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心急如焚,她冷眼瞧着曼罗心狠手辣,敢如此诈称是王衍亲眷,必是留了后招。可她哪里敢离开一步,唯恐一露面就给曼罗和献容发现。
船又行了旬日,倒也相安无事,眼见将到江南,阿琇渐渐放下心来,她只终日里缩在后舱部出來,不与船上的人照面。这日钱氏与献容闲聊,看到献容只有曼罗一人,便插口道:“王妹妹怎么不多带几个服侍的人出来?”
献容不欲与她多言,淡淡道:“都在路上失散了。”
钱氏却颇热情,一边给献容添茶,一边说道:“这怎么能行,妹妹是尊贵人,应当多几个人服侍才好。”她念头一转,说道:“这船上有个艄公的外甥女,虽然乡下人手脚粗笨了些,但看着年轻,教导一番也是可以用的。不如妹妹收去多个人陪伴。”
献容没有接话。
曼罗却留了心,笑道:“哦?这艄公还有外甥女在船上?我怎么没有见过。”
钱氏忙喊来艄公。
这艄公听到几个人问话,硬着头皮答道:“小人确实有个外甥女在船上,是小人姐姐的孩子,乡下人粗笨没见过世面,不知是否冲撞了诸位贵人。”
“那倒是没有。”钱氏笑道,“快把那个小妮子带来给王妹妹瞧瞧,要是瞧得上了,也算是你家的大福气。”
艄公大是尴尬,不知该怎么应对。
献容吹了吹杯中的浮沫:“不用瞧了,乡下人身上怪脏的,让她好好梳洗打扮打扮,明天送进来服侍。”她说罢打了个哈欠,钱氏知趣地行了礼,领着几个人退了出去。
献容此时方皱眉对曼罗道:“你好不谨慎,竟不知这船上还有一个人,若是今日动手,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曼罗不服气地噘了嘴,却也不敢顶撞献容,原来她们准备今日就动手将船上的人灭口。
艄公回舱后愁眉苦脸地跟阿琇说了始束,阿琇大是恐慌,若是明日见到献容和曼罗,岂不是三人身份都要被拆穿。她们定会将自己灭口。
可艄公却不知她的担忧,兀自安慰道:“姑娘你也想开些,你家里的人都没了,不如就跟了这位贵人回去做个丫鬟。虽然说是服侍人的活,但起码衣食有个着落,比你自己漂泊强得多。”
阿琇这一晚在榻上辗转反侧,直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着。可刚睡没多久,就被江上的喧嚣声吵醒。她起身时只见轮外灯火通明,竟如白昼一般亮堂。此时船上的人都被惊醒了,纷纷涌到船头,却见他们所乘的船被两艘快船一前一后所夹住,那两艘船上都点着灯火,却无任何标志。阿琇留了个心,并没有随着众人出去,只在舱内透过狭窄的窗缝向外看。
却见艄公已吓得胆战心惊。他素知江上有劫船的夜盗,却从未见过这样明火执仗来劫的。他胆战心惊上前道:“请问来者何人?”
正前方那艘小船上忽然有人问道:“敢问有位羊姑娘在船上吗?”
艄公大是惊疑,壮着胆子道:“小人船上只有青州崔大人的府眷,并无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