抖了,有四、五道凌厉的魔元都偏了些许准头,但是出招却更为猛烈了,恨不能立时就将这满嘴股古怪说词的小混蛋打成肉泥。
小虎则是一边四处偷袭场上敌人,一面嗷嗷嗷的乱骂魔教众人,大概是说:你们这猫孙子,老子把你们的鸟儿都抓来吃了!就此专攻敌人下三路,它一双猫爪却能撕开护体罡气,叫这些魔教高手不得不防,一面要害部位受伤,若是被它抓中,那从此以后便再也不得逍遥快活了。
胡不归他们打得热闹,却顾不上想为什么会在这地下城遇上魔教的人。其实魔教众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胡不归等人。他们与胡不归的来路却又不同。他们是由玄武门城楼里一条密道下到地下城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地下城如此广大,胡不归等人从郊外皇陵下来,竟然一路与他们遇上了,可想这地下城规模之宏伟。而那四个使血色魔刀的却是魔刀堂的四名刀奴。谁也没想到巫神道此番竟然与魔刀堂合作,却不知道魔教另外两个分支血魔殿和万毒门知道了做何感想。
这一群人正打得热闹,却远远的有十余双眼睛躲在暗处正冷冷得看着他们,那些眼睛几乎都是毫无感情,却像是一双双狼眼。为首的一个正是昨夜与胡不归交手无功而返的狼王。
其实昨夜狼王虽未能杀死胡不归,却也并未落败,只是此人并不想硬拼,陈公公的号令却也不需要用他自己的性命来拼,他自己却有打算。他向来看不惯陈有路位列在他之上,只不过他是个外来的,在这一宗里却也只是别人利用的工具,这一点他又如何不知,只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皇城里的那一方势力呢。
此时见到两方激战,狼王暗自窃喜,便叫他们互相残杀,到时候自己一方便可坐收渔人之利了。虽是如此念头,狼王却也暗自心惊,这京城一下子来了这许多高手,胡不归一伙且不说,就是那群魔教的人也都各个手段高超,尤其是那四个魔刀堂的好手,四柄魔刀不断散发着一阵阵魔气,那魔气逐渐向外扩展,淡红的雾气慢慢便浓,雾气之中,似乎有迷人心智的天魔,缥缈不定,若隐若现。
所幸与那四刀奴对阵的是心智纯朴的梅四,梅四心中甚少世俗杂念,却没受到那魔气的侵扰。但此时他也感到越来越吃力,若是这般打下去,只怕是纵使不死,也要身受重伤了。梅四一咬牙,心道:若不拼一下,只怕是不行了。口中玄奥的咒语低声念起,随后一柄菜刀脱手,在他身后自行旋转起来。而他双手握住一柄菜刀,猛然间他的一双手臂和那柄菜刀骤然暴涨数十倍,一道极为明亮的绿光自菜刀上透了出来,梅四这一刀却不带半点变化,笔直劈向四名刀奴中的一人。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胡不归在此时也开始了反击。只见他突然闭上了眼睛,一颗心神陷入似动非动的状态,身子却丝毫不停的随着感觉移动着,竟然叫他躲开了越来越密集的攻势。只见他一个身子怪异的在半空中扭来扭去,却突然甩手踢腿,在他能动的极小空间里释放出了四道淡黄色的真元。那四道真元脱手之后,竟然也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在密集的魔元之中爬来爬去,却越来越快,去路难以揣度。
而与此同时,张富贵却在奔跑之中不住向后甩手,打出一个个不大像样的掌心雷,待他随手甩出两个掌心雷后,扭头看去,却骤然间到魔龙在身后半空中甩手丢来一柄漆黑的魔刀,笔直砍向他的背心。张富贵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就地一滚,在刹那间逃过了这致命一刀。那魔刀噗哧插入地下岩石,而魔龙身形不停,鹰隼一般扑向在地上被吓得忘了如何运转真元的张富贵。
眼见得张富贵就要命丧魔龙之手,却听的魔龙一声长嚎,竟然丢下地上的张富贵身子一转,暗龙气狂涌而出。张富贵看得真切,只见魔龙那暴露在外的大白屁股上是鲜血淋漓,那数道深深地抓痕却是小虎的手笔。也难怪魔龙暴跳如雷,想他从前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连连被人袭击后臀,实在是恼羞成怒了。不由得将全身的魔元尽数释放出去。
小虎终于一招得手,禁不住得意洋洋,却猛地只见满天黑气滚滚而来,不由得拼力向外蹿去,却终究迟了半分,只见小虎一个身子被打得向那巨大石碑撞去,眼见得就要撞在石碑之上,这一下撞实了必定是个重伤。却突然间那石碑中间骤然露出一个洞来。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抄起了小虎的身子,此人却是梅轻雪。
就在这一刻,梅四那惊人的一刀轰然落下,笔直的将面前的那名刀奴一分两半,而在他身后,三名刀奴的攻击尽数打在梅四背后急速旋转的菜刀之上,梅四只觉得一股大力透过菜刀装在自己背心处,顿时后背疼痛欲裂,一道深深的伤痕出现在他背上,他一个身子嗖的被打了出去。与此同时,只听梅轻雪叫道:“四哥,这边走!”梅四借着前飞之势,身形一闪就窜入了那石洞中。
与此同时,胡不归的四捧淡黄真元同时发难,轰的在玄冥宫众人之中爆炸开来,他借机蹿了出去,手上一道软索丝的真元卷起张富贵,两人也跟着嗖的钻入那石碑上骤然出现的石洞里。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乃至完结,却没有给魔教众人留下丝毫机会,那石洞就嗖的又消失不见了。
这一番变故不但大大出乎魔教众人的意料,就连在一旁窥探的狼王也是目瞪口呆,却想不出有这等变化,即使是事先安排好的,却也不能如此配合的天衣无缝,倒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尹扬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嗖的一声追了过去,那石门却在他赶到之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速度之快却如打开之时一般。尹扬挥手就是一道威力强大的暗龙气,只听轰的一声,暗龙气打在石碑之上,却连点石屑都不曾打出来,反倒震得尹扬手掌生疼。似尹扬这般的修为,便是生铁也该砸出些痕迹来,却不知道这石碑究竟是什么石料做的,竟然坚硬如斯。
魔教众人又怎甘心眼睁睁看着胡不归几个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尤其是胡不归和梅四还打死打伤了魔教数人,这番便更不能善罢甘休了。魔教众人同时站在石碑之前,十余道魔元轰向那石洞消失之处,却听轰隆一声,地面微微颤动,而那时被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损伤都不见。魔教众人此时再看前任魔君燕西行用手指随意写下的两句话时,无不骇然,此时已经无法想象当年的魔君的修为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此刻,魔教众人仍不甘心,依旧施展各种法术,想要找出打开石洞的机关,试了百余种法术,却都尽皆徒然,无奈之下,只得怏怏放弃了。魔教众人继续向着地下城深处走去。
却说胡不归几个蹿入石洞之后,胡不归惊讶得叫道:“轻雪!你不是走了吗?却怎么在这里?”
梅轻雪当的一个弹指敲在胡不归的脑门上,却如对待小虎一样,她半带嗔怒半含笑意地说道:“我若是走了,谁来替你们解围?那时候可不连累了我家小虎!”
胡不归头上吃了一个锛儿,心中却甚是欢喜,也不知为何,自从那天与梅轻雪一别之后总是觉得心中少了些什么,又似乎多了些什么,却总是难以想得通透。其实这小子并不自知,他已经隐隐对梅轻雪产生了些微妙的感情。这等情窦初开的少年,原本就是如此,只知道欢喜,却不知道因何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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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梅轻雪一颗芳心也是暗自喜悦,却又不由自主地掩盖了过去,只把老胡当作小虎一般,好在小虎也不吃醋,凡倒是觉得梅轻雪能救老胡全是看在自己面子上的,不由得还有些沾沾自喜。
梅轻雪又对梅四道:“四哥,你却又是怎么与这坏人混在一起了?”
梅四表情尴尬的说:“其实老胡也不算太坏啦,吃了吃东西凶点儿,别的都还好啦。”
胡不归笑道:“四哥,你昨天晚上吃的可不比我少啊。”
梅四脸上一红,随即哎呀一声哼了出来,却是方才被那三名刀奴合力击中了背心,一条长长的伤口斜在背上,仍有鲜血不住的流淌着。梅轻雪惊道:“四哥,你受伤了!”说话间连忙从怀中取药。却见胡不归先她一步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从医仙谷的楚山寒那里拿来的生肌散,倒在了梅四的伤口上,转瞬之间,梅四的伤口便以一种可以看见的速度愈合着,新肉迅速生成出来,显然是再过不了多时便可伤愈了。
张富贵只觉得这药神奇无比,一双眼睛羡慕之极的望着胡不归拿药瓶的手。胡不归撇眼看见他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由笑道:“富贵,这药给了你吧。下次再被坏人打伤了倒可以自行疗伤了。”
张富贵大喜,连忙接过生肌散,放入怀中,他却不知道胡不归在这之前给他吃的那两颗药丸却比这生肌散名贵百倍。若是知道了,只怕是这个财迷的小子都不肯吞下肚去了。
梅轻雪疑惑的看着张富贵,胡不归便上前给她介绍:“这个是大内第一高手,张富贵小公公,也是我们的朋友。”张富贵虽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为了大内第一高手,不过此时也把一个胸膛挺的老高,倒真有些像大内第一高手了。几个人正自说话,只听得外面轰隆隆一阵乱响,石碑微微颤动。胡不归到:“不好!这帮龟孙子要轰烂这块石碑!”
梅轻雪道:“不妨事的,让他们敲去吧。此碑是天星石所制,坚硬无比,其上又被安置了一个古怪的护持法咒,若说有人能凭人力破坏掉这座石碑,怕只有当年的魔君燕西行能够做到了。”果真,外面砸了一阵之后就鸦雀无声了。
胡不归问道:“这个燕西行当真是昔日魔教的魔君吗?”
梅轻雪道:“不是他又是谁呢?此人做了魔教的魔君之后,魔教教众只称他为魔君,而正教中人则称他为魔王或者大魔头,渐渐的燕西行这三字反而没多少人知道了。”梅轻雪顿了顿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下去再说。”说着领着三人走进一条甬道,甬道蜿蜒向下,又深入了十余丈,下到平地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迷宫一样的甬道。
张富贵呻吟道:“天哪!这地下城一共有几层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梅轻雪道:“这里是玄武殿。”
梅四问道:“玄武殿?是供奉神兽玄武的宫殿?”
梅轻雪点头道:“正是,在这迷宫的深处供奉着神兽玄武的真身,咱们只要找出正确的道路就可以见到玄武了。”
胡不归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哦,还有,你又是怎么进到这个石碑里来的?”
梅轻雪道:“这些都在外面的石碑上写着呢。”
胡不归等三人同时啊了一声,道:“你认得那石碑上的古怪文字啊?”
梅轻雪道:“这种文字叫做神文,据说是天神传授给上古先民的文字。而这种文字在历经千万年之后,已经渐渐的在世间湮灭了。我也是在天妖谷的典籍之中学会的这种文字。我这次能找到这座地下城就是在天妖谷的残存的神文典籍中看到了关于这座地下城的记载,而我也就是为了研究这些神文而来的。却没想到这世间除了我天妖谷还有人也懂这神文。”
张富贵问道:“还有谁懂?”
梅轻雪道:“魔君燕西行。原来这人是早已来过这里的,你们看这里。”说着梅轻雪用手一指旁边的石壁,只见石壁上写着两行字:左三右五,遇兽逆转,遇花直行,可见玄武。那字迹与石碑外面手指书写的笔体一般无二,倒确实是燕西行的笔迹。梅轻雪道:“燕西行的确是来过此处,他既然没有破坏掉外面的石碑,那么就说明他也懂得石碑上的神文,因而知晓开碑之法。却不知道他这神文是从何处学来的。”
胡不归到:“我看那燕西行在外面的留言似乎是说他在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尤其是他说‘长将此生寻一问’,想来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了。也不知道他找到答案没有。”
梅四道:”那个咱们先不管,看他这里的两行字似乎是进迷宫的方法了,咱们要不是试试看?”
张富贵却道:“这人的话自然不能信,我听你们管他叫魔君,想来必定是个阴险毒辣之辈,说不定他留这两句话反而是个陷阱,咱不按他说的走或许还好,若是按他的说得走,或不定会尸骨无存呢。”
胡不归却道:“这等人物即便不是个英雄,那也算得上是个枭雄了。如此下作的方法想来他也是不肖做的。”
张富贵道:“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还是小心些好。”
梅轻雪道:“我也是在这里徘徊良久,没敢进去,按照石碑上所说,若是走错了路,倒真的是十分凶险,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梅四道:“那不我们就试试看再说,先按照咱们的意思走,一发现不对劲,咱就退出来,再按照魔君所说的方法走,你们看如何?”
胡不归到:“那就按四哥所说得先走走看,不行咱们再退出来就是了。”说着四个人一只猫向着迷宫走去,一走进去,前面就出现了十一个通路。前方一条,左右各五条,究竟该往哪里走呢?
站在十一个通道前,四个人一只猫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不知道究竟该走那一条,正确的途径只有一个,或许一步错,就踏入了鬼门关。张富贵此刻心里也没了底,说道:“要不咱咱们就按照那个魔君所说的方法试一试?”
梅四犹豫不决的望着梅轻雪,梅轻雪眉头微皱的望着胡不归,而胡不归却颇为轻松的用手指自左向右依次指点着那十一个通道,口中念到:“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是我的最佳通道!”
咣当,胡不归的脑袋同时被三只手敲了上去,其余三人叫道:“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呢啊?玩不好小命就完没了!”
胡不归抱着脑袋蹲到墙角,委屈得说道:“我不过是随便点点而已啦,又没说叫你们非走不可,那这十一条路你们看着办吧。老子是不管啦!”俨然就是一副爱咋样咋样,反正不关老子的事儿的模样。
其他几人无可奈何的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十一条通道,梅四手臂一伸,一条手臂越来越长,向着左手边第一条通道射去。那条长的不象话的手臂不住地在甬道四壁上拍来拍去,向前延伸了约摸十余丈,突然整条通道骤然冒出炙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通道。梅四嚎叫一声,手臂嗖的缩了回来,只见手臂上已经被烧得黑乎乎一片,好在他回缩迅捷,否则被把他一条手臂烧成焦炭不可。这条路显然是走不得的。
这时,梅轻雪道:“我看咱们还是按照燕前辈的方法走吧,我总觉得燕前辈这几句话是写给和他一样懂得神文的后世之人看的,我觉得他不会害我们的。”
胡不归慢悠悠站起身来,道:“我早就说了,这等人物哪儿会靠这等小把戏整人,咱们啊,还是按照那个燕西行的法儿走吧。”说着径直走向了左手边第三个入口。其他几个人也要跟着进去,胡不归却在前面摆了摆手道:“待我先进去看看再说。”说话间胡不归已经走出了十余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等他拐过弯儿去,又走了十余丈,这才在前面喊道:“没事儿,你们都来吧!”
几个人快步追上胡不归,又一起向甬道深处走去。
胡不归道:“这燕西行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这里与他魔教有什么牵连?”
梅轻雪道:“此间修建之时只怕还没有魔教呢吧,我倒想知道这魔君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难道那玄武真的就藏在这神殿之中?”
张富贵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路,一边说道:“最好这条路别出错,什么玄武我可就不想看了,能平平安安的出去就成。”他是担心再有烈火出现,到时候别把他烤成一截没有小鸡鸡的焦炭了。
梅四道:“看来应该不会错了,咱们走了这许久了也不见有什么陷阱。或许那魔君的确是没有说谎。”
前方又出现了十一个路口,这一次胡不归等人朝右边第五个洞口走去。再往前行,前方又出了十一个洞口,胡不归照旧朝左边第三个洞口走去,梅轻雪却已把揪住了他的衣袖道:“且慢,你看前面墙壁上画的是什么?”
几个人朝前面墙壁看去,只见墙上一块石板上镌刻着一头怪兽。梅轻雪道“遇兽逆转,那就该是右三左五了。”其他三人都点了点头,张富贵道:“老胡,你昏头昏脑的还是别带路了,就请这位轻雪姑娘带路吧。”
胡不归道:“老子头昏也是被你们几个刚才敲昏的!”
梅轻雪轻轻一笑,带着几人走进了入口。待走了十余步后,张富贵口中念叨着:“左三右五,遇兽逆转,这逆转也可以是左五右三啊!”他这一句话把众人都吓了一条,不由自主地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