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爬错床了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查到了真相的是不是?”柳青青被谢斯宇抱进房里,洗了一个热水澡,窝进了卧室温暖的大床上,精神恢复了不少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问。
“先把这个喝了。”谢斯宇没有急着回答她,把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她面前。
瞟了一眼白瓷的杯子,柳青青没有伸手去接:“你不说我就不喝。”说完,把头一扭,给了谢斯宇一个后背。
谢斯宇嘴边牵出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意,转到她的面前,把杯子朝她嘴边一送:“青儿听话,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喝杯牛奶暖暖身子。”
柳青青这次没再扭开头,盯着面前的杯子,眼里溢出了眼泪,语气无助而委屈:“妈妈死得那么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若不是今天我无意间听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谢斯宇看她落泪,心里轻叹一声,把杯子放在床边矮柜上,在床沿上坐下来,面露怜惜:“青儿,我只是不想你伤心难过,不想让你心里背负那么多东西。”
“我是不伤心不难过了,可是妈妈的命就那么白白的送掉了吗?你若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就不知道应该去为她报仇,这样妈妈就死得太冤了。”柳青青愤然提高了声音。
谢斯宇伸手轻抚一下她的头发,温声到:“青儿,杜明威已经入了狱。”
闻言,柳青青一怔,随即眼睛一亮:“是你做的?”
谢斯宇微微点头。
“是为了妈妈?”柳青青不敢相信的又追问一句。
“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姐姐,我不会任凶手逍遥法外的。”谢斯宇面色郑重肃然。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难过,他瞒下了妈妈被害的事实,却又在不让自己起疑伤心的情况下,把杜明威送进了监狱,他竟是这么在意着她的感受吗?
柳青青眼中掠过一片惊喜与感激的光彩,但片刻之后又黯然下来:“他是入了狱,可是还有金倩芳呢,还有柳瑶瑶呢。”
谢斯宇凝神,想起在Y市时,柳瑶瑶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戒,至于金倩芳,他并没打算一直让她这么得意下去,于是开口说到:“青儿,就算你今晚不提,用不了几天,金倩芳也会到她该去的地方的。”
谢斯宇是调查到全部事实真相的,他有心让凶手伏法,又要想方设法瞒着她,于是,找了别的罪名把杜明威送进了监狱,若不是今晚她无意间得知真相,他是不是还要用老办法对付金倩芳?而她不过只是单纯的想为妈妈报仇,以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所以,金倩芳伏法,必须是故意杀人这个罪名。
想到这里,柳青青脱口而出:“不要!”
谢斯宇一愣。
“我要亲自送她进大牢。”柳青青一双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谢斯宇了然一笑:“好,我帮你。”
可是,没等柳青青查出有力的证据把金倩芳送进监狱,也没等金倩芳有所行动除掉柳青青,柳瑶瑶却先出了事,第二天便因为高烧住进了医院。
其实自从柳青青恢复记忆从Y市返回A市后,不知是不是因了柳青青的回来给她带来了压力,还是老是算计着如何除掉柳青青太过费脑筋,柳瑶瑶老是动不动就感冒发烧。金倩芳和她都没当成一回事,去医院开些感冒药吃吃就过去了。
昨天晚上柳瑶瑶又发起烧来,这次更甚,竟达到了39度多,柳瑶瑶以为是昨晚情绪波动太大,一惊一乍间的就患了感冒。所以,也就和往常一样,吃了两粒退烧药就睡了。
可是这次发烧来势汹汹,早晨又用过一回药,到中午还不见退烧。看柳瑶瑶被高烧折磨的有气无力,金倩芳这才慌了神,急忙让方金哲送她去了医院。可是这一去医院,便得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似的消息,柳瑶瑶,竟是患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有病就要治,金倩芳在最初的惊诧与伤心过后,便镇定下来,一方面着手方金哲积极联络要好的医生专家,联系中华骨髓库;一面她亲自登门,挨个去求身边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来做配型比对。
金倩芳,柳世震,方金哲,还有鲁明昊,都先后去医院做了配型比对,可是,这么多人比对下来,只有柳世震一个人配型成功。
这一消息让金倩芳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可是还没等她从这个好消息中高回过神来,医生的一纸诊断书又将她打回了地狱,柳世震,这个唯一配型成功的人,因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不适宜做骨髓捐献手术。
金倩芳一下子茫然无措了,若是有钱,若是有合适的骨髓,柳瑶瑶的病应该也不是回天无力。而现在的问题是,她们有的是钱,也有相熟的专家医生专等骨髓一到便给瑶瑶实施手术,可是却唯独没有合适的骨髓给她们用。没有可移植的骨髓,钱再多也不过是一张张无用的废纸;没有骨髓,再好的医术,也没办法施展。
柳瑶瑶随了柳世震的血型,是罕见的熊猫血,这普通的血型配型成功的机率已经那么小了,何况这么罕见的血型,合适骨髓出现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啊。也许等下去,终会有等到的一天,可是,柳瑶瑶的病情会等人吗?
金倩芳六神无主,每天背着柳瑶瑶以泪洗面,柳世震也是整天唉声叹气,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双十年华、如花似玉的瑶瑶就此一天天的枯萎,直至香消玉殒吗?
柳世震的伤心绝望还单纯,而金倩芳伤心难过之余不免又怀了一丝私心。柳瑶瑶是她和柳世震唯一的孩子,若是柳瑶瑶就此去了,方金哲对权势金钱又那般的淡漠,这莫说柳氏的继承权了,单单是她后半生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呆在柳家,也是一个未知数啊。
几天的时间,金倩芳便迅速的消瘦憔悴下来,柳世震看在眼里不免疼在心里,这么眼巴巴的等消息和坐以待毙也没几分不同了。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那天两人从病房出来,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去医生办公室里打探消息去了。
无一例外,得到的又失望。未从办公室的椅子上起身,金倩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扑簌簌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