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皱眉,爷爷平白无故的叫她过来,肯定不只是闲谈家常。
“一切都好,您不必一直挂念。”
她礼貌性的回答着,声音略显低沉。
傅云鹤抬眼,眸底闪过一丝不悦,他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听闻你最近似乎很忙?”
这番话让阮明妤刹那间摸不到头脑,这算是暗示,还是警告?
“只是在家里太闲,三个月胎儿也已经稳定,就去了公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阮明妤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那个字眼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傅云鹤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仍旧冷着一张脸,沉寂了片刻后幽幽开口:“能学会帮衬自己的丈夫是件好事,可身为女人,你的职责却并不是忙碌这些,而是当好一个贤内助。”
突如其来的训斥并没有让阮明妤感到诧异,反而她早已经预料傅云鹤会和她说这些:“我也应该有些自己的生活才对,如果一味的当好一个贤内助,那傅靖言就不应该选择娶我。”
傅云鹤脸上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横眉凝视着阮明妤冷声呵斥:“别忘了,你和靖言已经离婚了,现在你还没有任何名分,只有一个腹中的孩子作为筹码,从而留在傅家!”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喜欢阮明妤,只不过是遵从了自己儿子的遗嘱让阮明妤进了傅家的门,只要阮明妤乖巧懂事,他就什么都不在乎,可现如今看来,阮明妤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儿媳妇。
阮明妤猜到了一切,却万万没有料到傅云鹤会说出这种话,她瞪大了双眼无比错愕的看着面前上了年纪的男人,脸上布满皱纹,头发花白,看似淳朴和蔼,却会说出这种话?
“爷爷,您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惊慌失措的问道。
傅云鹤的双眼微垂,一身轻松的靠在沙发上,毫不客气道:“如果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依照你现在的处事性格,我早已经让人把你赶出傅家了。”
阮明妤面如死灰般凝视着傅云鹤,原来她能留在傅家并非是这些人把她当做家人,而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爷爷,我自嫁给傅靖言起就没做过对不起傅家的任何事,当初嫁给傅靖言是我有我的目的,可我不贪图傅家一分一毫,如今留在傅家是因为我爱傅靖言,同样不贪图什么!”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强硬了起来。
傅云鹤忿然变色,瞪着一双眼无比恼怒的看着她,除了傅靖言之外,阮明妤还是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人。
“有些事情你不该管,我训斥你更多的是为你好,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猛然起身指着阮明妤的鼻子怒声呵斥,心里的愤怒紧紧堆积。
阮明妤深吸一口气,她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冷冷开口道:“我的态度也同样取决于您的态度,我一向敬您为长辈称您为爷爷,可您刚刚所说的话,可曾尊重过我一分一毫?”
“你跟我说尊重?你嫁给靖言的目的我会不清楚?为了一个周敏敏,你现在想要把傅家也拉下水吗?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不应该去查!你借助靖言的手去调查你自己的私事,你屡次不知好歹,这就是你所说的尊重?!”
傅云鹤破口大骂,完全没了放在**的样子,他眼中的怒火迸发令阮明妤感到些许畏惧。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柳型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中却毫无感觉似的,她就站在原地无所畏惧的和傅云鹤对视,漠然开口:“逝去的人死的不明不白,我把真相找出是理所应当!我从来没有利用过傅靖言,而是他本身就是周敏敏的死有了些许牵扯!”
“阮明妤!”傅云鹤怒火中烧的吼着。
阮明身子一颤,不以为然的看向傅云鹤:“爷爷,我不会停手,那些人必须要付出代价,您可以不理解,我也可以离开傅家,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成为我的筹码!”
话音落下,阮明妤迅速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门口等待的司机正抽着烟,见阮明妤前来便迅速将烟头灭掉,匆匆打开车门。
阮明妤上了车,司机也迅速开车离开。
回到了傅家,阮明妤站在门前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张妈见状后迅速跑了过来,满是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阮明妤,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少夫人,您还好吗?老爷子他没说什么吧?”
阮明妤心底一酸,随之扑到了张妈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张妈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拍打着阮明妤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安慰道:“想哭就哭吧,您也压抑了太久。”
傅靖言从楼上走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便将视线放在了何信的身上:“上来。”
何信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跟着上了楼走进了书房当中。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何信站直了腰身,脸上仍旧挂着和蔼的笑意:“少爷,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傅靖言转身,冷峻的面庞上毫无表情,深沉如墨的眸中泛着冷芒:“你越来越大胆了。”
何信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许,态度恭敬道:“老爷子为了您着想,我不得不将这些事告知,何况少夫人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不对的。”
傅靖言眸中带着森冷怒意,何信做事一向严谨,可偏偏致死都在为那老头做事:“对错,是你配评判的?你的儿女还留在国外,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
何信眉头微皱,低声道:“少爷还不知道,我的儿女早已经重病身亡了,去世已经两年。”
傅靖言神色微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料到何信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何信俯身,恭敬道:“少爷其实不必这么紧张,我将事情告知老爷子,也是为了您着想,让少夫人不再去涉及哪些危险的事物,才能更好的保护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