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凉凉的风吹在我的身上,我竟趴在院里的桌上睡了一夜,脸颊上还有昨夜残余的泪痕。
才抬起头,就看见苏大夫与豫雪走进夏庭,虽然是一脸的疲惫,但脸上却有着喜sè。
看着他们的神情,我知道那个人是醒过来了。
我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苏大夫一脸的欣慰:“醒过来了,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已经非常好了,他已经从鬼门关里走了出来了。”
豫雪也是一脸开心:“好了,好了,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小娄姐姐,你的脸sè也不好,昨夜一定也没有睡好吧!”
我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我问。
“我是猜的,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在吹什么,难听死了,要不是大家心里都在担心画姐姐的夫君……”看着我手上的玉萧,豫雪顿住了话语,迟疑的问:“不是你吧……”
我涩然的红了脸:“很难听吗……”我不好意思的问着。
豫雪尴尬的看着我:“是不太好听……”
我笑了笑:“我本来也就不会吹萧,只是昨夜无聊……”
豫雪一把就抱住我,一脸的欢笑:“呵呵,我知道了,一定是小雪昨晚没有陪姐姐,姐姐寂寞了吧,这会我们一块去补个眠,睡个觉吧。”
……
慕容家的未来夫婿终于清醒过来了,可是苏大夫却没有闲下来,反而更加的忙碌了。
秋庭里那一边传来的声间更加的纷杂了,每rì苏大夫总是拖着疲备的身子,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豫雪在夏庭与秋庭之间来回的奔忙。
“三小姐的未来夫婿不是醒了吗?”我奇怪的问着趴在桌上累得动不了的豫雪。
豫雪无力的翻着白眼:“醒是醒了,可是他无法行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诧异的问。
“爹是说他受伤时因真气受损,岔了路子,又因为昏迷过久,所以体内的那股真气乱走乱窜,伤了经脉,所以下身无法动弹了。”豫雪叹着气。
“很严重吗?”我关心的问着。
豫雪点了点头:“是啊,爹说,只能制住那股真气将它导正,其它的问题就好办了。可是知易行难,那股真气窜的太快了,我爹根本就办法抑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叹着气,也为那个人担心起来:“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豫雪摇着头“因为昏迷时气息弱,真气也弱,可是现在……,爹也只能暂shí 用针灸控制了,三姐姐已经出门去找什么江湖上的一个神医,叫谷行之的大夫了,我爹倒是有和我说过此人的医术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谷大夫,我的心一跳,他要来了吗……
豫雪没有留意到我的神情,继续说话:“江湖中人也真是奇怪,老是喜欢打打杀杀的,弄得一身的伤,还差点没了命,而且脾气又不好,所有的大夫都被赶走了,要不是爹人好,耐着xìng子,也会被他给气跑了,害得我现在也得成天跟着忙进忙出的……”
“是啊,好奇怪,江湖中的人就是这样,原来我也以为他是生了重病……”我心不在焉的应和着他的话。
“现在啊,都没有几个人敢踏入秋庭了,什么事都得我来做,又不能不管他,快气死我了……”豫雪郁闷的大喊大叫着。
我笑着看豫雪一脸的郁闷:“那我去帮你吧,成天的呆在夏庭里,你又没办法陪我,我都快无聊死了。”
“你,可是……”豫雪看了看我,“你的身体!”她指了指的我肚子!
“就是帮你煮煮药做一些杂事!我在医馆时也常做的,宝宝现在才二个多月,有什么不方biàn 的,成天让我无所事事那才无聊呢!”
“不错,你也要活动活动,成天呆在屋里,对你的身体也不好!而且有你煎药我也比较放心。”苏大夫走进了夏庭,听见了我与豫雪的对话,表示以赞同。
……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秋庭,此时正是秋天,秋庭里尽是枫红的叶子,在微风中不少的红叶飘下,像是在着一声红sè的雪,美极了。
还来不及欣赏这片的美景,秋庭的正屋就冲出来一个丫环,慌慌张张的,一看到我们就开心得露出笑颜:“苏大夫,苏小姐,你们来了啊!”
豫雪一看,皱起了眉:“他骂人了啊!”
那个丫环委屈的摇了摇头:“骂是没有骂我,可是他的表情很可怕,我只不过是想帮他洗洗脸,他连盆子都砸翻了……。”
闻言豫雪翻了翻白眼,气的不语。
“行了,你去吧,这里有我们,你去把他的早饭送来吧!”苏大夫好脾气的说着。
苏大夫进qù 后,只听到苏大夫轻声着说了几句话,里面的人却没有回应,一片的安静,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久,苏大夫就走了出来。
“小娄,房间里的药味太呛人了,你就留在外头煎煎药,豫雪你进来帮我。
“好!”豫雪轻应了一声,随着苏大夫走了进qù 。
药炉子就在门口,药已搁在一旁,因为每种药的行xìng不一样,所以就必须照药的先后和规定的温度,依次放进了药,这个药还要用文火熬上二个时辰,方能达到药xìng,所以也就是苏大夫不放心让别人煎的原因了。
我知道此时苏大夫正在给他针灸,豫雪曾和我说过针炙的过程非常的痛苦,就像是千只的蚂蚁在身上乱窜、撕咬,每次针炙的时针就必须要有一个多时辰,然hòu 还要用药浸泡全身半个时辰,这样才算是完成一天的治疗,因为他的下肢已完全没有知觉,所以每一个天还按摩腿部的肌肉。难怪豫雪每天都累成那样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听豫雪偶尔与苏大夫对话的声音,针炙那么的痛苦,他还可以忍受,一定是有极坚强的意志力。
一个时辰慢慢的过去了,豫雪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条汗湿的布巾。
豫雪对着我吁气:“说真的,还真是佩服他,这什么痛苦,居然一声都不吭得忍了下来,你看,为他擦的冷汗都把布巾给湿透了。”豫雪随手将布巾丢在一旁的木盆里。
“姐姐,你帮我把浴盆子一起搬进qù 吧!”
我点点头,控制了一下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帮忙把浴盆一起抬了进qù 。
走进了内室,房间很大,但屋内却是yīn暗yīn暗的,与室外的阳光普shè成了对比。床在屋里里端,我和豫雪一起合力把浴盆抬到了一旁屏障的后面。
“放在这里!”空的浴盆并不是很重,所以我和豫雪也没有花很大的力气,就搬了过去。
放下了浴盆,我好奇的向床看去,因为房间颇为暗沉,只隐约的看了他的身影,我没有多停留,便走了出去。
“他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啊!”药浴开始了,豫雪也不太方biàn 留在里,便走出来坐在庭院里,和我说着话。
“嘘!”豫雪做着个噤声的手势,然hòu 压低了声音:“别太大声了,今天他的心情还算好了,就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
我捂着嘴笑:“你好像真的好怕他啊,平时也不见你胆子这么小啊!”
豫雪做了个鬼脸:“是哦,我是不想和他计较,也不知三姐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要不是爹说如果停止治疗,放任真气乱转,不出几rì,他就会丧命的,要不我才不理他呢?”
“呵,我们的小豫雪现在也知道要爱乌及乌了啊!”我讥笑着她。
豫雪的脸一下就羞红了,辩着嘴着:“我这是仁心仁术好不好,做大夫的可是要以病人为第一。”
我还是一脸的笑意……,却不知道两的的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我们听到苏大夫咳嗽的声音,豫雪的脸一白,连忙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不一会苏大夫就招乎豫雪进qù 帮忙,此时药也煎够了时辰,我用布包住药炉的手柄,把经倒进药碗之中。
我端着药,敲了敲房门,苏大夫走出来,把药端了进qù 。
才yù回身,却突然听到屋内有物品落地的声音,豫雪惊叫了:“哎呀……!”
然hòu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滚出去……”
我全身像是被雷击住一样,耳朵哄隆隆的响着。
我无法置信的置滞在门前,再也无法移dòng 脚步。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那么熟悉……
我迅速的跳了起来,脸煞白煞白的,不敢想信我的耳朵……
“没人你这个未来六少nǎinǎi来伺候我这个瘸子……”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我的耳朵里,真的是……
我擅抖着伸出手,推开门……
耳中突然听到豫雪的叫声:“别把你的药给扔了……”
一个东西向我飞了过来,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听到哐啷的一声响,东西掉落在地上,我没空理会那是什么,眼睛直直的扫向那个冰冷的声音……
房间里yīn沉沉的,额上流下来的一丝血红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努力睁大着眼睛……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他,真的是他……
轩……
我听到豫雪尖叫着冲了来了……
心口的紧张、额头传来的痛楚一下就侵袭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