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的角逐愈加激烈, 每场比赛的胜负都将决定队伍能够到达的高度,迹部景吾带着冰帝网球社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
同样不敢有所懈怠的还有安倍浅夏,每场有关迹部景吾的比赛她都必去现场, 怕玉藻前再耍什么花招, 最好的打算是玉藻前也出现在比赛现场, 被逮个正着。
当然, 三位式神曾经跟她一起来看过一场比赛, 朱雀就直接说:“这里没有任何玉藻前的气息,她不在这里。”
浅夏还是不能够完全放心,毕竟出幺蛾子的时候几乎都是迹部在比赛的时候, 大概是妖怪也觉得这会人多好下手。
连着几天,浅夏都是白天去看迹部比赛, 傍晚被名取周一接走继续在夜晚空无一人的冰帝学园晃悠, 半夜回来后还要苦逼得盯着一房间的花不知道怎么处理。
浅夏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心酸, 她以前在雨泽镇也接受过类似保护某人不被妖怪骚扰的任务,但她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心累。
毕竟别人家都是小妖小怪, 而且还是单数,很容易被搞定。哪像迹部景吾,简直就是一招妖体质!弄走一只妖怪,马上就有另一只妖怪扑过来,真不知道迹部造了什么孽, 哦不, 应该是她造了什么孽!
浅夏还发现一个十分令她牙疼的事情, 迹部好像跟名取先生杠上了, 名取先生每晚来接她送什么花, 她晚上回来,就会发现她一屋子都是这种花。
浅夏再迟钝都发现这之间绝对不是所谓的巧合, 名取先生前脚刚送她薰衣草,她晚上回去走到二楼走廊都能闻到从她房间溢出来的薰衣草香气,这酸爽谁闻谁知道。真不知道迹部到底在跟名取先生较真什么……
在房间里熏了一夜的香气,第二天小岛琴音隔着老远都能到她身上的香气,小岛开心得说:“浅夏,我觉得你最近像个移动香包耶,不知道有没有驱蚊的功效……”
浅夏:“……”
开始浅夏还随便迹部闹腾,只要别再往她房间里撒玫瑰这种带刺的花,她都可以完全忽视没有意见。后来迹部越来越过分,他已经不能满足于仅仅是在浅夏房间里铺上一层花这么简单,开始往墙上挂上密密麻麻的花篮,围着在床摆满两米高的花盆架子,最后迹部干脆让女佣把被子里的棉花抽掉,直接换上晒干的花瓣填充……当然托迹部的福,最近东京的大型花店生意都特别好。
浅夏最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自己要被淹死在一片花海中。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决定找迹部景吾谈谈:“迹部,跟你说件很严肃的事情,你能别再往我房间塞花了吗?!”
迹部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已经不是用送花这样的词语形容了。
迹部景吾正在自己房间里看下一场对手的比赛录像带,他斜睨了浅夏一眼,理直气壮说:“为什么那个演员可以送,我不可以?”
浅夏:“……”
浅夏无言以对,她居然觉得迹部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她第二天就直接对名取周一说:“名取先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送我花了……”
“为什么啊?”名取周一还有点诧异。
“因为……”浅夏憋了半天,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因为我很讨厌花!特别讨厌!”
如果说以前浅夏还算是喜欢花这种美好的东西,那最近被迹部这么一折腾,她也已经爱不起了。
“哦……”名取周一若有所思,继而微笑说:“是我疏忽了,老是送你同一样东西确实会腻,这样吧,我明天改送你巧克力好了。”
浅夏:“……”
浅夏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迹部折腾出了阴影,名取周一刚提起巧克力,她居然能马上脑补出黑巧克力地板、白巧克力床一房间的巧克力这么崩溃的画面。
浅夏抽了抽嘴角,果断拒绝名取周一的好意,“哈,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很讨厌巧克力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我讨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要送比较好。”
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消停后,迹部果然跟着就消停了,两人再也没有提起关于送花的事情。
这天森田管家见浅夏出门后,迹部居然迟迟还没有行动,不由好奇问:“迹部少爷,今天准备什么花啊?”
迹部景吾神色淡漠,头也不抬正在翻杂志,淡淡道:“不用准备了。”
“呃……”森田管家上下打量了会自家少爷,怎么看都是活脱脱一副失恋的样子,他忐忑问:“少爷,跟我说实话吧……你这是表白失败了吗?”
迹部正准备伸手去拿咖啡杯,手却僵在了半空中,他抬头疑惑问:“你说什么?”
森田管家只好忐忑得再重复了一遍,“少爷,你最近难道不是在追求浅夏小姐吗?……今天是表白被拒绝了?”
迹部皱眉,几乎脱口而出,“我追她干嘛,闲的啊。”
森田管家:“可是少爷,你最近的举动很像是在追求浅夏小姐……”
“比如什么举动?”迹部挑眉问。
“比如你每天送她花啊,难道不是在展开爱情攻势吗?”
“……”迹部被噎住了,是啊,仔细想想,自己最近每天送花给浅夏这个举动确实很像是在追求她。
至于他会送花完全是因为看到那个叫名取周一的演员送花不爽,就跟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似得,上不去,下不来,心里莫名不痛快。
他最近比赛忙没有反应过来就算了,浅夏居然也跟着这么迟钝,于是他就这么莫名其妙送了快一个星期。
想想都觉得自己这个的举动虽然作风华丽,但本质上还是很愚蠢。
迹部景吾揉了揉太阳穴,被森田管家这么一提醒,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在浅夏面前的种种异常……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她?
迹部景吾缓缓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窗外浓郁的夜色,夜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星辰总能让他想起那个人那双深褐色的眸子。
不论是眉眼弯弯时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还是浅浅微笑时眼中的明媚阳光,亦或者是驱魔除妖时眼里的坚毅决绝。
都宛如这世间最宝贵的琉璃,深邃幽静,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良久,迹部景吾闭上双眼,仰着头微微向身后的沙发垫子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