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哪个女子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即便你不想花枝招展,也该光鲜亮丽才是。‖。~!?.@!”欧阳翩低低的开口。“你见过哪个女子日日穿着青色衣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男人。你还年轻,该穿得漂亮些才是,凭着我们心甘的样貌定然能够艳冠群芳。”
顾心甘目光直直的落在欧阳翩的身上,那眼神清亮透彻,逼得欧阳翩有些心虚。“这些话语你还是留着哄那些妹妹吧,我已经不年轻了。”二十岁,已经老了吧,何况,她活了两世,带着两世的记忆,算来已经二十九年了。
那女子满目的沧桑,好似活了几十载已经看透看淡一切一样,那种死水无澜,让人没来由的觉得绝望,这些年在他面前她都是如此,漠然相视,欧阳翩是骄傲的,生为世家子弟他缺过什么,要什么得不到,他救顾心甘纯属兴致突起,可是饶是如此,他也觉得这个女人欠了他的,既然欠了就必须偿还,还得按照他的意思,可是顾心甘却看不上他,那种漠视即便他缠了五年依旧看不上,这五年若非他缠着她,她怕是连多一眼,甚至再相见不记得他是谁都有可能,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可是却偏偏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占有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种。“顾心甘,你的心都捂不热么,除了一个顾惜辰你眼底就看不到别人了么?”
“放手……”顾心甘眉目微蹙,目光冷冷的落在顾惜辰紧抓住她手腕的大手。
“心甘,顾惜辰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在他眼底你什么都不是。”欧阳翩扣着顾心甘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唯有提及顾惜辰这个女子才有反应,何其可笑,他这些年费心讨好,他妈的连个屁都不算。
“放手……”顾心甘声音冷了几丝,欧阳翩那句话好似一把利剑狠狠扎入她胸口最柔软的位置,哪怕她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依旧觉得疼痛难忍。她岂会不知道,只是舍不得放弃啊,那个丰神如玉的少年曾经是她生命里的所樱她比谁都清楚,清楚的看着自己走入绝路,那是她的伤口,她一直尽量避开,如今欧阳翩却将她的伤口撕开,鲜血淋漓,受赡顾心甘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那女子似被一股邪气包裹,冰冷刺骨,与平日里的漠然不同,这样的顾心甘张扬凌厉,让人无法直视。
“不放,心甘,你忘了你欠我的,杀了我,这一辈子你都不想还了么?”欧阳翩声音显得有些阴沉。
“卑鄙……”顾心甘显然不会骂人。
“卑鄙,论卑鄙我连顾惜辰的鬓角都比不上。”他就是卑鄙,他坦荡,若不卑鄙,他今日岂会机会站在这里与她话,他不知道顾心甘究竟为何执念如此之深,几乎所有的执念都是为了一个顾惜辰。一个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练的一身如此高的武艺。“我卑鄙的光明正大,不像顾惜辰只知道利用女人。”
“闭嘴,你没有资格评价他。”像是逆着抚摸了炸毛的猫儿,顾心甘出手如电,一掌击在欧阳翩的胸口,顾心甘执意要伤人或者杀人,谁挡得住,欧阳翩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身形有些踉跄,连着吐了好几口鲜血方才稳住身形。
嘴角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浅笑,目光深深的罗在顾心甘的身上,“心甘,我不死你就永远都亏欠我,心甘,若要狠的话,何不狠到底。”这个女人有个致命的缺点便是重情,她的情很少,几乎不与人交际,但是一旦让她领了情便是一生一世,真真切牵所以这些年无论他如何挑衅,顾心甘都没有下杀手。这样的女子真的很迷人,这个世界太虚幻太假,如此真实的东西当真是少,只是顾惜辰看不到,没有珍惜,他都可以预见日后的顾惜辰会怎样悔恨的挠心挠肺。对于顾心甘,他势在必得,原因是什么他已经不想再追究,只知道若然失了,他必将悔恨一生。
“欧阳翩,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那并非你能够承受。”顾心甘冷了嗓音,弯下身子拾起地上散落的宣纸,看都未看,直接丢到欧阳翩的身上,“就这些,你走吧。若是没有想到要我做什么,别出现在我面前。”1660533317FNX。
欧阳翩不怒反笑,那笑容极尽欢愉,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他觉得高心事情一样。
“滚……”顾心甘没有心情却琢磨欧阳翩的心思,也不在意。
“心甘,昨夜顾惜辰歇在宫中,想必心甘为了一个宫女与华妃对上的事情瞒不过顾惜辰的眼线吧,以顾惜辰的性子你认为他会留一个可能让你方寸大乱的人在你身边么?”欧阳翩低低的开口,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得意。“我方才过来时看到有个宫女端着药膳入了你隔壁的偏房,而顾惜辰就跟在那宫女的身后。”
顾心甘眼神一凛,似乎想到什么,立马朝着偏房的方向而去。
欧阳翩摸了摸胸口疼痛的位置,虽然没有下狠手,可是也够他受的,心甘,你不想欠我的,我就是要你欠的多一点,多到你再也偿还不了。
甘是知轻然。整个人有些倦怠的躺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卷起袖角擦拭掉嘴角的血渍,顾心甘,你可知晓我是个很气的人,从来没有人伤过我,你既是破了我这么多的惯例,休想与我就此断了牵扯。
另一边顾心甘脚下的步伐有些匆忙,她当然知晓顾惜辰的性子,这么多年,她身边从未出现过亲近的人,便是因为顾惜辰不喜欢,而且凡事与她有交集的人都死了,到了后来她便孤身一人独来独往,顾心甘推门而入,果然见到顾惜辰站在依依的床畔,手中的刀已经抵在了依依的脖颈之上。
“不要……”顾心甘快速走了过去,单手抓住刀锋,尖锐的刀锋划破手心,鲜血滴落,打在依依白希的脖颈之上,分外的触目惊心。她似乎被点了睡穴,睡得很是安详,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嘴角甚至还擎着浅浅的笑。顾心甘突然有些羡慕,羡慕这样单纯的生活。感觉不到死亡和害怕,与她来讲,何其奢侈。
“你敢阻止我。”顾惜辰冷了嗓音。
顾心甘脸色有些难看,贝齿无意识的咬住唇瓣,“此事与她无关。”
“心甘,你入宫之前我和你过多少次,你此次竟然为了一个宫女打草惊蛇。”顾惜辰的声音很冷冽,眉目间竟是不可置信的光泽,心甘从未违抗过他,如今竟然想要保一个宫女。“心甘,你莫不是忘了,你选择做杀手前我和你过什么。”
“服从命令,誓死不休,断情绝义。”顾心甘一字一句仿若从齿缝中挤出,分外的沉重。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因为会招惹上一大堆的仇人,所以心要冷,不能有软肋,不能有牵挂,不能让人察觉到你的缺陷,顾惜辰,你可知晓我从来就没有做到过,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软肋,让我溃不成军的软肋。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初那个选择有何意义,无论我选择了什么,结局似乎都没有变过。唯一变聊就是,我还活着。
“心甘,她不能留下,她知晓你有武功的事情,而且她会阻扰你在宫中的事情。”顾惜辰眉目紧蹙了几分,目光落在哪白希的手腕之上,鲜血一滴滴顺着刀尖淌落,那女子一脸的淡然,没有一丝痛楚。
“不会……”顾心甘低低的开口,心口的疼痛似乎又苏醒了过来,钻心入肺的疼。她不是早就习惯了么,顾惜辰不要她,又不愿意她身边有任何亲近之人,一旦她与人亲近些,那个人必然会死,够了,已经十年了,她身边除了一个顾惜辰,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欧阳翩,哪里还有过别人。她只是太孤单了,孤单的想要奢望一些温暖,哪怕是这样也不行么。顾惜辰,你哪里能够这样残忍,你不愿意给,也不愿意别人给,你哪里能够这样折磨我,“顾惜辰,我会听你的话。”
顾惜辰怔怔的凝望着那女子脸上的木讷,与那日里站在顾子骞身边的顾心甘完全不一样,这样的顾心甘好似被剥夺了灵魂一样,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快,他喜欢顾心甘的目光追着他走,无论有多少人,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那种默默喜欢,心翼翼的珍惜,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他的大男人心思,何况顾心甘是他手中最利的剑,若然出鞘,必将见血。可是这样看起来有些受赡顾心甘让他有些烦躁,在他看来,顾心甘从来不会露出类似于软弱的神色,这才入宫不到一个月,顾惜辰眼中一凛,悠悠叹了口气,松了手中握得利剑,反手握住顾心甘的手。
顾心甘有些抗拒的收回了手,却在袖中一点点紧握,指甲陷入伤口里,是十指连心,为何她一点都感觉不到手心里的疼痛,只觉得心口上那个疤痕已经开始溃烂,很疼,疼到麻木还是觉得空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