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答道:“梅菜我也只不过是随口一猜,说对说错,还望苏捕头莫怪,这个么,倒像是那个人偶跑起来的脚印子。”
“所以说,活了……”苏逸之站起身来,一脸的凝重:“那个人偶,果然活了。”
我探头往后院里看,后院是个封死里的小院儿,那点点的足迹消失在了墙根子底下。我皱着眉头,问道:“苏捕头,以您只见,那个人偶会不会已然爬出墙外去了?”
“你不是说那个人偶是个瓷的么?”苏逸之狐疑的说道:“爬的这样高,怕摔不死自己?”
“事无绝对啊!”我忙道:“您看,会不会是这样,那个人偶吃了花见姐姐的精气和记忆,自己也能化人,往外面祸害旁人去了?这样的事情,梅菜我也是屡见不鲜的……”
“器物化人……”苏逸之出身的望着那一堵泥墙,道:“你傻吗?若是当真能化人,早便化人跑出去了,还能是这样的小脚印子?现下里,也只得去问问那花见姑娘知道甚么了……”
我一听倒是也有道理,忙跟苏逸之转过来,满屋子寻花见姑娘的身影,果然,花见姑娘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面色如纸。
我一见了,大惊失色,忙过去喊花见姑娘,花见姑娘却怎生也喊不起来,我伸手要将花见姑娘扶起来,手一碰到了花见姑娘的后脑,却滑溜溜暖融融的,抬起手,这才发现,化验姑娘后脑,居然出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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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险些尖叫出声,苏逸之一见我那一手血,也忙矮身蹲了下来,连声道:“受伤了?你躲开,让本捕头瞧瞧!”说着一把推开我,先摸了摸花见姑娘的脖颈,又检视了花见姑娘的后脑,吁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花见姑娘尚且不曾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后脑给人重击了,皮开肉绽受了伤,看着这个样子,大概一时间还醒不过来……”
我一听,忙道:“苏捕头,那个妖怪着实可恶,居然下了这样的狠手,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炸了毛似的,嚷什么!”苏逸之却满脸狐疑,道:“听你之前说的,这个花见姑娘精气神都给那人偶吃了,算得上中了那妖鬼的妖法,该是言听计从,是妖鬼藏身在紫玉钗街再好不过的一个帮手,有个凡人打掩护,万事都是好做的,怎地居然倒是给那妖鬼弃如敝履,弄成了这个样子,岂不是自伤元气?”
我答道:“我估摸着,八成是那个偶人须得吃人血,完成什么最后的妖法,才将花见姑娘给打成了这个样子,也说不定,吃下了花见姑娘的血,她倒是能成了人呢!对了,苏捕头,我记得,这个花见姑娘曾经管那个偶人叫做月灵,这个名字,苏捕头可听说过?”
“月灵?”苏逸之皱着英挺的眉毛摇摇头,道:“全然陌生,从未听说过。”
“那……那咱们可也得想想法子,去寻了那个偶人来啊……”我一面帮着那花见姑娘找出了干净的布巾包扎了伤口,一面吃力的将花见姑娘给扶到了床上去,盖好了被子,望着苏逸之,道:“苏捕头意下如何?”倾城萌妃妖孽王
“你毛毛躁躁的,催什么?”苏逸之显然也正在动脑子想事情,咂舌道:“这么着急作甚?”
“人命关天,自然着急,”我只得怯怯的说道:“而且,咱们现下里是私闯民宅,那赵大叔赵大婶子万一回来了,瞧见了这花见姑娘这副模样,不认为是咱们闯进来行凶的才怪……”
我话音未落,却听见了木头门处传来了嘎吱嘎吱要开锁的声音,苏逸之一听,登时也慌了神,怒道:“你怎地也不早说,磨磨蹭蹭的,废话倒是多!”
我哪里还顾得上跟苏逸之还嘴,忙跑了出去,心念一动,天女织锦悠然而起,刚要飘起来,苏逸之忙过来拉住了我,两个人千钧一发,自围墙上落下去的时候,我回头一看,正看见赵大叔和赵大婶子满脸疲倦的进了院子之中。
我怕听见他们老两口子瞧见宝贝女儿受了伤,要哭天抢地,忙使用天女织锦飞远了些,苏逸之后怕似的望着越来越远的那杜灰泥墙,吁了一口气,道:“万幸万幸,若是给那老两口子撞见,那本捕头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身为捕头,知法犯法,入室行凶,伤害民女,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落了下来,心下想着,你也不念叨念叨,能逃出来,是托了梅菜我的福。
苏逸之大概从我严肃的表情之下瞧出来了不甘心,翻了个大白眼,道:“哼,说实在的,你倒是像偷粮食时搁在麦草堆旁边的家雀,人一来,扑腾扑腾翅膀,好歹能有个警醒的作用。最美季节遇见你
算了,这个苏逸之恩将仇报,轻嘴薄舌,也不是头一次了,反正他也不是梅菜我心里的重要角色,随他去了就是了。
苏逸之看我不支声,自己也好大的别扭,提着腰带想了想,道:“对了,你说,瓷人儿易碎,能在何处,方能自保?”
我没好气的说道:“梅菜我旁的不知道,倒是知道瓷器装在盒子里时,周围总要填满了棉絮,免得磕碰伤了,不值钱的,若说瓷人儿能藏身的地方,还是棉花仓库合适。”
“对呀!”苏逸之一拍巴掌,道:“这不是还有管用的时候么!走,咱们往棉花仓库里去!”说着拔腿就走。
我见状,忙追上去问道:“紫玉钗街上有棉花的地方多得是,苏捕头要往何处去寻?”
“近来入了冬,棉花贵了起来,小作坊里的棉花,怕是也成不了仓库,几把就捞完了,藏得下也有风险,现如今,棉花存的最多的,大概便是云霞栈了,你快快随着本捕头来!”
云霞栈是紫玉钗街上纺棉花的大户,出棉布,也贩卖上好的棉花,来来往往客商云集,棉花自然是多的,可是进入到那样一个熙熙攘攘的地方,对一个瓷人儿来说,可也并非易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外界对一个人偶来说,是再凶险不过的,她究竟何故要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