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敲响,阮明妤猛然回神,她缓缓走上前去将卧室的门打开,只见迟迟抱着怀中的小熊跑了过来,站在门前眼巴巴的瞅着:“妈妈。”
他低下头,那张稚嫩的小脸上都是失落的神情,连带着清脆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阮明妤抬手,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迟迟怎么了?”
迟迟呆呆的抬头,看向阮明妤眨了眨眼睛:“妈妈,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吗?”
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脑海里都是阮明妤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不太理解,就只能当阮明妤是太生气了,说出的都是气话,过上一晚就忘记了。
看他满脸都是期待的模样,阮明妤蹲下身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妈妈没有忘,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迟迟别想太多好嘛?”
她没有办法欺骗迟迟,也觉的迟迟应该学会承受一些事情。
迟迟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他怀中死死抱着小熊不停的摇头:“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也不要离开爸爸好不好?我不想当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阮明妤心底最软的地方仿佛刺进了一根银针,阮明妤红着眼眶无可奈何的凝视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小男孩:“迟迟不哭,这世界上很多事你还没理解道,等你在长大一些,你就能明白了。”
迟迟拼命摇头,他后退两步:“我不想明白,我只想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话音落下,迟迟突然间转身朝着远处跑去,阮明妤一惊,站起身来迅速追上前,只见迟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将门关上。
阮明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长长叹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
洗漱妥当后,阮明妤朝着迟迟的卧室走去,抬手轻轻将门敲响:“迟迟,下楼吃早饭吧?”
屋内没有任何人回应,阮明妤眉头微皱,将门打开走了进去,只见迟迟委屈巴巴的蜷缩在被子当中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
她走上前,将被子轻轻扯开,看着迟迟嘟着一张小嘴十分不悦的蜷缩着身子阮明妤叹了一口气:“乖,下楼吃饭吧?关于爸爸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迟迟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向阮明妤气鼓鼓的开口:“我不要妈妈和爸爸分开。”
阮明妤实属无奈,现在也只能哄着迟迟,她抬手揉了揉迟迟的小脑袋,温柔道:“好,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可以下楼了吗?”
迟迟眼中泛出点点光芒,爬起身来紧紧握住阮明妤的手一脸期待:“真的吗?”
阮明妤点头,迟迟才相信下来,他从床上爬了下来抓住阮明妤的手便迅速下了楼。
吃过早饭,傅靖言让女佣送迟迟前往幼儿园,而他则抬眼看向了阮明妤:“离婚以后,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阮明妤身子微微一颤,傅靖言的话语当中似乎不带有任何情感,仿佛她的离去对这个男人而言是无所谓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眼盯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淡漠道:“我的专业足以养活我,我以后去什么地方也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傅靖言眉头微皱,平静若水的看着她停顿了片刻,轻叹一口气低声道:“随你,准备好了就签订离婚协议。”
话音落下,傅靖言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阮明妤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她好似没有任何留恋,她竟然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她抛弃了傅靖言,还是傅靖言抛弃了她?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曾对自己有过丝毫感情,如今她离去对他而言也算不上难过。
阮明妤长叹一口气,别有深意的看向后花园,她起身拿着包便迅速离开了傅家前往了医院当中,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张莹莹早已经到了。
阮明妤缓缓上前,担忧的看向温溪低声道:“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温溪抬眼看去,木讷的点了点头,嘴角勉为其难的勾起一抹笑:“我没什么事,你和傅靖言,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阮明妤似乎已经释然了一般低下了头:“我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了。”
离婚两个字落入温溪的耳中显得格外明显,她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与得意的夹杂,随之便消失不见,抬眼有些懊恼的看向阮明妤低声道:“你其实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的。”
阮明妤摇头,她缓缓走上前去坐在一旁,转眼看了一眼张莹莹,又低声道:“我做不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温溪淡然一笑,并没有在说什么。
张莹莹坐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温溪,刚刚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了些许得意?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吗?她起身,轻轻握住了阮明妤的手:“温溪,我和明妤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毕竟她要离婚,总得租个房子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温溪也十分理解的点头,看着两人离开,嘴角的笑意上扬的越来越明显。
走出病房外,阮明妤有些诧异的看向张莹莹:“在陪陪她也没什么不好,我找房子的事情也不用那么着急。”
张莹莹眉头微皱,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你不觉的温溪有些奇怪吗?”
好像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一样,令她感到有些巧合过了度。
偏偏那一晚傅靖言就喝多了回家,而阮明妤的父亲也偏偏就是那个时候出事,温溪也莫名去了主卧,她想着自杀却又故意制造出了声音。
阮明妤十分不解的看着张莹莹有些不太理解她话语当中的意思:“什么?你是说温溪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吗?还是说别的什么?”
张莹莹看了一眼病房的门,紧紧握住阮明妤的手迅速离开了医院当中。
她随意找了个咖啡厅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昨晚温溪为什么会去主卧?她好端端的莫名进去干什么?”
张莹莹无比严肃的问道,试图让阮明妤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阮明妤一愣,良久后低声开口:“或许是她找我有什么急事呢?何况她出事以后不是责备自己为什么要进主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