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靖言回到家中,就看到阮明妤站在后花园内看着那一片还未萌生出枝丫的花圃。
他缓缓走上前去低声道:“外面还下着雨,进来吧,当心感冒。”
阮明妤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傅靖言,良久后别有深意道:“我今天去找钟离泽了,他说他会处理这件事,你可以不用交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傅靖言眉头微皱,每每从阮明妤的口中听到钟离泽的名字,他的心中总会感到些许烦躁:“钟离泽什么都做不到,他的父亲已经变成了空壳,钟离家也成为了别人的。”
阮明妤微微一怔,她不解的注视着傅靖言有些木讷:“什么意思?”
傅靖言将今天得知的事情告诉阮明妤,看着她满脸诧异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对我们而言,这是好事。”
阮明妤点了点头,她那双不知所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钟离泽会受到牵连吗?”
傅靖言脸上的神色稍显阴沉,他不明白阮明妤为什么总会想着钟离泽:“他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阮明妤轻轻摇头,她抬眼看向傅靖言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被波及到,我憎恨的人是钟离天,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她爱恨分明的样子,傅靖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会被波及。”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傅靖言转身上了楼,阮明妤站在原地失神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傅靖言是生气了吗?
不出意料,钟离天贪污善款的消息被曝光,钟离天也顺其自然的进了监狱当中。
阮明妤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有些慌张:“杨成至今为止还不打算将迟迟送来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晏修睿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晏少,好久不见,迟迟在我这里很安全,我很感谢你们给我制造了除掉钟离天的机会。”
晏修睿眉头微皱,冷冷问道:“废话少说,你怎样才能放了迟迟。”
杨成笑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来东郊废弃车场,带着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前来,我自然会放了他,可你们如果耍小动作,我保证你们会看到迟迟的尸体,眼下我还可以嫁祸到钟离天的头上,你们最好小心一些。”
对方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阮明妤脸上的神色惨白,她知道,钟离天虽然阴险可他却愚蠢,但杨成却不一样。
“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换回迟迟也值得了。”
晏修睿不假思索的说道,看着阮明妤满脸担忧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片刻后,几人迅速赶往了见面地点,废弃的车场内弥漫着尘土气息,只见厂子中央,围绕着数名保镖,杨成手中把玩着匕首静静等待着。
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助理,一跃成为了商业界少有的头目,属实耗费了太多力气。
而站在杨成身边的,则是他的女儿,楚黎。
迟迟被捆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堵住,他支支吾吾的看向阮明妤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
“不枉我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两位少爷今天不打算来了。”
杨成抬眼看向那几人淡淡的开口道,随后看了看身边的迟迟,稍显抱歉的笑了笑,毫不怜惜的撕下了胶带。
“妈妈,我想回家……”
迟迟哭着看向阮明妤,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声音干涩沙哑。
阮明妤双手紧握成拳,转眼看向杨成:“放了他,你要的东西我们自然会给你。”
杨成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将匕首握在手中指了指迟迟:“我和钟离天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更不会像他那样温柔的对待一个吵闹的孩子,把东西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他。”
阮明妤身子微微发颤,她试图冲上前去和这个男人拼命,一旁的傅靖言迅速握住她的手漠然道:“冷静一些。”
此时,一阵鼓掌的声音缓缓传来,钟离泽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警察。
“杨成,你能掏空钟离家,我自然也有本事夺回来,我父亲愚蠢,可我不蠢。”
钟离泽若无其事的开口,抬眼看向了楚黎。
杨成见到警察不免感到些许诧异,他迅速拿起匕首朝着迟迟走去,而站在杨成身边的楚黎却迅速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脚上,随后迎面一拳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以为自己的女儿不会轻易背叛你?”
钟离泽淡漠到,朝着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男人走去,他抬脚踩在了杨成的腹部:“你再利用别人的同时,也要当心自己被利用。”
警察迅速围绕上前将杨成逮捕。
阮明妤朝着迟迟跑上前去,迅速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她将迟迟抱在怀中温柔道:“没事了,迟迟不用害怕,我们可以回家了。”
迟迟委屈的紧紧抱住阮明妤,趴在她的怀中放声大哭,直至嗓子都有些沙哑。
……
傅家,阮明妤拖着疲倦的身体缓缓下了楼,只见钟离泽正坐在沙发上和傅靖言说着些什么。
阮明妤走上前去十分感激的看向钟离泽道谢:“谢谢你。”
钟离泽微微一怔,他轻轻抬手无奈的笑道:“不用谢我什么,迟迟没事就好,何况我应该谢谢你帮了我一把。”
他早就知道杨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没料到楚黎会是杨成的女儿,要不是阮明妤那天跑来告诉他这件事,只怕进展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杨成进监狱,属于钟离家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傅靖言冷冷开口,抬眼别有深意的望着钟离泽漠然道。
钟离泽轻声笑了笑,他站起身来松了松领带:“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算不上什么赢家。”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了傅家。
阮明妤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又参不透其中的秘密,她看向傅靖言,却发现这男人格外的严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