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鹤怫然不悦,坐直了身体凝视着傅靖言压低了声音道:“区区一个钟离泽我傅家大可不必在意,但再增添一个温氏,你以为还会这么简单?我还会把你叫来谈话吗?”
温氏虽然销声匿迹多年,可温氏并不像传言之中所说的那么窝囊,温氏该有的实力尽有,邓严青如此蠢笨的人能夺过温氏身后必然少不了钟离泽的帮助,说不定此时的温氏已经是钟离泽所有,而邓严青只是表面当家罢了。
傅靖言剑眉微皱,如玉雕琢的面庞浮上了些许阴冷:“您的意思是?”
傅云鹤见他肯细听,心底的紧张也放松了些许,长出一口气百感交集道:“无论你手中抓住了什么证据,都不可言说,不能让温氏倒下,要让邓严青和钟离泽相互盘桓,明白吗?”
邓严青得到了温氏已然心高气傲,不会太把钟离泽放在眼中,只要稳住局势,钟离泽迟早有一日会和邓严青闹翻。
傅靖言冷眸微垂漠然点头,他起身不愿在这里多待片刻:“我还有事,先走了。”
傅云鹤挑了挑眉,苍老的面庞上蒙上些许不悦:“去吧。”
傅靖言迈开修长的双腿迅速离开傅家老宅。
Q弹的床上,阮明妤身着睡衣慵懒的支撑起身体,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抬眼看向窗外,如今天已经黑了下来,看样子她是睡了许久。
她赤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摊上,轻轻抚摸着还有些疼痛的脸颊。
房门被人推开,傅靖言缓慢走来,看着站在窗前有些昏沉的女人低声道:“下楼吃饭吧。”
阮明妤身子微微一颤,她转眼看向傅靖言打了个哈欠甜甜一笑:“优盘拿到了吗?这次得到了主要证据,钟离泽和邓严青可以付出应有的代价了吧?”
她以为得到了主要证据,就可以令这件事彻底结束。
“优盘不见了。”
傅靖言眉头微皱,清冷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
阮明妤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傅靖言走上前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事情只是推迟一段时间结束而已,那些人仍旧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要急于一时。”
阮明妤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惶恐:“哪里人不多,路过的人更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墙缝,为什么优盘会不见了?明明可以现在结束的事情,为什么偏要推迟?”
她一把推开傅靖言后退了两步,满脸责备:“如果我可以在小心一点……”
“不是你的错。”傅靖言墨色眸中溢出心疼,他凝望着阮明妤低声安慰。
阮明妤摇头不语,她瘫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看向窗外,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去吃点东西,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傅靖言蹲下身,满眼温柔的看向她低声道。
阮明妤埋头,良久后才缓缓起身朝着楼上走去,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傅靖言也怀疑自己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妈备好了晚饭,餐桌前的迟迟本想扑上前,可注意到阮明妤低落的情绪后他也乖巧了许多,稚嫩的脸颊上挂着些许担忧:“妈妈,你怎么了?”
阮明妤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小男孩,嘴角勉为其难的扬起一抹笑意:“我没事,迟迟乖乖吃饭,要快点长大。”
迟迟乖巧点头,坐在餐桌前能往嘴里塞多少就塞多少。
吃过晚饭,阮明妤看见傅靖言上了楼就一直没有出来,她将迟迟哄睡以后直接去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前,她犹豫了片刻,抬手敲了敲房门,随后何信便走出将门打开,脸上一如既往挂着官方式微笑:“少夫人,请进吧。”
阮明妤点头走进了书房,何信也十分明事理的退出了书房当中。
傅靖言抬眼看向来者,放下手中的工作低声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阮明妤摇了摇头,别有深意的凝视着傅靖言低声问道:“还在忙?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吗?”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邓严青跟她说的那些话,如今的傅氏,真的已经濒临险境了吗?
傅靖言点头,长叹一口气:“关于优盘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丢了就丢了,钟离泽和邓严青不会嚣张太久,你放心。”
阮明妤摇了摇头,她刚刚只是过于迫切的想要为敏敏姐报仇,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未必一定要急于一时:“没事,是我太着急了,在你来之前,邓严青说了一些话……”
“什么?”傅靖言眉头紧皱,那双温柔的眼眸顿时蒙上了些许冷凌。
“傅氏现在的情况,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你有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诉我,是因为不信任我还是不想让我接触这些麻烦的事?”
阮明妤长叹一口气,她不想和傅靖言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更不想双方明明有扯不断的关联却互相隐瞒。
“一些小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傅靖言抬手揉了揉眼角舒缓着疲倦,他并未注意到自己有些冷漠的话语让她有些不悦。
“没有这个必要吗?我不是傻子,钟离泽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和温氏的关系我也能想明白,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想你能跟我说出来,就当是为了舒缓压力也好。”
她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埋下头低声说着。
傅靖言起身,上前一把将阮明妤拉入了怀中:“你是不相信自己老公的实力,还是在质疑自己有没有魅力能将我拴住?”
阮明妤话里有话,表面一层意思而深层次又充斥着醋意,他在商业界叱咤风云摸的清那些老狐狸的心思,还能听不出阮明妤的意思吗?
“你还在因为董颜的事吃醋?”
傅靖言见她默不作声,抬手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
阮明妤的视线躲闪,连忙摇头:“我没有,董颜毕竟是你的助理,她留在你身边也是理所应当……”
她已经劝说了自己多次,不必在意董颜的存在,可每次想起董颜她的心里就是会不舒服。
“嗯?是吗?”傅靖言嘴角微扬,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