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敢亲我试试不要被撕裂 呐喊
宵风慢慢闭上眼睛,轻轻说:“真好。”
钟喻夕看着他的身子从岩石上滑落,就像一只鹰突然从天空掉了下来。
她用身体接住他,他的整个重量几乎将她压倒。
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
他已经到了极限,是强撑着一股意志才坚持到现在,可能只为了跟她多说几句话,多看她几眼。
钟喻夕抱着他,浑身都在发抖,她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好像还没有做,就已经宣布结束了,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身子越来越冷。。。他的一切似乎都在离她远去,像身边快速倒退的风景。
钟喻夕放下他,从岩石上跳进雪堆,她连滚带爬的跑上远处的山坡,然后挥动着手里红色的帽子。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命。”
她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喊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喊得声带撕裂,喊是全身脱了力气。
跪在雪地上,冰凉的雪水渗进衣衫,她听见自己眼泪的哭泣,听见自己心底脆弱的无助。
不,不能放弃!
她握紧了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用力的挥动着手臂。
红的像血的颜色在白茫茫的天空飞舞,划开一道又一道绝望的风景。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如果上天能听到我的祈祷,那么,救救他,我愿意用一生的幸福做代价。
不知道是谁听见了谁的声音,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呐喊,有几点黑影正在朝这边移动。
她看到了希望,快速的爬起来,高高的摇动着手里的红色,用最后的力气大喊。
那边的人似乎看见了她,转移方向朝这边跑来。
她快速的回到那个临时的小窝,将宵风从地上抱起来,贴着他的脸说:“宵风,别睡了,有人来接我们了,求你了,别睡了。”
他一声不响的的靠在她的怀里,头无力的垂向一旁。
她又高兴又害怕,不断的磨蹭着他:“别睡了,宵风,快起来,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做你的女人吗?好,我答应,我答应,但是,你不准欺负我,不准冲我发脾气,还有,你要经常笑,不准板着脸。。。”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的脸上沾了她的泪水,润湿了一片。
浑沌沌的记忆里,宵风像是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身体在一个劲儿的下沉下沉,而头上的那片阳光被黑暗逐渐的吞没,愈来愈远。
很多记忆的碎片在身边晃来荡去。
他看见一个美丽的妇人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小男孩,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此时都抬头仰望着她。
“妈妈,真的要离开这里吗?可是我很喜欢皇宫,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其中一个小男孩恋恋不舍的说。
妇人俯下身,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顶:“绝儿,你跟妈妈走吗?”|
“我不离开妈妈。”他攀住妇人的手臂。
妇人又看向另外一个小男孩,他小小的眉头孕了一股黑气,眼神漠然的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汉白玉宫,这么大的年纪竟然就有种凌驾于一切的气势,那种视所有人为无物的冷傲将他紧紧的烘托着。
“风儿,你呢?”
他松开妇人的手,慢慢的退回到大门里,看着他们说:“我要留下来。”
“弟弟。”另一个小男孩急了:“你不跟我和妈妈一起走吗?”
他摇摇头:“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连带着你们的那份一起。”
妇人笑了笑,低头吻上了他的额头:“风儿,答应妈妈,不要被仇恨吞没,无论贫穷富贵,我们都要活得有人格。”
头上的光明变得狭窄起来,他伸出手,不断下坠的身体渐渐的与它拉开了一段距离。
“妈妈,哥哥。”
嘴角一丝笑容化开:“妈妈,我就要去找你了。”
正要闭上眼睛,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宵风,宵风。”
一声又一声,喊得焦急而凄厉。
那片光明忽然就被拉大了,阳光直直的投射下来,他的身体停止了下降,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脸上,滋润了他干涸的躯体。
他无奈的一笑:钟喻夕,你真的吵死了。
怀中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眉头皱了皱,虽然还没有醒,但总算又有了生命的迹象。
钟喻夕大喜过望,抹了鼻涕眼泪,傻乎乎的笑起来。
她每次掉眼泪都是为了这个男人,以前被轩辕夜欺负,她也没有哭过,但只有在这个男人的身下,她总是会委屈的颤抖,会控制不住恣意涌出的泪水。
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她望向外面。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看向他。
而轩辕夜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场景,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像水晶般点缀着,而她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他的弟弟,好似一对同命相连的恋人。
他从来没见过她的眼泪,却在这一刻滴落在了他的心里。
她看见他,虚弱的请求:“救他。”
轩辕夜什么也没说,矮着身子进入这个临时搭建的石屋,他一把将钟喻夕抱了起来,她却死死拉着宵风的手不松。
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如果你没想救他,也不要救我。”
面对这张倔强的小脸,他终于叹了一声。
外面又有人走进来,这小小的石屋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她看向来人,顿时惊讶的喊出声:“四殿下。”
轩辕殇宇朝她点点头,“六弟会没事的,让太子殿下先带你走。”
钟喻夕慢慢松开宵风的手,她相信这个男人,在他阳光淡雅的笑容里,她相信他。
轩辕殇宇走过去,俯身察看了下宵风的伤势,外面有人要帮忙,他抬手阻止,自己亲自将他背了起来。
看着他终于有了希望,钟喻夕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困倦来袭,紧张掩盖的疼痛席卷全身,眼睛轻轻闭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千岛市的医院。
钟喻夕躺在病床上,鼻端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动了下身子,脚上没有感觉,这双脚在雪地里冻伤了,一直没有得到医治,她想,是不是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