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一条痕迹
此时,满脸苍白的尚莞是被崔涤榆扶着,没有流泪,像是一只失了魂般的幽灵。
“莞莞,你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点。”崔涤榆看着苍白脸色的尚莞,心疼不已。
尚莞深呼吸一口气,冷笑一声:“为这样的男人哭不值的。”
但声音却带着悲凄,是无声为自已的悲哀,半响,才说。
“我们出去吧!”
声音犹如空旷的苍穹里传来的飘渺无定的灵音,冰冷而无温度,但却透着一股浴火重生的褪变。
她脱开了崔涤榆的掺扶,往浴室门口走去,崔涤榆心里咒骂邵栾晟的无耻,无奈的跟了出去。
蔡幽云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脸苍白的尚莞,心头罂粟花开的如火如荼,一直延伸到嘴角边沿。
“尚莞,我没骗你吧!这下可信了?”
语气带着浓浓的得瑟。
尚莞冷眼睥眼着她,她怎么猜不出她的心思呢?就算此刻,她的身心俱毁,但是她早就走过崎岖坎坷的路,这种伤害只是往其中添加一条痕迹而已,照样可以咬牙挺住。
越艰难,便越要坚强。
“蔡幽云,我知道你看戏看的很上瘾,不过确实邵栾晟这事,我没有想过,就算做梦也不会做到这样的梦。但是事情既然是真的,我也只有接受。”
蔡幽云看着一脸强装坚强的尚莞,那精致如罂粟花的脸儿,摇曳多姿。
“想不到你还真坚强,不过也是,最起码你家人现在还好好的在家,就算现在邵栾晟手中撑握着尚氏的一半债权,尚氏依旧可以挺住,只是你得动作快点,把尚氏的债权抢回来。不然,邵栾晟收网时,有高血压的尚明森可是挺不住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自已父亲的下场吧!说不定你父亲判刑,你家所有的资产都要充公,到时,你想这么光鲜也不能了。”她依旧一副清冷。
从现在起,她必须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做把围墙筑的更坚固,就算外头的冷箭炮弹发射过来,也无法摧毁里头的一切。
蔡幽云反被尚莞这般冷讽,心头的怒恨陡升,脸上的罂粟花扭曲,冷眉怒对:“尚莞,你得意什么,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你现在只是个给仇人生过孩子的破鞋,现在还跟仇人关系不明不白,父母亲痛恨,你简直就是一个愚蠢至极,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是我通知你父亲你回来梅市的,而且手中还拿着万宏的标底,所以标底是你父亲偷走的,尚莞,你可不可悲,你爸爸置你地位不顾,而邵栾晟只是把你当成一颗棋子,至少我还有父母疼爱,而你什么也没有。哈哈,你活该!”
说完,蔡幽云颠狂大笑,那笑声一声一声刺穿着耳膜,刺的尚莞耳膜失聪,再也听不到外边的声音。
她闭上眸子,浑身的血液已冰冷僵固,不再流动。
啊爸,原来当初是你偷的标底,其实我怀疑过,但是却不敢肯定,我怕这会给我致命一击,可是,竟然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是可悲,爱了九年的男人,只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而亲生父母,也不顾我的死活。
啊爸,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突然,她捂住心口,那抹疼痛从心口一直往上涌,痛到喉咙,接着听见一声‘噗’!
是鲜红四溅如雨点般大小的液体,像烟花一般,绚烂而夺目,但它却带着一股血腥味。
“莞莞。“一旁的崔涤榆大惊,赶紧跑过去,掺扶正倒下的她。
崔涤榆扶住气弱游丝的尚莞坐在地上,这时传来蔡幽云尖锐且得意的大笑。
“尚莞,你果然撑不住了,哈哈……”
沉默的崔涤榆再也气不过,愤恨嘲骂。
“你这个蛇蝎女人,怪不得没人爱你,虽然邵栾晟是因为报复尚家接近莞莞,但是有这几年的时光中,他的心也不知不觉的陷进去了,他为了留住莞莞,才愿意把尚氏一半的债权给莞莞,而你呢?他连看都不看你,直接把你父亲毁了,可怜的是你,你还在这儿发疯,最可怜的是你。”
“这儿没你说的话,别在这儿跟狗叫般。”蔡幽云睁着双目充血的眸子。
“你才是狗,乱咬人,自已不好过,就想着如何去咬别人,你就是个心里扭曲的女人。”
此时的蔡幽云已经有点颠疯,听不得别人对她的怒骂,朝两人走过去,扬手就想打崔涤榆。
“蔡幽云,你最好别动手,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你不想被打,最好给我安份点。”尚莞突然睁开冰冷的眸子,阴森警告。
语气不再气若游丝,却多了一份阴狠。
“你现在已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自已还顾不了自已,想吓我?”蔡幽云冷嗤一笑。
“就算我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榆榆对付你,我拿个什么工具还是有力气的。”
这时,崔涤榆已放开尚莞,站起身,开始撩起衣袖,一副作势打架的姿势。
“要打架是吧!来呀,老娘好久没有打架了,都不知道打架的滋味了。”说话间,朝着蔡幽云逼近。
扬着手的蔡幽云,看着崔涤榆那副泼辣样子,而且想着她真的只是一人,打起来肯定吃亏,不由的颤抖往后退去。
“怎么不敢打了,怕死呀!”崔涤榆挑着眉宇,噙着冷狠。
“我不屑跟你这种泼妇动手,有降我的身份。”蔡幽云故做一副高贵姿态鄙视着崔涤榆。
崔涤榆冷笑一声:“你的身份?贪官千金是吧!”
“你……”蔡幽云那张精致的脸气的狰狞。
已缓过些气的尚莞,对崔涤榆说:“榆榆,扶我起来,我们离开这儿。”
崔涤榆这才步尚莞跟前,扶起尚莞,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临走前,她冷若冰霜说了一句:“蔡幽云你无非是想打击我,虽然你已成功,但是我也告诉你,邵栾晟虽然把我当棋子,但是他却向我求婚,要跟我结婚,而你呢?他对你弃之如屣。”
话落,她挺着坚强的背脊,和崔涤榆轻轻的离开,一如悄悄的来,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